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語氣,就是不相信了,蘇昕欣也不在意,她開啟手機播放那段秦二叔跟他心腹的聊天錄音。

聽完錄音,張清文沉默了,但臉上不斷變換的表情看得出來他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平靜。

說不定,這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已在秦二叔那邊只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現在有用可不代表以後還有用,等到沒用的時候,就該是放棄他的時候了。

蘇昕欣偏偏還要往人傷口上撒鹽,“你不會真以為自已跟他是什麼合作關係吧?真要是合作關係,幹嘛把你藏著掖著?”

“這就是交易,我願意。”

聽出這人是在硬撐,蘇昕欣又走近一點,她歪著頭把人看著,問他,“你真的願意?那個錄音裡你沒聽明白嗎?他先把秦淮安解決了,下一個就是你,更何況,他還要用毒品控制你。許諾給你的公司分紅,也只是現在給你畫的大餅罷了。”

張清文牙都快被咬碎了,他當然不願意。當初同意去整容,也是因為聽信了秦二叔的話,真的以為他會讓自已過上夢想中少爺一般的生活。

這樣的夢他也算是做了一段時間了,現在突然間告訴他,都是假的,他只是被利用的一顆棋子。甚至秦二叔還要把原來的秦淮安處理掉,說得好聽,其實不就是毀屍滅跡,這不就是殺人?!

等他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也能說扔就扔。至於蘇昕欣說的用毒品控制他,他之前都已經喝了加了料的酒,現在酒已經走上了不歸路,還有什麼值得期待的呢?

見張清文的表情由變化不停到面無表情再到心如死灰,蘇昕欣大概能猜到他是想到了什麼。

“你在想之前喝的那杯酒?”

聽她這麼問,張清文也意識到了之前的那幾人多半就是眼前的女人搞的把戲。故意讓他沉迷於美色,故意讓人把他灌醉,故意讓他沾上不該沾的東西。

“你們跟他又有什麼兩樣?”

這麼說蘇昕欣可就不高興了,怎麼能把她跟秦二叔那樣的人放到一起比較。

“怎麼說話呢?最開始的時候不就說了,我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怎麼可能碰不該碰的東西。你喝的那杯酒確實是加了東西,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加的只是小孩子都喜歡吃的‘糖粉’罷了,怕你不愛喝,我還在裡面加了跳跳糖呢,味道怎麼樣?”

雖然知道自已是被眼前人耍了一通,但知道自已並沒有沾毒品這玩意兒,對於張清文來說就夠了,效果簡直是是枯木逢春、起死回生。

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意,蘇昕欣又給人會心一擊,“但你別忘了,秦二叔可不是我們,他可不會跟你開玩笑,真要動手,你根本沒有逃的可能。”

張清文當然知道,甚至比蘇昕欣更清楚,他畢竟真的面對過秦二叔,最知道那老頭的手段。

“但我又憑什麼幫你們?你們來找我,無非也是想跟我合作。”

既然張清文能被秦二叔的大餅吸引,那自然也不會拒絕第二張大餅,蘇昕欣也開口給他許諾。

“你並不需要做很多事情,現在只需要維持原狀,表現的更加信服秦二叔一些,順便跟他提提你想要熟悉一下公司的業務。後續我會派人跟你說之後的計劃。當然,我們這邊也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全,一旦秦二叔那邊要動你,我們就直接帶你離開。”

聽著是比遠在國外的秦二叔靠譜不少,但張清文還是在意事成之後自已能得到的報酬。蘇昕欣把這個問題拋給他,問他原來秦二叔是承諾給他多少。

“公司分紅我是不指望了,就給我15億吧,到時候你們再安排我去國外,我也保證不會再回來。”

“好。”蘇昕欣答應得非常爽快。

事情談完,蘇昕欣讓人給張清文鬆了綁,叫宋霖跟他交換了聯絡方式就讓人走了。

看著張清文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宋霖有些納悶,他不覺得蘇小姐是會做虧本買賣的人,但這個許諾是不是有點太隨意了的樣子,那可是15億啊。

“事成之後真就給他15億?咱們還得送他出國?”

當然不可能!

蘇昕欣之所以答應得那麼爽快,一方面是降低張清文對她們的防備心,另一方面是她在聽到“張清文”這個名字的時候想起來一段原文裡的劇情。

那是秦淮安已經成為秦家掌權人的時候了,張清文在秦二叔的公司裡當總經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兩人沒有談攏,導致張清文把公司的秘辛不要命地往外抖。

這其中張清文自已肯定也是脫不了干係的,但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惜一切代價要把秦二叔拖下水。

雖然書裡並沒說是因為什麼事情,但張清文作為一顆棋子,卻能將秦二叔扳倒,顯然自已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就憑他不要命這一點,就值得人期待他在後面的表現。

“操什麼心啊,他能不能混到那時候都還是未知呢。不過,還是希望他能帶給我們驚喜吧。”

宋霖和常昱聽完她的話更是一頭霧水了,有時候真的覺得他們跟蘇小姐是有壁的,總感覺她說的話自已理解不了。

搞定完這邊,蘇昕欣回到家裡,剛給自已洗了盒草莓坐在沙發上就聽見顧沅裴回來的聲音。

等人進來,她趴在沙發上給人遞了顆草莓,“好吃嗎?”

顧沅裴點頭說好吃,又問她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都處理完了,我明天跟秦淮安說一聲。”

“那就好。”

蘇昕欣有些狐疑地望了顧沅裴一眼,“好什麼好?你怎麼說話怪怪的?”

顧沅裴笑了一下,從盤子裡挑了顆草莓喂到蘇昕欣嘴裡堵住她的那張嘴,“因為想告訴你一個好訊息,這段時間我把工作都差不多忙完了,可以帶你出去旅遊。”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就我們兩個。”

那不就是二人世界?

蘇昕欣趕緊把嘴裡的草莓嚥下去,然後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口,“真的嗎?”

“真的。”

“那我重說剛剛那句話,你怎麼說話怪怪的?怪好聽的!”

蘇昕欣看著顧沅裴笑得一臉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