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楊承討論一晚上回到自已的住處,掀開被子想眯一會,他目光一凝,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床上的被子鼓鼓的。

上面明顯是一個人,他擰著眉,一把掀開被子,露出傅時也那張無辜的臉:“你是誰?”

接著又上下打量他的穿著,身上破破爛爛的。

就跟乞丐一樣。

他惱羞成怒:“你這個乞丐怎麼亂上別人床?馬上給我滾下來,否則打斷你的腿。”

“不要。”傅時也搖頭,手卻緊緊地拽著被子,在被掐和被踹之間,他選擇被踹。

姐姐那麼沒輕沒重。

萬一把他掐沒了,找誰哭去,而且昨天的威脅歷歷在目:“你把人拖住了,不管用什麼方法。”

他自知自已實力,根本拖不住,就多嘴一問。

“為什麼要拖住他?你要幹嘛去?”

可換來的是無情威脅:“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拖不住的話,你這輩子算是到頭了。”

“……”

迴歸現實。

他現在要面對連姐姐都不想面對,又暴走的楊承,他心裡打退堂鼓,開始陷入反思。

就是不後悔來找蘇凝。

“不要?”楊承牽起嘴角,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隨後把傅時也整個人,從床上提起來。

正準備將他掃地出門。

說時遲那時快,傅時也已經是豁出去了。

他抱著楊承大腿勇敢示愛:“師傅,我對你一見鍾情,能不能不要趕我,給一個機會。”

死就死吧。

反正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兩個都是要面子,愛名聲的,肯定會把這事爛在肚子裡。

“……”第一次被男人表白,還是可以當自已兒子的人,楊承緊握拳頭,臉已經黑的徹底。

他咬牙切齒:“鬆開,再不鬆開把你手剁了。”

“你把我人剁了,我都不鬆開。”傅時也打死不鬆手,跟螞蟥一樣依舊緊緊抱著他。

能拖延一分是一分,姐姐說過她只需半天時間。

不過他覺得自已只能堅持幾分鐘。

“我!最!後!再!說!一!遍!給!我!滾!開!”楊承一字一句說,忍耐性已到了極限。

“不滾。”

“很好。”

他不怒反笑,拎起傅時也的衣領:“那我就成全你,讓你年紀輕輕不學好,盡學一些……”

他話還沒說完。

傅時也像嗑了春藥似的,奮起身撲向楊承,一把將他給撲倒在地,兩人四目相對。

楊承當場石化。

本以為這個小崽子修為低,在自已面前掀不起什麼風浪,就壓根沒把他的反抗放在眼裡。

可他忘記了一件事。

這混小子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乞丐,不是正常人思想,所以做出違背常理的事情有可原。

傅時也撲完就後悔了。

這老登不會真以為自已喜歡男的吧?正想一臉嫌棄地起來,腦中卻響起蘇凝的威脅。

他咬了咬牙。

“師傅,你怎麼不反抗,是不是……”

“滾開。”楊承直接將他給掀飛,按住他的頭,居高臨下:“誰讓你來招惹我的?”

“沒有誰,是我自已愛慕你。”傅時也怎麼可能把蘇凝供出來,這不是變相的找死嗎?

見他不招,楊承可沒忘記他的稱呼,決定用這個詐他一下:“你是我徒弟嗎?就叫我師傅?”

“凝姐的師傅就是……”他戛然而止。

薑還是老的辣。

這已經是不打自招,怕他去找姐姐的麻煩,傅時也再次抱住他的腿:“師傅,你聽錯了。”

“起開。”楊承一腳將他踹開。

得知是那個逆徒搞得鬼,他火噌噌往上冒,恨不得立馬衝過去讓逆徒體驗‘師傅的愛’。

不過有點慶幸。

還好這乞丐不是真的喜歡男人。

“師傅……”

這下是真攔不住,楊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留在地上的傅時也,再三猶豫之下,還是先回魔族避避風頭,姐姐狠起來誰都掐。

還是過些時日再來吧。

說幹就幹,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鬼域。

……

另一邊。

“師伯,你就帶我去吧。”蘇凝各種撒嬌賣萌都使出來,可依舊焊不動陸瑾年的決心。

陸瑾年態度十分明確:“你師傅不讓你去,你待在這裡哪也不準去,他馬上就來。”

楊承怎麼那麼慢。

幹什麼吃的,不是說眯一會就來送他們嗎?現在他徒弟死纏爛打要去,還不來阻止。

“他被男人纏著脫不開身,一時半會來不了,師伯,你就帶我去吧。”蘇凝可憐兮兮。

楊承那老登。

估計過來時,她早說服師伯一同前去了,只能留他一個人在原地,無能的怒吼。

“……?”什麼被男人纏住了?

在陸瑾年想問清楚情況時,楊承正一臉陰沉地站在師侄身後,陰惻惻開口:“是嗎?”

“徒兒說說,為師被哪個男人纏住了?”

“……”蘇凝表情瞬間凝固。

她回頭看著一身怒氣的楊承,努力擠出一個最甜的笑容:“師傅,你怎麼那麼快來了?”

那個傅時也。

搞什麼呢,半個小時都沒有拖住。

“快?”楊承笑了笑,立馬揪住想要逃跑的她:“你可真是為師的好徒兒,往我被窩塞人?”

“一個臭要飯的就算了,還是一個男的?”

塞個女的他勉強接受。

不對。

男的女的都不能塞,這個逆徒與外人聯手戲弄他,他要好好教她,怎麼樣尊師重道。

“逆徒,別以為你有師伯撐腰,你就敢欺師,你有本事別躲!”楊承眼神特別兇狠。

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

“師伯。”

蘇凝躲在陸瑾年身後:“你看師傅凶神惡煞的,保不齊你離開後,他會新仇舊賬一起算。”

“……”

看著張牙舞爪的楊承,陸瑾年有些猶豫。

見他有鬆動的痕跡,蘇凝繼續趁熱打鐵,她躺著地上不起來:“與其被師傅苛待死。”

“我還不如跟師伯去,起碼可以不用死不瞑目。”

“逆徒,你在誹謗什麼?”楊承眼一瞪。

什麼死不瞑目?

又在師兄面前誹謗他,這個逆徒顛倒是非!

“師伯你看,師傅又在兇我。”

“逆徒……”

“你給我一邊待著去。”陸瑾年瞪了楊承一眼,扶起地上的蘇凝,語氣難得的溫柔。

“行了,師伯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