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驚鯢訓練的探子不僅撒滿了北涼和離陽王朝,連草原都有探子。

這些探子嚴密監視各勢力的一舉一動,尤其是離陽王朝和朵顏三部。

其他勢力對現在的他來說,要麼他們有各自的仇人,就像北莽一樣他們眼中暫時只有北涼王府,要麼就是威脅不到張皓。

此時玄武軍還在操練之中,張皓還無法與他們朵顏三部掰手腕。

只能暫避鋒芒。

“公子,唐長史求見,說有急事。”

薛頌官端著茶水來到門口,輕聲說道。

“讓他進來吧。”

張皓收回目光。

唐嶽很急,進門的時候甚至都忘了把身上的披風脫掉,臉色也是被凍的通紅。

“這天,越來越冷了。”

進屋後的唐嶽,就像是來到自已家一樣,來不及和張皓打招呼,自顧自來到的火爐旁,咕嚕嚕的喝起了熱茶。

“這是從哪回來?怎麼凍成這個樣子了?”

“新城那邊回來的,今天白毛風颳到新城了,好在大人備好了熱湯,不然不少人今天會凍出毛病來。”

唐嶽喝了點熱茶終於緩過來繼續道:

“按照往年的習慣,這雪怕是要下到開春之後,這個冬天怕是不好熬咯。”

“會下這麼久?”

張皓眉頭緊皺。

“嗯,後續要是在這麼下下去,燕郡其他縣城怕也是頂不住,到時候。。。。”

說著,唐嶽瞅了一眼張皓。

張皓也知道他為什麼沒把話說完,他現在是燕郡太守。

雖然和徐曉說好了一群兩治,但這種情況下好事輪不到他,壞事絕對有他一份。

這樣下去,百姓受災,那些人肯定會來找他麻煩。

“你現在花花腸子倒是多了起來。”

張皓笑著說了一句,然後拿出一張紙寫了起來:

“眼下給其他縣城百姓造火炕已然來不及,我給你撥一筆銀子,造一批煤爐子和蜂窩煤,煤爐子一戶一個,蜂窩煤按一人一天五塊來算,記住所有的支出都要登記在冊。”

“主公仁義。”

聽到張皓如此安排,唐嶽是十分的欽佩。

“主公最近可是有事?”

“倒沒什麼事。”

張皓笑著回了一句:

“你又在打什麼算盤?”

“屬下覺得,主公若是沒什麼事,不如親自帶著血屠軍前去各村各鎮發放爐子,清掃積雪,修繕房屋。”

唐嶽道:

“一來是穩定人心,二來也讓百姓知道燕郡真正的主人是誰。”

“好。”

略微思索,他便點頭。

這方世界可是有氣運一說,自從擁有先天聖體道胎後,他也能感知到自已體內有那股力量,不過很少。

想來前去慰問百姓必能增長氣運之力,這力量也牽扯到武力。

細細想來估摸和遮天裡的天心印記一般,不過這個世界的是低配版。

能積累的話,還是多積累一些。

“對了,你去找語夢再支取一些糧食,布匹等禦寒的衣物,有多少要多少,銀子走我的私庫。”

不用花錢買糧食和軍械,張皓私庫的銀子因為販賣醃肉和精鹽的緣故,早就破了百萬。

放在那裡也是發黴,不如拿出來收買人心。

中午時分。

張皓帶著五千血屠軍,押運著大批的糧草和禦寒衣物,兵分兩路。

一路由唐嶽帶領前往東邊的幾個縣,張皓則帶著剩下的人馬和糧食,趕往受災比較嚴重的地方。

三天後。

他終於來到第一個縣,百姓聽到這個訊息之後,紛紛前來迎接。

合縣城門處。

外面圍滿了衣不蔽體的人,和血屠軍士卒精良裝備形成了鮮明對比。

“大人,這是各村各鎮統計上來的戶數和人口。”

合縣縣令拿出一份寫滿了名字的紙張。

“嗯,李明。”

“屬下在,拿著名單隨便挑一處村莊,核查一下名單的上戶數和人口。”

張皓喚來親兵後,將名單遞了過去。

“諾。”

接過名單,李明帶著三十騎馬不停蹄的趕往村莊。

等人走後張皓瞅了一眼縣令,後者抱拳臉色鎮定:

“大人此舉甚好,若是有絲毫瞞報,下官的腦袋大人大可摘了去。”

“好。”

張皓微微點頭,他發現自已上任燕郡太守後,還從未離開洛陽城。

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看向縣令問道:

“自我上任過後,原太守可有為難爾等?”

縣令苦笑道:

“和往年一樣罷了,庫房常年都是空的,不然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百姓受苦。”

“下雪至今,凍死之人已超過百數,下官雖急卻也無可奈何。”

張皓看了一眼這個縣令,手上耳朵都長滿了凍瘡,鼻尖這會也開始泛紅。

跟在他身後的小吏也是如此,微微嘆了口氣:

“來人先給縣令和他身後的人,拿一件棉衣過來。”

等縣令穿上棉衣張皓繼續道:

“我差人造了一批煤爐子和煤炭,此物可以用來取暖,不過使用時必須保證通風,不然會死人的。”

“走吧帶我逛逛。”

說完示意縣令前方帶路。

“我們合縣情況還算好的,前面琳琅縣情況比我們更糟糕,今年本就收成不好,還被山匪搶了。”

聽到山匪搶劫,張皓眉頭一皺看向合縣縣令:

“我雖上任燕郡太守,卻從未插手過燕郡事務,那原本的燕郡的太守,就這樣看著山匪劫掠麾下百姓不成?”

“其中緣由,下官不好說。”

合縣縣令躊躇片刻後說道。

“哼,一群廢物,既然他們不想管,那以後也就不用管了。”

張皓冷哼一聲,下定決心賑災結束,就是肅清燕郡官員的時候。

“大人,前面就是琳琅縣前來避難的災民。”

踏入災民所在地的瞬間,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好在這是冬季,若是氣溫高一些,這些災民立馬就會成為瘟疫源頭。

“這位是燕郡張太守。”

縣令開口。

“太守大人聽聞百姓受災,便帶著大軍和各種物資前來救災。”

縣令說完,張皓揮手後方計程車卒推著裝滿濃粥的木桶來到災民身前,開啟桶蓋的瞬間。

米香味四溢,莫說災民就連張皓身旁的縣令都響起了咽口水的聲音。

“分粥。”

大喝一聲,士卒開始維持秩序給百姓分發粥食。

期間只要誰敢爭搶,便是雷霆手段鎮壓,慢慢百姓全都老實了起來。

“多謝太守大人。”

“青天大老爺啊!”

“大人福如東海,太守大人這輩子都會平平安安的。”

“孩子快給大人磕頭。”

。。。。。

這些百姓莫說大字,估摸連自已的名字都不會寫,說的話也都是一些令人有些尷尬的大白話。

可張皓聽著沒有一點不適,大抵是前世經歷讓他此刻充滿了同情心。

不甚在意那些俗套的東西。

“都起來吧。”

張皓翻身下馬,將跪在地上的婦孺扶起來,她手中還牽著一個娃娃,這年頭沒有吃食。

孩子長的也是瘦瘦弱弱的。

“把棉衣拿過來。”

一士卒聽到連忙拿來兩件棉衣。

孩子雖然害怕,但還是站在原地任憑張皓給他把棉衣穿上。

“若我把這些災民全部遷到洛陽城,可需要什麼手續?”

等孩子領完粥食,張皓轉身看向縣令問道。

“大人乃太守,可隨意帶走這些人,並不需要過多手續。”

吃完粥食的縣令,起身恭敬回道。

“那我也可在縣城自行招兵?”

“當然可以。”

縣令似乎知曉張皓想要做什麼,換做旁人在這種時候,必然是大裁軍以此減少開支。

可張皓反其道行之,反而大肆招兵,這無異於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關鍵在他麾下當兵的福利,那是連縣令都無比眼紅。

“我給你撥五萬兩賑災銀兩,每一筆都必須登記在冊,若是私自挪用,下場自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