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海晏水清尊?”

“是啊,這套尊說來話長,與我還有著不淺的淵源……”

海晏水清,寓意為海晏河清,四海昇平,

海晏水清尊製成於1760年,即乾隆二十五年,全稱粉彩描金海晏河清燕耳尊,是景德鎮官窯為當年圓明園內海晏堂特製貢品,在當時也有著太平盛世,國泰民安的象徵。

據陸殊千自已所說,這套尊本來共有三套,而且每一套的造型工藝都幾乎一摸一樣,只有在尊口有著細微的差異。

他還表示自已的祖師爺在古代就是有名的制瓷大師,有一天一個人抱了一套海晏水清尊找到他的祖師爺,一看就知道是宮裡出來的,所以對當場便秘密的買了下來。

不料,過了一段時間後,那個人又抱著同樣一套尊來出售,陸殊千的祖師爺再次買下。

本以為這樣就完了,誰曾想又過了一段時間,第三套尊也冒了出來!

有道是物以稀為貴,同樣的東西接連冒出了三件,這證明他的祖師爺打眼了,因此祖師爺一氣之下病入膏肓,不久便撒手人寰。

後來人們才發現,原來這三口尊並非一模一樣,只是在尊口有著難以察覺的差別,並且三口尊都是真品,每一個都價值連城!

可那時候他的祖師爺已經不在人世,哪怕證明沒有打眼也看不到了。

後來趕上戰火動亂,年代動盪不安,這三口尊也消失在民間。

所以,當初這套海晏水清尊一出現,陸殊千就極力推薦喬雲風買下,並斷言必是真品,留著收藏日後必然價值暴漲,甚至若非他沒有相應的財力,自已都要買下來,以此告慰祖師爺的在天之靈。

此外,這三套尊如今只出現一套,剩下兩套多半是毀了,就算還在世也不會被輕易出現,所以這件顯得更為珍貴!

作為一個商人,喬雲風也明白孤品的價值,再加上有陸殊千做擔保,毫不猶豫便花大價錢買了下來。

“這套尊的故事就是這樣,所以要說鑑定這套尊的真偽,沒有人比我更瞭解!”

陸殊千的態度很堅決,信誓旦旦。

說話間,李會長等人也在拿著放大鏡等專門的工具在仔細鑑定。

一番鑑定,最終卻是面面相視,顯得為難和尷尬。

“幾位,依你們之見,這套尊究竟是真是假?”

顏若水話音剛落,陸殊千冷哼一聲,“那還用說,當然是真。”

顏若水看了眼祁同偉,又對李會長道:“有什麼就說什麼嘛。”

“這……祁總,恕我學藝不精,這套尊我還真不敢妄下結論,不過從表面來看,的確是乾隆年制。”

其他幾個專家也頻頻點頭,看到這形勢,陸殊千更是胸有成竹,也暗自鬆了口氣。

然而,祁同偉卻笑了,倒也不能說顏若水找的這幾個人是半調子,只因這套尊的造假技術確實不俗!

換句話說,若是他沒有黃金瞳,能看透整套尊的內外,光靠肉眼凡胎,哪怕是上儀器,就是請全國頂尖的瓷器大師來也是認為真品!

可正是因為有著黃金瞳,再加上有上帝視角,祁同偉語出驚人。

“陸館長,你可曾親眼看到過真的海晏水清尊?我是說當年經過你祖師爺之手的那三件。”

陸殊千先是一愣,繼而意識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見沒見過真的?這套尊就是真的啊!”

“至於我祖師爺見到的那三件,那都是什麼年代的事了,距今兩百多年了,我哪裡會見到過,不過這套尊,肯定就是當年那三套其中之一!”

“這麼說,你又怎麼能斷定這套就是真的?”

“你……你這不是抬槓麼!”

陸殊千反駁道:“祁總,我知道你年輕有為,是勝天集團的大總裁,有錢,也見多識廣,可我也算是全國一流的鑑定專家,而且主攻的就是瓷器方面,你要是有質疑,我現在就可以讓館裡的人把這套尊先封存起來,改明再請全國的頂級鑑定大師來,甚至可以開個對外的鑑寶大會。”

“不過你這樣平白無故的說它是贗品,不光是質疑我的專業水平,對我的名譽造成嚴重損害,也是不把喬董放在眼裡。”

“這尊要是假的,喬董是傻子不成?還能被我三言兩語說的花大價錢買個贗品?”

“是啊祁總,鑑寶這方面,我還真沒見過有誰比老陸更權威的,尤其是瓷器方面……”

“兩位不要激動,說起鑑寶,那我們祁總也是獨具慧眼啊,當初我與祁總也是因為一件瓷器結緣。”

一看倆人開始質疑祁同偉,先不管祁同偉是不是對的,顏若水都要據理力爭,為祁同偉作證,因此便把當初在青瓷會所摔碎青瓷的事說出。

再加上祁雨這個當事人作證,喬雲風倒是對祁同偉更加刮目,“想不到祁總還有這方面的學識,那依你看,這套尊……”

“老喬,事先說好,我可不是嫉妒你啊,只是不忍心看你花了大價錢,還被矇在鼓裡,何況我們現在是合作伙伴,你身為博時集團的董事長,要是傳出去花高價買了個贗品,更影響你和博時的名譽。”

祁同偉解釋道:“據我所知,這套尊的歷史淵源跟陸館長所說的不太一樣。”

“海晏水清尊的確是乾隆年間製品,也是景德鎮官窯出品,當年皇家更是在圓明園為其修建了海晏堂專門特貢。”

“可它並非是三套,而是一對,也就是兩套。”

“兩套?!”

“沒錯,這兩套尊當年一套流入民間,一套依舊在圓明園特貢,只不過當年趕上了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將園子裡的許多國寶都搶掠而空,其中就包括那套海晏水清尊。”

“否則你們想,很簡單的道理,若是平常時期,誰敢從宮裡拿出來特貢的皇家寶藏去買?就算是宮裡的人也不敢,別說是賣家,哪怕是買的人也要被砍頭,甚至株連九族!”

“更別提像陸館長所說,一連拿出來三套,這簡直是笑話!”

“正是由於趕上了外界侵略,當時無論宮裡還是民間都很動盪,饒是如此,我猜想當年那個偷了一套尊的人,在出手後也絕不敢再回宮,而是拿著錢財逃難去了。”

眾人覺得祁同偉說的很有道理,至少相比於陸殊千的說法更可信。

陸殊千不悅道:“好,就算按你說的,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

“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