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您不能留在這裡,”保安一走近,當即拿著棍子要趕她,“請儘快離開這裡。”

聞落眼瞅著保安走近,又朝女管家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裡被人群遮蓋,已經看不清路了,女管家要回來,估計還得好一會兒。

“那個,我是來買東西的,不是乞丐。”

聞落對自已如今的模樣很有自知之明。

聞言耐心解釋道。

“不行!”

保安二話不說,呵斥:“我管你是不是來買東西的,你不能留在這裡,趕緊給我走!”

他說著,抬手就要去抓聞落的胳膊,企圖用暴力直接將人拉到展廳之外。

就在兩人不遠處,有三個打扮精緻的貴婦正在挑選飾品,其中一人注意到這邊。

“怎麼?是認識的人啊?”另一人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看到聞落身上寒酸的打扮,嘲諷一笑,“就她這樣的,是來搞笑的麼?”

卻沒想到,另一人開口:“是認識的人。”

認識的人?!

開玩笑的吧,要知道,她們這一階層的人,認識的人非富即貴,什麼時候還認識乞丐了?

扶貧嗎?

“不是吧,你是不是被威脅了,”開口詢問者驚訝,“瑤瑤,你告訴我,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

另一人——就是之前在酒店被聞落拿金卡羞辱之人,冷笑一聲。

“不是,是我的仇人,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上她了,真是冤家路窄!”

仇人?

另一人才鬆了口氣,心道說話也不用這樣大喘氣的啊!

然後,她又順著那人的目光看過去。

“看來她是遇到不小麻煩了,哎,你現在是打算落井下石,還是美人救美人的?”

林瑤冷冷開口:“我救她?怎麼可能!我恨不得她身敗名裂永無出頭之日呢!”

她說著,鬆開了自已環在胸前的手。

朝聞落的方向走去。

“當然是去袖手旁觀看熱鬧了,順便再看看,有沒有落井下石的機會。”

“正好上次在酒店的仇還沒報呢!”

林瑤走到跟前的時候,聞落已經利落地給了保安一個過肩摔。

她站在一邊擺著手,一雙漂亮的眸子在周圍嘈雜的人聲中靜靜地垂著。

看著地上被摔得蛋疼的保安。

“這人是誰啊?”

“這麼粗魯?誰放進來的?現在連乞丐都有資格參加雅茗的珠寶展了麼?”

“就是,人家保安不過好言好語跟她說,讓她離開,怎麼就被摔成這樣了?”

“要我說啊,什麼樣的人就該待在什麼樣的地方,這小丫頭這麼土,不會是哪個山溝溝裡的吧?”

“要真是那樣,就趕緊滾蛋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這不歡迎你!”

......

“真聒噪啊,”聞落彎唇一笑,一雙黑眸中帶上了點鋒銳的情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菜市場呢!”

聞落這話說得不緊不慢,話語中的諷刺之意卻滿得要溢位來了。

但凡耳朵沒問題腦子正常的,都能聽出她話語中的嘲諷之意。

參加珠寶展的都是些豪門望族的貴婦名媛,平時可都是被人捧著的主。

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什麼菜市場?!”有人怒了,“果然是山野中的粗魯之人,會不會說話?”

聞落雙眸直接對上說話之人,眼神不卑不亢。

“您也說了,我是山野粗魯之人,既然如此,那會不會說話,這不是明白了?”

“你!”

牙尖嘴利!

說話之人被堵得啞口無言,一雙手抓著裙襬指節發青,恨恨地看了聞落一眼。

“還有,我說了我是來買東西的,不是乞丐,怎麼都聽不懂人話嗎?”

聞落垂眸看了爬起來的保安,開口:“甚至還想攻擊我,要不是我身手利索,早被電趴下了,是吧?”

說著,她看了眼保安手中的電棍。

後者一愣。

立刻將電棍推得遠了些,別開了頭。

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竟然還要用電棍,這讓他一個大男子的臉往哪擱?

“那、那又怎麼樣,”大家都是來看熱鬧的,自然一開始站的都是保安這邊,“你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人家趕人是職責使然,做什麼都不過分的!”

“做什麼都不過分嗎?好啊!”

聞落垂眸一笑。

笑容俏皮溫和。

“這位姐姐,恕我直言,如果這保安做什麼都可以原諒的話,他或許會做出一些讓人震驚的事了。”

“什麼?”

聞落沒說話,朝人群之外後退了兩步。

背在身後的手指一挑。

原來坐在地上發悶氣的保安,立刻發起了狂,他揮動著自已的雙手,開始朝周圍貴婦名媛攻擊。

“美女~美女~”

“臭婊子!”保安的雙眼變成了只有眼白的模樣,乍一看十分嚇人,“都特麼是騷婊子,裝什麼裝!”

“一個個姿態高高在上的,當誰不知道你們底下那點事似的!”

“都特麼是臭婊子!”

......

自保安開始發瘋之後,周圍的人便一股腦地散開了,一邊跑還一邊罵。

“什麼臭婊子,這人有病吧!”

“保安保安人呢?”

“發瘋的好像就是保安,雅茗這邊就沒有別保安了嗎?”

“是她,就是她搞得鬼!”

眾人病急亂投醫,見找不到責任推脫的人了,直接將造成所有的原因全推到聞落身上。

“要、要不是她,保安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聞落就站在不遠處,聞言彎起嘴角。

“姐姐,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啊,什麼叫這些都是我造成的?”

“我做什麼了?”

“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要不是保安要來趕我,甚至還打算用電棍電我,也不會這樣。”

聞落無奈地聳聳肩:“還有,保安不過是把自已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做出來了,怎麼你們都這麼害怕的?”

“難不成,他還真說中了什麼?”

“下賤婊子!”

混亂中,又有人罵了一聲,聞落沿著牆邊不疾不徐地走著,一邊欣賞保安的模樣,一邊欣賞眾人臉上驚恐的表情。

十分鐘後,保安身上符紙的效力終於消失。

他梗著脖子長嘆一聲。

終於徹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