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師姐,你走光了。”

張狂神情淡然地說了句能讓冷豔師姐破防的話。

慕容妍這才意識到,她今天穿的是長裙,雖然裡面還穿了件褻褲,但以張狂仰視的視角,那一雙大長腿算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修仙界可不是地球,能對露大腿這事兒習以為常。

“登徒子!去死!”

慕容妍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含怒出手,一掌打出徹骨寒風。

不過這一掌打出去,她就立馬後悔了。

以她金丹境的修為,這剛入門的小師弟不得被她一巴掌打死?

張狂擋在爺孫倆跟前,硬抗了這一掌,臉上掛滿冰霜。

“師弟,我……”

慕容妍降落地面,無比愧疚地朝著張狂奔去。

又,又是這樣。

親手誤殺了我的愛人,現在又誤殺了同門。

我,我……

我真該死啊!

慕容妍眼含熱淚。

“師姐,你哭啥?”

張狂納悶道。

慕容妍愣住了,“你,你沒死?”

張狂:……

你特麼才死了。

長得這麼好看,怎麼跟那什麼狂戰峰的峰主一樣,老咒人死呢?

“呼!”

張狂虎軀一震,身上掛著的冰霜盡皆掉落,不由得感慨道:“大早上的冰霜敷臉,真是神清氣爽啊。”

開玩笑,這點冰能凍住他的滿腔熱血?那他不白練這麼多年了麼。

慕容妍看張狂一副享受的模樣,感覺自已的拳頭又硬了。

不過她內心也震驚於張狂居然能硬接寒冰掌毫髮無傷。

哪怕是同為金丹境的修士,不靠靈氣用身體硬接絕對會在頃刻間變成一個大冰坨子。

而張狂,就,抖了兩下就沒事了?

要不要這麼離譜?

“師姐,意思意思唄。”

張狂朝著慕容妍伸出手,笑嘻嘻道。

“你什麼意思?”

慕容妍皺眉道。

“師姐,我遭得住那一掌,他們可遭不住,要不是我在前面擋著,他們一個老冰棒兒,一個小冰棒兒,一個都跑不了,現在沒事了,讓你賠點精神損失費總說得過去吧?”

張狂笑嘻嘻道,他讓開了身子,露出背後瑟瑟發抖的爺孫倆。

所以……他是為了救這爺孫兩個,才選擇硬抗的?

慕容妍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難得仔細打量了張狂一番。

嗯,除了吊兒郎當之外,本性善良,還會保護普通人,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仙凡有別,在那些極端魔修眼中,普通人就和畜生一樣,隨意宰殺。

哪怕是正道修仙,越是高境界,就越有部分修士對普通人的性命異常漠視,雖不會肆意殺戮,但也不會對普通人施以援手。

畢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在動輒能活幾千上萬年的大能眼裡,歲不過百的凡人已經和他們有了本質上的差別。

強大的修仙者甚至無法和凡人誕生子嗣,這讓他們對凡人很難產生什麼同情心理。

張狂能有這份心就證明其人本性善良,當然,要是少幾分吊兒郎樣子就更好了。

“給你。”

慕容妍從納戒中拿出一些金銀,她偶爾也會嘗一嘗凡人釀的酒,所以會備一些銀錢。

“嘿嘿,多謝師姐。”

張狂隨手放進自已的納戒中。

慕容妍瞪大眸子,難以置通道:“不是賠給他們爺倆的嗎?”

“師姐,我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要他們點金銀作為報答也是合理吧?”

張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開玩笑,正愁吃飯沒飯錢呢,他總不能把上品靈石抵押了吧?

“你,你……”

慕容妍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砸了砸了,剛剛樹立起來的小師弟形象徹底砸了!

“你缺錢去貢獻堂領取親傳弟子應有的月例便是,無需這麼不要臉!”

慕容妍冷聲道。

張狂眨巴著眼,誠懇道:“可我不知道貢獻堂在哪裡啊。”

慕容妍:……

這就是弟子少的壞處了,連領路的人都沒有。

“跟我回山上,我讓褚白帶著你在華雲宗逛一圈!”

慕容妍咬牙道。

“不去。”

張狂搖頭道:“山上連個燒火做飯的都沒有,你叫我吃啥?”

“吃這個!”

慕容妍將一瓷瓶辟穀丹扔給張狂。

這是專門為金丹修士煉製的辟穀丹,主打一個量大管飽,一顆頂一天。

她相信,哪怕是張狂這看似就是個飯桶的體型,三顆下去也該飽了。

“這什麼玩意兒?”

張狂倒出一粒辟穀丹,放在手心裡仔細觀察。

嗯,很圓,很潤,和師姐的大腿一樣……咳咳!

他又將辟穀丹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嗯,無色。

“這是辟穀丹,尋常金丹修士,吃一顆下去就能抵一天的消耗。”

慕容妍解釋道。

“哦……懂了。”

張狂恍然大悟,露出秒懂之色,這玩意兒在修仙小說裡也算是經典丹藥了。

他隨手將丹藥扔嘴裡嚼了嚼,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味透過舌頭傳遞至大腦。

張狂的臉都綠了,眼睛瞪得賊圓。

“這,這特麼是人吃的?”

慕容妍:???

你什麼意思?我難道不是人嗎?

“誰讓你口嚼了,那是要吞服的!”

慕容妍咬牙道。

她的拳頭又硬了,她感覺自已一個月動怒的次數,都沒有今天來得多!

“師姐,你平時不會都吃這個下酒吧?”

張狂難以置信地問道。

這特麼怎麼過得比他在十萬大山的時候還要苦?

“哼,我輩修仙,志在高遠,口舌之慾,早已摒棄。”

慕容妍冷哼道。

絕大部分有野心更上一層樓的修仙者,基本不會在口舌之慾上多花費功夫。

只有那些沒有上進心的才會……

“那你還喝酒?”

張狂的話宛若一把刀子,插進了慕容妍的心窩。

“不是吧?看不出來師姐還是純武喝,不配下酒菜的啊?厲害厲害!”

張狂豎起了大拇指,他上輩子最佩服喝酒不吃菜,空著肚子踩箱喝的。

孰不知他的話又讓師姐心窩上的刀子又攪了攪。

慕容妍感覺自已的拳頭又硬了。

可,可惡啊!

為什麼師父會收這麼個嘴毒的小師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