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陸瑾年強行壓下身上的燥熱,可卻鬼使神差地低頭,看著她清澈眼眸。

他喉嚨動了動,準備將她拉下來。

再這樣下去會出事。

“師伯,我好暈……”說完,蘇凝眼前一黑,趴在他身上沒了動靜,鼻子處還流出黑色的血。

陸瑾年看見黑色的血,是徹底地慌了神。

“師侄。”

“毒?”他終於明白,師侄是中毒,而毒的源頭,就是屍體發出來,再間接傳染的。

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

因為蘇凝脖子處一片黑的,他正想解開她的腰帶,看看哪裡變黑,好阻止毒素擴散。

樹上的君之,徹底坐不住了:“你幹什麼?你檢查傷口就檢查,怎麼還脫人家衣服。”

看著斯斯文文的一個人,還是她的長輩。

這個偽君子!

“……”

陸瑾年沒有回答他,繼續手上的動作。

“我靠,你來真的?”見他不聽自已的勸阻,依舊想行不軌之事,君之直接上前阻止。

看見君之來打擾,陸瑾年不悅,聲音冷了幾分:“你幹什麼?你不知道中毒了嗎?”

他心裡慌得一批。

而他卻還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阻攔,他安的什麼心?

君之面目不善。

“我雖是獸族,可也知道你這樣是不對的,檢視中毒深不深,怎麼還脫上衣服了。”

“不脫衣服怎麼知道毒擴散到哪裡了?”

“……”

眼看他又要去扒人家衣服,君之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這點毒對她來說根本損傷不到半分。”

她身上留著晝浮明一樣的血脈。

晝浮明不怕毒,不畏懼邪氣入體,因為他的光明血脈,對這些免疫和淨化,沒有任何作用。

入他身上的毒,當時可能會有中毒的跡象,過一會兒就會在體內被稀釋到消失殆盡。

不過那是他低修為的時候。

“嗯?”陸瑾年看著他,總感覺他正在說重要點:“什麼意思?意思是這個毒對她沒有作用?”

鼻子都出黑血了,這還沒有作用?

怕不是在誆騙他。

“人傢什麼體質,你身為師伯不清楚嗎?”君之反問,他們這些長輩到底怎麼當的。

怎麼從不關心晚輩的體質。

要是真有事。

他還能處事不驚,早快他一步去扒蘇凝的衣服了。

“……”陸瑾年低下頭,開始進行反思。

有一說一,楊承要有他一半的反思心態,蘇凝也不會一口一個老畢登,準甜甜叫師傅。

趁他陷入反思,君之伸手就要去拽蘇凝,想將兩人分開,這不是妥妥的佔便宜嗎?

“你要幹什麼?”陸瑾年眼一瞪。

“你瞅瞅你們兩個像什麼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為在幹嘛呢。”君之越看他們姿勢越怪。

昏迷的人不知情,他清醒的人還沒意識到不妥嗎?

“關你什麼事?”陸瑾年瞥他一眼,不滿他的多管閒事,既當著他的面攬住蘇凝的腰。

期間,他不相信君之剛才的話,手探上蘇凝的脈搏,好像身上的毒是在慢慢消退。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這一幕,君之氣得也要暈倒了,他這個表裡不一的偽君子,欺負師侄算什麼本事。

還是在人意識不清醒下,有本事等她醒來,看他還敢不敢放肆,估計那時屁都放不出一個。

還有剛剛明明可以把脈,為什麼還要脫衣服?

“你是師伯,你對她有非分之想?”君之眯起眼。

“都說我是師伯,難道師侄受傷了,我抱一下自已的師侄,給她療傷都不可以嗎?”

君之:“……”要不要聽聽他在說什麼?

有療傷嗎?

想抱她就直說,不用彎彎繞繞那麼多。

好在他沒有其他的動作,君之也就裝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森林深處傳來一聲吼叫。

“不好。”像是感應到什麼,君之的臉色難看,不跟他爭來爭去,直接扔下一句話。

“我去看看,你看好她。”

剩下他們倆。

陸瑾年倒不關心他那邊的情況,他只擔心蘇凝的身體,還有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師侄……”

輕喚了一聲,發現蘇凝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他苦笑:“再不醒來,師伯這把老骨頭要遭不住。”

他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

而且師侄,比起三年前,算是發育起來了。

“……”

昏迷的蘇凝,能聽到他在耳邊嘮叨,可她就是不願意醒來,因為她正在做著一個夢。

一個詭異的夢。

她身處在一旁硝煙四起的地方,隨處可見都是屍體,根本沒有下腳之地:“這是哪裡?”

不知走了多久。

前面迎來一群人,看著架勢像是送葬的隊伍?

漫天的紙錢飄在空中,好巧不巧,有一張落在蘇凝手上,紙錢赫然有兩個字:輪迴。

在送葬隊伍中,蘇凝就彷彿是個透明人。

他們看不見蘇凝的存在。

在路過她身邊時,蘇凝看見送葬隊伍中間,一個頭戴斗笠的少年,正死死地盯著她。

少年算不上驚豔,但也能讓人過目不忘。

蘇凝一愣,感覺他是唯一可以看見她的人,隨後,那少年衝著她用口型說了幾個字。

距離有點遠。

她又愚昧,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可少年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隨著送葬隊伍離開,她無助地看著這片屍體堆成的山。

直到陸瑾年的聲音再次傳來。

“師侄,你別亂摸。”

“……”蘇凝猛然一個驚醒,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她宕機了一會,等她回過神來。

她恨不得自已繼續暈過去。

兩人的姿勢別提有多曖昧,陸瑾年一隻摟著她的腰沒有鬆開,另一隻手抓住她想幹壞事的手。

因為她那隻手摸上他的大腿根部,眼看要往上。

好在被截胡。

“師伯……”

蘇凝臉色瞬間爆紅,手足無措地想起身,可不起身還好,一起身她想找個縫埋進去。

因為她跨坐他腿上的……

她不是在她懷裡暈倒的嗎?什麼時候這樣了?

“我……我不是……”蘇凝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為什麼會坐師伯腿上?”

這個姿勢太羞恥。

鬼知道在昏迷期間,有沒有生理反應。

那邊,蘇凝沒看見陸瑾年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師侄忘了,你一直都是這樣的……”

“是嗎?”蘇凝心已涼。

完了。

這下是把師伯坐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