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輕蔑的聲音響起。

在場上的人無一不是意外。

年輕的意外下顯得有些驚愕。

老的則是想到了什麼,最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師弟?

能夠稱呼宗主為師弟的就只有羽化門中最老資格一輩的人了。

可是,就據他們所知的。

老一輩中,似乎宗主本人就是那一輩的大師兄呀。

能稱宗主為師弟的……

想到這,年輕一輩的弟子們也不是傻子,立刻猜出來什麼。

不過猜歸猜。

他們即使猜到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而已。

可不能平白開口給宗門的這些長輩添亂了。

“呵呵……”

“師兄……”

“我就知道,莫言出現背後一定有你的影子。”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著天空,羽化門宗主薛永安先是一聲冷笑。

隨後臉紅脖子粗的對著天空發出一聲怒吼的質疑。

“為什麼?”

“怪就只能怪咱師父,他居然偏心將我移除宗門,將宗主的位置傳給了你。”

“你說,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此刻,一道蒼老的身影也在出聲後當即出現在了羽化宗所有眾人的面前。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具佝僂且幼態的身影。

而這身影身著一身黑袍。

黑袍下則戴了一張白臉面具。

那面具呈現一張哭喪的臉,同時面具下也是一股股陰惻的聲音從中傳出。

在看到這樣的一道身影后。

在場所有的年輕弟子都生出了一股質疑。

那就是在這幼態的身影下到底藏著個怎樣的一個人?

為何……

會顯得如此渺小?

不過,他們也並沒有因為這樣幼態的身影而小瞧了對方。

要知道面前這道身影可是將宗門的前任大師兄蠱惑,將其直接從正道人士活生生的變成了一個魔道。

再加上,對方是羽化宗主的師兄。

能夠活到現在這個年紀……

恐怕修為即便是比宗主弱,那肯定也弱不到哪裡去。

當然,在所有年輕一輩的羽化門弟子眼中,那肯定是自已的宗主最強了。

否則的話,對方又怎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

正當所有年輕一輩的弟子心思各異的時候,作為羽化門宗主的薛永安也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師兄……”

“你還真是執迷不悟呀。”

“當初若不是你品行不端。”

“若不是你暗地裡勾結外人販賣宗門情報。”

“師父他老人家又怎會不把宗主的位置傳於你?”

薛永安深呼一口氣的說道。

而這個時候,那佝僂的身子下也在這個時候似是被戳中了痛點,當即吼道“沒有!我沒有!”

“當初做那件事的不是我!”

不過很快,這佝僂的身影就很快的改變了語氣,當即恨聲說道“就是因為我矮小侏儒有損宗門形象。”

“所以,那個老畜生就想著法子來冤枉我。”

“而你風華正茂,不止是當場了宗主,還抱得美人歸。”

“哼……我真是恨呀!”

“恨那個人為什麼不是我!”

聽到面前矮小黑影的傾訴,在場人也是流露出難以言喻的目光。

而作為宗主的薛永安卻是始終一臉的平靜。

“師兄,我不管那件事到底如何。”

“我也知道,我沒有一個奉勸你當即過去。”

“但是,既然我身為宗門宗主,我就要扛下所有的一切。”

“不管對錯,也不管事情好壞。”

“總之,你要針對便針對我吧。”

平靜的看著面前的黑影。

即便他將自已的弟子引入歧途。

即便他要毀滅宗門。

但在薛永安口中,師兄始終是師兄。

這也算是自已對他一開始的尊敬吧。

曾為同門的一種尊重。

“哈哈哈!說的好!”

“有擔當!”

“不過我偏不!”

“那個老東西明知道我沒有做過,但卻偏偏冤枉我!”

“現在他死了!”

“死了!”

說到這,聲音更是響徹天地,彷彿是他報復不得的不甘怒吼一般。

“哈哈……”

“死了……”

“老東西不在,我想輕易報復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報復他寄予厚望的同門,他的後輩子弟。”

“想來他泉下有知應該很高興吧。”

雖然看不上黑袍之下的臉,但是可以想象,此刻的黑袍面具人是怎樣的面目扭曲。

他的心,早已在此刻變得面目全非。

而聽到對方的話在場的眾人也足以不時低下了腦袋。

雖然事情與他們沒有關聯。

可是身在宗門從小到大的教育便是與宗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是身為羽化門弟子的一種思想、規則。

容不得他們無視的邁過去。

“師兄!”

“我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真相到底如何。”

“但你想傷害宗門任何一分,那就先從我的屍體跨過去吧。”

薛永安一臉堅定的說道。

而作為薛永安師兄的黑袍人也在這時再次發出了陰惻惻的聲音。

“說的好像我不敢殺你一樣。”

“薛師弟,放心。”

“師兄這就取了你的性命。”

“不過,我不會立馬要了你的命。”

“我會讓你代表師父那個老東西,親眼看著宗門滅亡!”

“親眼!”

“只有這樣我的怒氣才會消散。”

聽到自已這個曾經的師兄這麼說,薛永安也是點了點頭。

然後對著周旁的弟子說道“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你們都不要阻止。”

“這是我與他的恩怨,我們羽化門上一輩的恩怨。”

當薛永安說完這番話後,那佝僂身姿的存在,也在這是陰惻惻的開口道“你以為這樣就算完了?”

“還以為來的只是我一人?”

“呵呵,想多了!”

“告訴你,我這次前來絕對是有備而來的。”

“我!”

“不止是一個人降臨,還有其他人。”

“這些年我不斷的臥薪嚐膽,不斷的培育弟子,就是為了今天。”

“我要告訴那個混蛋,當年他的做法是錯的。”

“如果選擇我,羽化門只會在我的帶領下會更好!成就更高!”

“呵呵,就因為我是侏儒。”

“那老傢伙就覺得我當上羽化門宗主是有損門面的事情。”

“呵呵……”

“你準備好了嗎?”

“算了,準備沒準備好都有所謂。”

“重要的是我已經準備好了。”

“出來吧!我的弟子們!”

“這一次,我們師徒一起將羽化門滅絕!”

“都給我上!”

隨著佝僂身影的聲音響起。

一團團類似於之前莫言所形成的黑霧出現。

這些黑霧出現之後。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因為這些黑霧的修為,居然全部都在天尊境界。

這可是天尊呀,不是什麼隨地可見的雜草。

仔細數來,居然有十幾二十團。

而羽化門,修為在天尊境的,哪怕算上已經被子母同心契控制的莫言,也不過才十人出頭罷了。

此時黑袍面具人所帶來的數量,那可真是要差遠了。

看著這些黑衣人。

薛永安的臉色也逐漸難看了下來。

畢竟自已的修為只能抵抗一個。

那就是那個曾經為自已大師兄的人。

而其他人呢?

或多或少對付一兩人。

但也不夠呀。

這場戰鬥看來是註定要落入下風了。

想著,薛永安不禁閉上了眼睛。

彷彿有種命運不濟的感覺。

不過片刻後,薛永安的眼睛再次睜開。

在睜開眼睛後,薛永安這才說道“門下弟子有多遠多遠。”

“這場戰鬥……”

“算了。”

“還是先拿下眼前之人再說吧。”

當薛永安的話音剛落,作為羽化門長老的存在,也在這一刻齊刷刷的現身在薛永安一旁。

“諸位,辛苦你們了。”

“就請你們一起拿下賊首。”

“拜託了,諸位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