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一番操作,在場之人都選擇了沉默,沒人再敢繼續問罪秦宇。
雖然不知道其中緣故,可大多數人都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宴會有條不紊的執行著,氣氛忽然變得出奇的和諧,所有人都低著頭吃著面前的美食,總感覺似乎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
秦宇反而樂得安靜,沒有一點拘謹之色,還時常和一旁的宏親王攀談著什麼。
宏親王和他印象中的端親王不同,始終都是笑盈盈的神色,讓人相處起來很舒服。
而且他對情侶的身份也不嫌棄,兩人就像久別重逢的好友一樣,先聊著家常。
冷月怡還是會經常瞥向秦宇,那目光就像要吃人一樣,這讓晴雨忍不住心生寒慄,女人一旦由愛生恨起來可真是讓人頭疼的。
“老魏,你怎麼看?”
景帝輕輕的抿了一口美酒,淡淡的問道。
他一直在暗中觀察秦宇,卻沒發現什麼重要的線索,不過有一點讓他起了興致,這個小傢伙在自己面前好像一點也不生分。
“比想象中的有意思.”
魏國公俯身候在一旁,嘴角間帶著淡淡的笑意。
“確實挺有意思的,說起來他也是你們三司的人,以後可要盯著點.”
景帝意外的看了魏國公一眼,這老傢伙跟自己這麼多年,他的性子再清楚不過了。
別看他平常一副隨和的模樣,手段卻比誰都要狠辣,心氣高於頂,若不是如此的話也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能讓堂堂魏國公有此評價的人,那麼他就一定不簡單。
“奴才明白.”
魏國公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宴會才開始進入尾聲。
“今日天色已晚,就到此為止,大家就都先回去.”
魏國公在景帝的示意,開始下了逐客令。
眾人開始陸續離去,冷月怡卻在這個時候向秦宇走來,。
秦宇頓時感到大事不妙,也想著隨著人流離開,卻還是被冷月怡攔住了。
“本郡主有話要問你,隨我走一趟.”
冷月怡眼神不善的盯著秦宇,目光如寒潭一般冰冷。
“孤男寡女的,這不太好吧.”
“你也知道不好,那和徐燕禾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你覺得不好.”
“這個不太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冷月怡話中咄咄逼人,絲毫不給秦宇轉圜的餘地,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秦宇苦著臉,心中更是欲哭無淚,跟她走那絕對不可能,肯定沒好事。
“秦小友,陛下還有話要問,還請到御書房一趟.”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時,身後卻突然傳來魏國公的聲音,他一臉笑意的看著兩人,但是神色中卻帶著不容置疑。
“卑職遵命.”
秦宇如蒙大赦,反正景帝遲早是要召見的,這個時候剛好解了燃眉之急。
看著跟著魏國公離開的秦宇,冷月怡咬著貝齒一臉不甘,“哼,今天算你走遠.”
秦宇緊緊的跟在魏國公身後,走在幽遠的深宮大道上,時不時的打量著後者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麼,魏國公雖然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卻給人如同山嶽一般的感覺,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秦小友似乎和郡主很熟悉.”
就在秦宇看得出神時,魏國公突然轉過身來。
“不太熟.”
秦宇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這個傢伙可真是明知故問,肯定時在套自己的話,他和冷月怡當年的事情在京都也算是鬧得沸沸揚揚,身為巡夜司掌舵人的魏國公又怎麼會不清楚?不說這麼熱鬧的事情,恐怕一隻蒼蠅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我看郡主對你似乎有些特別。
a”魏國公繼續問到,此刻已經轉過身去,看不出什麼表情。
“也許是他腦子抽筋了.”
秦宇不知該如何說,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說道。
“抽筋.”
魏國公愣了一下,隨後灑然一笑道:“這麼說來,郡主今日的表現確實有些不妥當.”
他見秦宇尷尬的樣子,沒有再繼續追問,秦宇這才鬆了口氣。
經過七彎八繞的,秦宇隨著魏國公來到一處金楠鈴木製成的大門前,很快就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貴氣。
秦宇心中暗暗驚歎,這木料可是上號的煉器材料,也只有景帝這樣的存在,才能用得起如此珍貴的木頭。
“秦小友,進去吧,陛下該等急了.”
魏國公推開門,朝著坐在正中間的景帝稟報,“陛下,秦宇已經帶到.”
“進來,”景帝此刻正在翻閱著書籍,都沒有抬頭看一眼,語氣清淡,秦宇躬著身子,神態尊敬,和魏國公走進了御書房中。
剛在宴會上的時候並沒有覺得什麼,但是單獨和這兩位恐怖存在相處,他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了“不用拘謹,在宴會的時候你不是挺會說的嗎?”
景帝見秦宇有些緊張的樣子,眸子輕輕的閃了一下,這個傢伙竟然也有怕的時候。
“是陛下的威嚴太過強大,卑職心生膽顫,”秦宇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還不忘拍了一個馬屁,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總歸沒有壞處。
“話說到這裡,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景帝這才放下手中的書籍,目光中綻放出精光,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不知陛下所問何事,”秦宇什麼都明白,卻故作疑惑的問道。
“你也是個聰明人,那我就不跟你繞彎了.”
景帝也不介意秦宇的反應,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魏國公,隨後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魏國公會意,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陛下想問的是,在楓葉嶺獨處的那段時,那尊存在獨處的時間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話語剛落,他的目光就像釘子一般緊緊盯著秦宇,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
可是秦宇依然聲色波瀾不驚,讓他心中暗暗讚歎,這果然是一個三司的好苗子,在面對他和景帝很少有人做到如此處事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