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半藏毀器拼命,為了保護離爆發中心最近的三仙姑,蕭峰拼盡了畢生功力硬受了這黑色長幡被毀以後的直接衝擊。
蕭峰是度過苦海的地仙,儘管地仙已經可以被稱為仙家,但是和那種真正度過天刑成就仙道境界的仙家還是有很大的距離,這樣強大的法力爆發,即便是真正的仙家來了也夠嗆吃得消。
服部半藏這老鬼子也相當果決,當機立斷,直接毀器突圍,這突圍也並沒有朝外衝,而是衝著丁逸立足之處飛掠而來。蕭峰此時被擊成了重傷,林凡修為不足,想要救也趕不及了,只能遠遠地出聲示警:“道士小心!”
面對咬牙切齒衝來的服部半藏,丁逸居然絲毫不退,玄天劍光華大作,又一股毀滅性的氣機密佈,這氣機的源頭就是丁逸手中的玄天劍!修為不及,自己也受了內傷還沒有完全復原,想要躲也躲不開,一轉念之下索性連躲都不躲,毀器傷人可不是你這老鬼子的專利!面對這樣的情況,連蕭峰都嚇得呆了,他沒想到丁逸的心念居然如此果決,也直接要毀器了。玄天劍可不是普通的法器,想要毀器也得有毀器的修為才成,可這樣的一柄世間神器要是直接毀器,帶來的後果不堪設想,要知道在場所有人除了那些忍者之外,就數丁逸的修為最低,他若是強行毀器,只怕就只有陽神遁去,然後投胎重來一條路可以走了。
“丁師弟不可!”蕭峰大吃一驚,強提殘餘的功力,那柄烏沉沉的長劍射出一道紫色玄光,沖服部半藏的背心射來。
這是圍魏救趙之計,攻其所必救。
服部半藏直接毀器,自己所受的傷可比蕭峰來得重得多了,相當於直接砍了自己一腿一臂,若是再受了丁逸這毀器一擊,那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當場就得交代在這無名的荒谷裡,別人不清楚,他自己豈能不知道?
只見這老鬼子的身形忽然一個轉折,然後一聲悶哼,硬受了蕭峰的一擊,藉著這一擊的衝擊沖天而起。臨了還不忘起么蛾子,在丁逸毀器尚未完全完成的時候,左腳狠狠在丁逸右肩的肩窩上踹了一腳,只聽一陣咯喇聲的脆響,生生切斷了丁逸與玄天劍的神識聯絡,打斷了毀器的過程。
然後藉著這一點之力向上騰空飛去,轉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這一下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蕭峰原以為這服部半藏是打算擄丁逸作為人質,然後要挾自己一干人放他離開,卻沒想到這老鬼子居然強行飛天而去,臨去前一腳踢斷了丁逸的右胳膊,打斷了丁逸毀器,也就變相救了丁逸,雖然這一下子把他傷得極為嚴重,可總算不用投胎重新再來啊。
只見丁逸猶如一座石膏像一樣直挺挺地站在那裡,雖然瞪大了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聞不到,也說不出話來。
蕭峰受傷雖然重,比起丁逸來可要輕鬆多了。
程玉娟攙扶著蕭峰走到丁逸面前,神棍倒是啥事沒有,也就是剛才被那毀器的餘波衝了幾個跟頭吃了一嘴泥。走到丁逸面前,林凡伸手提起丁逸的左手,然後搭住了腕脈,然後皺眉沉吟了一陣:“沒事,死不了,就是受了極為嚴重的法力震盪,需要找個地方好好靜養幾天就可以清醒過來。”
蕭峰道:“那能送到哪裡去呢?”
“還能去哪裡?楊濟時師叔醫道超群,救他不難啊。”
“你說的倒也算是一個辦法,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餿主意!”蕭峰白了林凡一眼:“你難道沒聽丁逸說嗎,楊濟時師伯用不可回之命逐他下山歷練,未完成師命之前不能回去見他。這種高人的話可不是開玩笑,我們就算送他回南湘,楊師叔也不會見他,更不會出手替他治傷!”
三仙姑也有些著急了,她素來心腸軟,即便是剛才和那些忍者動手,也沒有下殺手,那些忍者大多數都是被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給宰了的,此時蕭峰又受了傷,不由得急道:“那怎麼辦啊?”
“要不送內務部第四醫院如何?”旁邊一個穿著一身軍裝,帶著上校軍銜,國字臉的人走過來問道。
蕭峰迴頭看了他一眼,皺眉想了想,道:“趙隊,這樣妥嗎?”
內務部第四醫院可不是普通的醫院,而是特勤A組的成員受傷以後的修養之處,條件倒的確合適,可丁逸卻並不是這個組織的成員。當然了,蕭峰也有另外的想法。特勤A組隸屬國安局,直接受中央領導,這個組織裡不僅僅有從全軍選拔而來的尖子,也不遺餘力地招攬身懷神通的修行人加入。
蕭峰林凡還有程玉娟是受師命加入,可丁逸卻沒有這樣的師命,須知修行人追求的是登天成仙,並不是為了和人打架而修行的,與這個組織的核心指引並不相同,甚至有些地方還格格不入,極容易招惹殺孽隨身,於修行並不是一件好事。
一旦丁逸進了這個地方,上面肯定會想盡辦法去拉他入夥,丁逸醒來以後未必會同意的。
轉念一想,蕭峰不由得苦笑,丁逸的神通本領已經被這個組織的人看見了,按照程式,回去以後不可能不上報,這麻煩只怕是躲不過去了於是緩緩道:“也罷,那就這麼做吧。”
趙旭陽看著蕭峰的神色,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也知道我們這夥人的宗旨,保家衛國與你們的修行也並不衝突吧。這次行動這位丁逸同志也立了不小的功勞,我們盡力救他也是分內之事嘛,如果他的確不願意加入,我們也不會勉強的。”
蕭峰點點頭,道:“那就這麼辦吧。”
……
不提他們如何將丁逸送到這所醫院的,卻說昏迷中的丁逸此時正身處一種極大的困擾之中。
你道如何?
自從被服部半藏強行打斷了毀器的過程以後,丁逸的神識就進入了一種極其奇特的狀態中,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見,內裡卻處於一種怪異的境地,他依然還在和那服部半藏交手。
這一次交手卻有些不同。
服部半藏踢了丁逸一腳以後,丁逸的身體裡忽然間爆發出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手中玄天劍劍氣縱橫,不假思索地,丁逸整個人飛身而起,與服部半藏鬥了個難解難分。
丁逸劍招疊出,絲毫不吃力,一劍又一劍的太虛金雷應手劈出。
諸位看官,這太虛金雷位列五絕之一,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如果施法者擁有出神入化的修為,即便是金仙下界也要小心著點,一旦被這種雷法鎖定,除了戰鬥以外沒別的選擇,除非將施法者斬落或者施法者神氣耗盡,無法再以神識鎖定對方,否則沒有別的辦法脫身。在這種情況下,丁逸居然連續發出了九九八十一劍太虛金雷,將服部半藏斬得灰飛煙滅這才罷休。
這樣恐怖的雷法,看得在場眾人目眩神馳矯舌不下,蕭峰走過來看著威風凜凜的丁逸,笑道:“丁師弟,你這一招太虛金雷當真威力無窮啊。”
丁逸長嘆一聲:“非我要出此絕殺,而是這服部半藏覬覦我華夏神器,意圖以此擅改山河之序,如此一來丁某也就不能容情了。”
蕭峰點頭:“你說的是,這次出來我等也沒打算放他回去。”
程玉娟則以一種崇拜的語氣道:“道士,著沒看出來你深藏不露啊。”
林凡則有些嫉妒地道:“你不看人家是什麼人,陽神不滅輪轉而來之人,豈是凡俗?”
趙旭陽揹著自己的狙擊槍走過來對丁逸敬了個禮:“丁逸同志,我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和策劃人,你神通廣大,國家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不如隨我等一起懲奸除惡,維護國家安定如何?”
丁逸則搖頭道:“我是中國人,也希望國泰民安,但是我志不在此,多謝趙隊看得起我丁逸。”
趙旭陽臉上流露出一種可惜的神色:“如此,倒是國家的損失了。”
“那也未必啊。”丁逸笑道:“日後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也不妨去南湘找我,日過在下力所能及,我也不會推辭啊。”
趙旭陽臉上的神色這才由惋惜而轉為放鬆:“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丁逸拱手,抬頭看著天邊夜色:“諸位,丁某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勾留了,我們後會有期!”說著御劍騰空而起。
與趙旭陽等人告別以後,丁逸自然還記得自己出來的目的,不過此時的他神通廣大,那區區採藥自然不在話下,兼之九轉黃芽丹所需的最難尋的藥材已經找到,剩餘的藥材依他此時的神通,也沒花多少工夫。
不到一個月,所需的所有藥材已經被他採取齊備,現在離師命所要求的時間還早,可以去北京見見顏菲兒了。
這段日子,他一直和顏菲兒只是電話往來,此時師命已經完成,此時已近年關,不去見見她實在說不過去啊。想到這裡,丁逸只覺心中喜歡而又急著去見到自己一直以來放在心裡的人,當即也不再猶豫,直接御劍向北京飛去。
世間散行戒中有不得驚世駭俗一條,首都人煙稠密,丁逸御空而行自然不方便在市區落地,而是取道往北,飛到了八大處的一處極為隱僻的地方這才落地。
落地以後,丁逸撥通了顏菲兒的電話:“菲兒,我來看你了。”
電話那頭顏菲兒顯然極為高興:“丁逸,你的事情做完了嗎?”
“是啊,我已經完成師命了。”丁逸高興地道:“時間還早,我就來看看你啦。誒,馬上要過年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父母怎樣?”
“好啊。”剛剛說完,顏菲兒似乎也明白了丁逸的意思,芳心竊喜之下又覺得有些害羞:“嗯,這些先不忙,你在哪裡,我開車來接你!”
“這倒不用,你知道我的本事,你只要告訴我地址我就能尋來。”丁逸連忙阻止,自己可不想當小白臉啊。
顏菲兒也知道丁逸的性格,當下也不勉強,說了一個地址以後笑著問道:“怎麼,你打算飛過來麼?”
“那也用不著,難道我除了御劍飛行之外什麼也不會了麼?”丁逸笑著打趣。結束通話了電話,丁逸展開御大塊於無形的功夫,一個多小時以後,丁逸已經站在了顏菲兒所住的別墅的門前。
丁逸按了按門鈴,顏菲兒從樓上跑下來一下子就投進了丁逸的懷抱:“死人,這麼長的時間,你怎麼不來看我啊?”
輕輕撫摸著顏菲兒的後背,感受著懷裡的顏菲兒的溫度,丁逸輕聲道:“倒不是我不想來看你,實在是事情纏身啊,再說了,你一個紅極大江南北的大明星,我一個小屌絲怎好隨便就跑來看你?”
顏菲兒一把把丁逸推開,嗔道:“你還跟我來這些!”說著拉著丁逸的手道:“行了,外邊冷,回家慢慢說吧。”
“好,回家說!”丁逸心中似有所感,但到底有什麼感覺,卻一時又說不好,甩了甩腦袋,跟著顏菲兒進屋了。這夜顏菲兒非常高興,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然後點起了蠟燭,對著坐在對面的丁逸舉起了高腳水晶杯:“丁逸,這算是我們第一次吃燭光晚餐吧。”
“是啊,第一次,可惜不是我請你的。”
“又來了,這是我家,也是你家。”顏菲兒嗔道,燭光下,顏菲兒明豔不可方物,輕嗔薄怒之中更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態,看得丁逸不由的痴了。
“看什麼,沒見過美女麼?”顏菲兒看著丁逸的眼神有些發直,於是打趣他。
丁逸動情地道:“沒見過,沒見過,又彷彿幾百年就見過你,這輪迴之妙,是在難以盡數,菲兒,長卿,到底你就是長卿還是長卿就是現在的菲兒呢?”
“長卿?”顏菲兒笑道:“顧長卿麼?嘻嘻,那就是我的藝名啊。怎麼,想吃了我不成?”
“我現在就想吃你。”丁逸長身而起,一把將顏菲兒抱在了懷中。顏菲兒似乎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羞紅著臉,微閉著眼睛,仰頭就和丁逸吻在了一起。
這一吻讓丁逸腦袋裡轟然一聲,頓時彷彿忘記了時間,滿懷的情愫不可抑制的爆發了,其實也本不必抑制。
衣衫飛舞,既有丁逸的,也有顏菲兒的,這一夜顛鸞倒鳳自不必細說,兩人極盡纏綿之能事。
第二天早上,丁逸從睡夢中醒來,看著那被單上的一片落紅,不由得微微一驚:“菲兒,這……”
顏菲兒朦朧著睡眼,昨夜瘋狂的餘韻尚未徹底消散,看著丁逸的眼神有些迷離:“丁逸,告訴你個小秘密,西蒙從未得到過我,你才是第一個得到我的男人啊。”
“菲兒,嫁給我,好不好?”
顏菲兒伸出一隻手撫摸著丁逸的臉龐:“好啊,你得到了我,怎能不對我負責呢?我此時已經屬於你,你也屬於我了,不是麼?”
“跟我去見見我爹孃吧,既然我們已經這樣了,也用不著藏著掖著了。”
“你父母不會嫌棄我吧?”對於這一點,顏菲兒還是有些擔心,畢竟誰見過明星嫁給平頭老百姓的?對於未來的公婆,顏菲兒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怕他們不接受自己的。
“放心吧,菲兒,他們會接納你的。”
“那就好。”顏菲兒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呢?”
“不急,過年之前吧。”丁逸想了想道。
顏菲兒道:“那好,也順帶給我一點緩衝的空間。”
就這樣,丁逸和顏菲兒住在了一起。在這個過程中,丁逸沒事就琢磨楊濟時交給自己的那本筆記,說實話,他心中也有一個堅持,顏菲兒必能白白嫁了給自己,更不能讓外人說自己和他的閒話。存了這個心思,丁逸就挖空了心思去琢磨那上面的東西了。
時光如梭,滾滾而逝,一個多月過去了,還真讓丁逸摸出了點味道來。艾滋病的致病機理是什麼?就是攻擊人的免疫系統,最終使得人對外界的抵抗力下降為零,最終因為併發症而死。治療這種病症最大的難題就是如何既要殺滅這侵入人機體的艾滋病的病毒,又不能傷及人自身的免疫系統。
在這一點上,傳統的西醫手段基本束手無策。因為艾滋病病毒自打進入人體的那天開始,就以人體最重要的免疫細胞T型淋巴細胞為侵蝕物件。在病毒攜帶期間,患者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症狀,其潛伏期可長達八到九年,在這個過程中甚至毫無感覺,一旦發病,基本沒有什麼可以治癒的方法和可以根治的藥物。
為什麼這樣說?
傳統西醫治療病毒性傳染病所採用的手法以殺菌為主,大量使用抗生素類藥物,但是這種手段必須建立在人體自身抵抗功能基本完整的前提下,這才能奏效。用這種方法對付艾滋病就得連受到艾滋病毒感染的人體免疫細胞一起給殺死,也就是玉石俱焚。這種手段和思路也不能算錯,但是接受這種治療方法等於先破壞後重建,病人能不能受得了這個破壞的過程還是未知數。再者艾滋病毒所攻擊的物件並不侷限於T型淋巴細胞,到了一定程度,甚至包括白細胞等免疫性的技能都一體破壞,使得這些人體自有的抗體失去工作效能然後逐漸死亡。姑且不論這種手段的思路如何,關鍵就是假如這種方法成立,就得在破壞人體原有的免疫系統的基礎上,隔絕艾滋病毒生存環境,相當於在某段時間內使得人體原有的免疫系統功能暫時停止運作,然後再用藥物手段殺死這些已經被感染的細胞,然後在確認病者體內確無艾滋病菌留存之後,再使得人體免疫系統重新開始工作,這就是先破壞再建立的過程。
那麼問題就來了,怎樣才能使得人體免疫系統接受人為干預而暫時停止工作,然後又在殺滅病菌以後又重新開始工作呢?
須知人體是一部極其精密的系統,任何一個系統的改變都會帶來其他系統的失衡,反正現代的醫療儀器還不能做到干預人體免疫系統的工作而又讓這個人還能保持基本的生命運作的地步。
這是西醫的思路,那麼中醫呢,如何理解?
中醫對於人體生命的理解有另一套理論和解釋。如果從艾滋病的致病機理和發病特徵上看,可以理解為由於此人受到外界虛邪賊風瘟疫癘氣而使得人體本有的生機元氣被大規模消耗。先不論氣這種東西能不能為儀器所觀測到,按照中醫對人身氣機的劃分有元氣,營氣,宗氣,衛氣這幾類,最根本的就是元氣,元氣充盈方能使得外在營氣衛氣宗氣得以均衡,一旦元氣被大規模消耗,而外在營氣又不能及時補充損失的元氣,那麼這個人就會因為迅速生機元氣被急速消耗衰竭而死。
免疫機能乃是衛氣所宗,艾滋病由於急速消耗人的先天所稟賦之生機元氣,使得衛氣失去根本,進而迅速消退,使得人體猶如不設防不上鎖的保險櫃,外界虛邪賊風則趁虛而入,人又怎能得保天年?
那麼治則治法依然還需要培元固本,扶正祛邪為宗,但是由於這種病例的發病機理極其特殊,也因人而易,如何去用藥施治,還需要好生琢磨才行。對於致病機理和治則治法,楊濟時的筆記中已經有很詳細的論述,但是用何藥何法,如何對症下藥等等,卻一直不得要領,這也是困擾他多年的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