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莽皇庭百里外。

一處河流前。

張皓停下來,轉身回頭,卻見十八道身影前後腳來到此處。

領頭的赫然就是先前那個太監。

此人一身氣息直逼陸地神仙境,想來平日就是他在貼身保護女帝。

“張將軍留步!”

太監開口,語氣不容置疑,身後十七尊高手一字排開,各個神色冷峻,殺氣十足。

“怎麼你要請我吃飯?”

張皓笑著問道。

“陛下有請!”

太監道:

“還請將軍隨奴婢進攻宮面聖。”

“她叫我我去就去?”

張皓搖了搖頭:

“那我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太監:

“陛下要張將軍去,那張將軍還真的去!”

“我這個人有點犟,別人偏要我乾的事,我還就不喜歡幹?”

張皓饒有興致的說道。

他這會和這些太監說話,就是想把拓跋菩薩給找出來。

可那貨自從他離開皇庭過後,直接躲了起來。

眼下自已都被包圍了,都還不現身,這讓張皓有些鬱悶。

好在還有幾個人可以讓自已出出氣。

“那張將軍若是不願意去,奴婢只好帶將軍的腦袋去面聖了。”

太監揮了揮手,身後的十七位高手悍然出手!

這些人的修為最低都在指玄境,一個個渾身氣息凌厲,放在同境之中,都是少有的好手。

加上太監一共十八個高手,將張皓團團圍住。

磅礴的內力催動,使河面掀起陣陣波濤。

方圓十里內,草木顫抖,飛禽走獸驚慌失措。

“看來是我給你們臉了。”

張皓搖了搖頭。

翻身下馬拍了拍玄馬的腦袋,示意它走開點,自已要裝逼了。

只見他兩手探出,無量仙光自手中升起。

拳勁噴薄而出,打爆空氣,隔著丈遠,轟在北莽宗師身上。

砰砰——!

轉眼間,五位宗師肉身炸裂,死的不能再死,接著又是電光火石間。

另外四人以同樣的死法,告別人世間。

殷紅的鮮血散落一地,空氣中縈繞著些許血色薄霧,張皓眼神冷冽看向另外的宗師。

這些人在尋常人眼中,或許強大如神魔。

奈何在他眼中如同豬狗!

還活著的北莽宗師心驚膽顫,就連那位太監也是如此。

“上啊,一群廢物!”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太監開口道。

剛說完話,瞬息就出現在兩人身後,手掌抵在其後心,掌力吞吐,兩人便朝著張皓飛去。

“哼!”

張皓不躲不閃,捏拳印一拳將一人轟成碎肉,另一人被他單手掐著脖子丟向,來襲的其他宗師。

隨後,朝著那太監而去,太監猛的躲開。

張皓不依不饒,飛仙訣鎮壓而下。

轟——!

北莽太監見無法多少,自持天象境修為,抬手迎去。

嘭——!

掌力碰撞,北莽太監雙目猛然突出,張皓那剛猛的掌力宛若潮水一般,打入其體內,在他經脈中橫衝直撞。

北莽太監倒飛出去,連退七八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落下深深的腳印,等穩住身形,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就這點本事,就敢來追殺我?誰給你們的勇氣?梁靜茹嗎?”

張皓挑眉。

一手成拳,剛猛的砸向北莽太監,後者連連後退,神色驚駭。

根據情報,張皓追了洛陽近十天十夜,剛剛在城門處還屠了一支騎兵隊。

眼下氣血為何還能如此剛猛?!

他有萬千疑問,可張皓也懶得回答他。

拳芒震天,北莽太監不得不運功抵擋。

拳掌交鋒,震天撼地。

“死!”

張皓開口,空著的左手再出一拳,霸道的力量衝向太監。

轟——!

威能無匹的拳頭,自太監胸口而過,拳風威能不減,轟在百米開外的河道之上,徑致百米河道拓寬數倍,形成湖泊。

北莽太監站立不動,兩眼大睜,身軀顫抖,眼中神采正在快速消散。

胸口一個人頭大的傷口,鮮血潺潺流出。

“你。。。。。”

這位北莽太監,大天象境的高手,想說什麼。

但身體裡已經沒有力量支撐他說完這句話,只吐出一個字便倒下,徹底沒了生息。

北莽太監的實力不弱,但和洛陽這種半隻腳踏入陸地神仙境的高手相比,還是弱了不少。

而那些從北莽皇城中追出來的武道宗師,這會早就跑的沒影。

張皓也懶得追,站在原地等了一會。

片刻之後。

低沉的轟鳴聲自遠處傳來,好似打雷,地面顫抖,這是騎兵在大地上狂奔的動靜。

遠遠的。

便能看見一道道狼煙沖天而起。

張皓淡然立於原地,靜靜的等待著。

半盞茶功夫後。

視線的盡頭,出現一條黑色的線頭,緊接著這條線不停地靠近,不停的變大。

一支浩浩蕩蕩的鐵甲騎兵,正迎面而來。

北莽禁軍,精銳中的精銳,號稱北莽百萬帶甲之士中最擅戰者。

“籲!”

數千鐵騎停在張皓前方三百米處,列成戰陣。

為首的老將看著滿地的屍骸和女帝貼身太監的屍體,知道今天自已怕是回不去了。

微微嘆氣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你為何不走?”

老將開口。

“我想試試北莽騎兵的成色。。”

張皓咧嘴:

“其實你現在可以帶他們走的。”

“走?走不了了?”

老將嘆氣:

“今日一切必須有人為之負責,只有這樣陛下才能給北莽百姓一個交代。”

老將平舉長槍,身後的北莽禁軍似乎也知道了自已的命運,紛紛拿起武器對準了那個大鬧北莽的男人。

“衝鋒!”

隨著老將一聲令下,數千鐵騎,開始衝鋒。

千軍萬馬一起衝鋒,那是何等威勢。

塵土飛揚,大地顫抖!

殘陽薄暮!

照在染滿鮮血的禁軍長槍上,槍尖上泛著金色的光暈,卻並未給人帶來溫暖,只有刺骨的寒意。

一位位北莽禁軍,此刻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眼中全是灰敗之色。

那老將扶槍而立:

“武侯將軍,我北莽鐵騎如何?”

看著滿地的屍體,他心中只有無限的悲涼。

離陽王朝出了徐曉,為何還要再出一個張皓!

真是天亡北莽啊!

呱呱呱——!

一群老鴰聞到血腥味,懾於那個男人的威壓他們不敢下去,但又捨不得這大餐,只能在上空盤旋。

“很不錯。”

張皓點了點頭。

聽到這個回答,老將臉上露出釋懷之色,隨後頭顱垂下。

看了老將一眼,張皓喚來玄馬,騎了上去便往燕郡而去。

他累了。

這些人都是北莽的精銳,自然有些許國運庇佑,一次性殺了這麼多人,若不是體質強悍加上他也有燕郡氣運。

這會早就被壓塌了。

不多時。

騎兵和北莽高手戰死的訊息傳回了皇庭。

寢殿外,兩個婢女攔住前來稟報的衛士:

“陛下已染舊情,有事明日再報。”

“讓開。”

衛士不肯退讓:

“此事乃天大的事,要是耽誤了,陛下怪罪下來,你們的腦袋可擔待不起。”

“何事吵鬧。”

屋中北莽女帝早就知道是什麼事,可這會她只能裝作不知道。

並且還得把鍋甩出去,不然這件事絕對會影響她在北莽的威望。

“有衛士說有要事稟報。”

侍女有些惶恐的說道。

“讓他進來吧。”

寢殿大門開啟,女帝坐在紗帳後面,這樣外人就看不見她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可是張皓捉回來了?”

女帝故作鎮定的說道:

“是死的還是活的。”

“沒有。”

衛士單膝跪地,心底驚恐,可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

“張皓自託託河,殺了十八位高手,另屠了六千禁軍和叄其將軍!”

雖早已知曉,可女帝還是無法接受:

“不可能!”

女帝猛然起身來到紗帳外:

“傳令下去。”

“張皓與我北莽從此刻成為死敵,誰要是能殺了他,我封他為北莽國師!”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