回家的路上,盛行風很是反常,一路上一言不發,江禾開始時也沒在意,可等她把奶茶全喝完的時候,才覺出了詭異,這男人今天怎麼不在意她了?
江禾憋了一路,回家後實在忍不了,這人不會又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了吧。
“盛行風!”男人正牽著她往樓上走,沒料想她半路發難,氣鼓鼓地把手一甩,怒視著他。
“怎麼了?”他不知自已又哪兒惹到這小炸藥桶了,彎腰去看她。
江禾看他樣子,像是真的不知情,只是在想事情一般,“你怎麼一路上都不理我?”
“我把奶茶喝了你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看你是皮癢了!”男人前一秒還低聲下氣地哄著她,聽到這話,立馬換了一副面孔,說著還要動手了。
江禾不怕死地抬頭挺胸迎了上去,任由男人把她抱起,一巴掌拍在了屁股上,反正不疼,隨他打去,“誰讓你不跟我說話的。”
“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了?合著咱倆的關係就完全是靠我一人維持了,是吧?”
“我……”
江禾扯皮扯不過他,索性死不認賬,“反正是你先忽略我的,我傷心難過才喝奶茶安撫心情的。”
盛行風第一次見這個品種的無賴,算是開了眼了。他懶得跟她鬥嘴皮子,抱著她往樓上走,“我只是覺得你那個新員工,看起來不願意跟人相處。”
一晚上就沒見她主動跟任何人說過話,連南月懷裡的阿狸都叫了好幾聲,而且從她上車開始,眼神似乎有意無意地落在他身上,他當然不會覺得她看上他了,而是她的眼神就是讓他不舒服,有一種被監視的錯覺。
“嗯,在店裡,她也很少跟我和葉姐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認真工作。”一說到這個,江禾就露出得意的笑,為自已優秀的選人眼光而驕傲。
“她很厲害?”盛行風彎腰,把人放在給她買的小沙發裡,狀似無意地問道。
“專業對口,實踐更牛。”江禾毫不吝嗇對木惜的誇獎,外在和內裡要分開來看。
盛行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麼厲害的人,完全有能力去選擇一個更好的去處,江禾這一個剛成立的小工作室,開的工資也就那樣,她怎麼選擇了這兒呢?況且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個願意委曲求全的人。
看來,有必要調查一下這個人了。他不允許江禾身邊有任何危險的存在。
還好他今天遇到了,要是再晚些時日,誰也不敢保證江禾不會出事兒。
男人有些後怕地抱緊了江禾,將鼻子湊近她的頸窩,貪婪地汲取著獨屬於她的味道,只有懷裡的真實觸感,才能讓他安心。
江禾很喜歡這種揉進骨子裡的擁抱,這會讓她覺得自已很重要,是男人無比珍視的寶貝,所以,每次盛行風抱她時,她都會乖乖地配合。
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裡,被男人摟在懷裡,江禾又控制不住地想要睡覺了。
自從江禾來了之後,盛行風的臥室裡就開始出現各種小玩意兒。
他的衣櫥裡有她的各色裙子,桌子上有她的化妝品,空蕩蕩的房間添置了一個西瓜沙發,上面蓋了一個他專門找人定製的毛毯,還有一個搖籃,各種玩偶抱枕,只要她開口了,他都能找來。
由於他辦事盡心盡力,榮獲睡主臥的權利。
其實這是江禾費盡心思求來的。這男人明明表現得愛她愛到不行,可死活不同意睡一起。倆人每天同床共枕的任務僅存在於她睡著之前,等她睡熟後,他就老老實實地回他的書房,窩在那個沙發床上。
她那段時間真的都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什麼心理問題,後來在他威逼利誘下,江禾實地勘察,替他正名。但那就更想不通他為什麼拒絕搬回主臥。
但說了兩次後,江禾也就將這事擱置了,天天提,顯得她有多飢渴似的。
直到那天下大雨打雷,外面狂風大作,黑雲壓天,看起來都瘮得慌。
江禾膽子其實挺大的,不怕打雷,只是知道閃電過後往往會伴隨著響雷,她就會下意識地捂住耳朵,誰想耳朵平白無故遭受一記炸雷的摧殘呢。
可在盛行風看來,江禾就是害怕了,而且還是怕得不行,每次閃電一來,她就下意識的一抖,捂耳朵。任憑江禾怎麼解釋這只是生理上的舉動,他都覺得這是心理上的恐懼。
然後那晚他就留在了主臥。
要不是江禾知道他之前的堅定,都以為他是借題發揮,非要死皮賴臉地留下呢。
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次,後面的留宿就順理成章了,兩人自那以後就夜夜膩在一起了。知道男人不會突破最後一道防線,所以江禾就格外肆無忌憚,每天晚上變著花樣兒地鬧他,所以他的願望就是這小祖宗能早睡。
可今晚這個願望怕是又要落空了。
洗漱完準備睡覺時,盛行風熄了燈,沒有光亮,他姑娘更容易入睡。懷抱著香軟躺下沒一會兒,懷裡就有了動靜。
“快睡。”
“上廁所……”委屈巴巴的聲音,不知道還以為他欺負她了呢。
捂著她的眼睛開了燈後,看著她趿著拖鞋往廁所跑的纖細身影,裸露在外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更加白皙嬌嫩,盛行風揉了揉眉心,真不知道自已的意志力能撐到幾時。
廁所裡響起了抽水的聲音,隨即就看見小姑娘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他跑來,急得他直喊,“慢點兒,慢點兒……”
上次就摔了。那時剛給她買的西瓜沙發,一時間還沒適應屋裡的陳設,睡到半夜上廁所,眯著眼跑,然後一腦門磕在了地上。
他後來帶她回奶奶家吃飯,還因為這事兒捱罵了,老太太怪他沒把人照顧好。
江禾沒想那麼多,上次只是意外,她又不是小腦沒發育好,哪兒會天天摔跤呢。
小身子跟個炮彈一樣砸向他懷裡,即使他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免不了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他天天擔心她受傷,她天天生怕撞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