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橙星,躺好。”

祁御塵示意她放開摟著他腰際的手。

許橙星非但不鬆手,反而將小臉更往前靠了一些,整張小臉直接貼在他後腰上,她的小腦袋使勁搖晃。“我不放,放開你又走掉了,我保證就這樣乖乖抱著,絕不會對你動手動腳,好不好?”

她看來真的很無助,無依無靠的感覺。

祁御塵無奈,只得端坐在床沿邊,任由她抱著。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許橙星其實已經很困很困了,抱著氣息乾淨的男人,她終於安下了心。

她的呼吸逐漸沉了下來。

然而,祁御塵卻越坐越難受,分明,許橙星就像她自已保證的那樣,乖乖抱著他的腰,確實沒什麼過分的動作,可是他自已卻老是去注意她手擺放的小腹位置,一股無名的火蓄積起來,他完全無法控制。

他輕輕動了一下,許橙星沒碰到他,反而是他自已抵到人家的手了。

他吞嚥了一聲,面紅耳赤。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接近這個女人,居然讓他有一種無法自控的衝動。

祁御塵連忙閉上眼睛,開始盤起了手上的佛珠,逼著自已靜心再靜心。

過了好長時間,他好不容易把心裡不乾淨的念頭驅走,陷入深度睡眠的許橙星小手一鬆,直接掉落在了他小腹下面。

祁御塵才剛剛消下去的念頭,像被倒了汽油後再點燃打火機似的,徹底噴發。

他居然對她起了那種心思。

祁御塵慌張的將小人兒的手拿開,像小偷似的,快速走到了沙發落座。

好長時間,他甚至不敢看許橙星的方向。

他盤腿坐在沙發上,唸了好久的佛經,才重新睜開眼睛。

身上的火是澆滅了,可是剛才對人家有那種念頭的記憶,卻消不去。

他晃了晃頭:祁御塵,你怎配修佛?

他隱忍的呼了一口氣,依舊堅定自已最初的信念。

祁御塵雖然是醫學專業,但關於懷孕生產這方面,他其實瞭解不多,他心情平復以後,專門搜尋了一下孕期的情況,瞭解了孕初期孕婦容易情緒無常。

想到她敲門的第一瞬間,他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個女人又開始裝,就莫名的自責。

育兒網站上說,這時候的孕媽媽,是最需要丈夫呵護的。

既然讓人家懷了孩子,並打算讓她生下孩子,他即便給不了這個女人未來,在她懷孕期間,也有義務照顧好她。

他這才抬起視線,只看見,陷入夢鄉的許橙星,抱著被子,白皙修長的雙腿緊夾著被子,莫名的勾人。

他深吸了一氣,鼓起勇氣走向她,將她夾在腿間的被子抽出來,蓋在了她身上。

房間空調太涼了,萬一感冒可就麻煩了。

將她包裹嚴實以後,身上的火氣也終於散了一些。

隨後,祁御塵拿了條空調被,在大床對面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一夜輾轉難眠,到清晨才入睡。

許橙星這一夜雖然睡得晚,卻睡得深,早晨醒來的時候整個人神清氣爽。

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祁御塵居然睡在沙發上。

他哪怕靜靜的閉眼睡覺,清俊的臉還是好看到讓人移不開眼睛,彷彿頂尖藝術家精心雕刻出來的得意之作。

許橙星呆呆看著他俊美無雙的容顏,伸懶腰的動作都僵住了。

想起昨夜情緒莫名失控,以至於小惡跳出來去找祁御塵求安慰的事,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內心的小惡居然告訴她,她喜歡祁御塵,卻不敢承認。

她真想說,像祁御塵這樣完美到不真實的男人,誰見了不喜歡呢?更何況,她與他朝夕相處,不喜歡就更難了。

但是,她有資格喜歡人家嗎?

如果真有這種念頭,就應該早點掐滅才對,以免自尋痛苦一輩子。

許橙星見祁御塵睡得香,她躡手躡腳的洗漱完,先行下樓吃飯了。

昨晚情緒失控,是她自已也不想發生的事情,畢竟每一次的放任情緒,都是對胎兒的一種傷害。

她可是要當媽媽的人了,為了寶寶,她一定要吃好喝好照顧好自已才行。

既然決定生下寶寶,就一定要保證胎兒健康。

許橙星哪怕沒什麼胃口,也逼著自已吃東西,吃飽飽之後,祁奶奶陪著她在花園閒逛了好一會,看看家裡的花花草草,內心都被治癒了。

她挽著祁奶奶的手,兩人有說有笑的返回主宅大廳。

結果,一進廳門,便看到從樓上下來的祁御塵了。

他身材高大,寬肩窄腰,在家裡的時候,永遠穿著素白色的布衣套裝,清簡又清冷,渾身上下散發著出塵脫俗的氣質,手上的黑檀佛珠在燈照下,透著極具質感的色澤,像他的人一樣高不可攀。

兩人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同時避開了對方投過來的視線,像做賊似的,互相的目光無處安放。

“奶奶,我逛累了,先上樓了。”許橙星鬆開了祁奶奶的手腕。

“好的好的,逛累了就去休息休息,平時也可以約朋友來家裡玩,免得一個人悶得慌。”祁奶奶交代道。

許橙星點了點頭。

她轉身上樓,與祁御塵擦肩之際,兩人都停下了步伐。

許橙星內斂的微微頷首,也算是打過招呼了,而後,她加快了上樓的步伐,明顯躲著祁御塵。

祁御塵微蹙了蹙眉,視線情不自禁追著她的背影而去。

越發的感覺到,她有時候和張揚大膽的她不太一樣。

他居然不習慣她的主動疏離。

許橙星迴房以後,為了靜下心,來到書房看了會書,接著開始練習毛筆字。

練字的時候專注力高,比較容易控制自已的心,如此一來,小惡就不會出來作亂了。

她一口氣寫了一整面的毛筆字,連祁御塵回到隔壁禪室都沒有注意到。

他哪怕不去特別注意隔壁,透過落地玻璃也能清楚的看見,她正非常專注的在寫字。

‘叩叩叩’的敲門聲傳來,許橙星才回過神。

“祁總,有事嗎?”許橙星疏離又禮貌的問。

祁御塵明顯不太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