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皓的話,北涼世子臉色變的陰晴不定。

心中懊悔,早知道張皓如此難對付,當初就應該在徐府門口將其格殺!

眼下。

褚祿山被羞辱一番不說,等張皓今天的話傳開,他在北涼的名聲將會變的臭不可聞。

但就此放張皓離去,豈不是說以後誰都能來挑釁他?!

“還不讓?”

張皓驅馬上前,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大喝道。

“呲——!”

下一刻他胯下的玄馬打了一個充滿火星的響鼻,驚的世子胯下戰馬嘶鳴一聲,揚蹄飛奔。

若不是有些騎術在身,只怕早就被顛下馬背。

“張皓,你可知今日此舉意味著什麼?!”

安撫戰馬後,世子來到張皓身前大聲質問道。

呲——!

沒有一絲猶豫,張皓撿起一把涼刀。

“將軍。。。”

跟在他身後的李昂,連忙出聲阻攔,卻被張皓抬手打斷。

狹長的涼刀丟擲,插在世子身前。

張皓坐在馬背上,眯起眼睛沉聲道:

“讓我看看,你這世子的膽量。”

眼下這位世子還未逃婚,開啟他的江湖之旅其紈絝程度,簡直令人髮指。

但紈絝歸紈絝,他始終無法理解,這貨為何如此針對自已?

按理說,他們兩人見面的次數不過一手之數,不應該啊。

但他現在不想去追究原因。

先前被人騎到脖子上拉屎,是實力不夠只能忍,眼下不說鎮壓一切。

起碼也有了反抗之力,若還唯唯諾諾,低聲下氣,張皓日後也不用領兵了。

北涼軍中,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想要說話那就拿實力和戰功來懟人。

他雖不是徐曉的義子,可立下的軍功不比他們差!

此次燕郡太守之事,更是給了北涼一個天大的面子,不然以他手中的黑料和系統獎勵的海量物資。

想要控制區區燕郡,不是手到擒來。

等燕郡落入他手,離陽王朝必然大力扶持他,以此來蠶食北涼。

到時候這北涼世子怕壓根就沒機會遊歷江湖,便會被堵在府中,無處可去。

“是不是以為殺了幾個不敢反抗的婢女奴僕,就有了膽氣?”

張皓不屑道:

“其實你就是廢物一個!”

“來,拿刀!我也不欺負你,吾之軍隊你隨意挑選一人,與其搏殺,若你能將其斬殺。”

“我當場自戕!”

世子的臉色已經漲紅,他想要伸手去拿那一口涼刀。

然而理智告訴他,這口刀不能拿!

拿了就要見血。

他不僅看不起跟著張皓前往燕郡的流民,更看不起張皓!

可他不得不承認,自已沒有那個膽量與人以命相搏。

眼下。

張皓攜大勝之勢於身,加上太守一事對徐府做出了巨大讓步,軍中那些人雖在背後各種辱罵他。

可一旦他真的對有功之臣拔刀相向,只會寒了北涼士卒的心。

那時北涼必定會四分五裂,想要從徐曉手中接過北涼,將會比現在難上百倍,千倍。

思緒翻轉,北涼世子看了看涼刀,又看了看張皓。

此刻他騎虎難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不管如何今日他都會淪為笑柄。

“世子,不就是一把涼刀罷了,何必如此為難。”

一旁的徐謂熊站出來,及時的解了圍,彎腰從地上撿起那狹長的涼刀,隨手一拋便落入刀鞘之中。

張皓看了一眼徐謂熊,又看了一眼日後敗光北涼的徐敗家。

笑道:

“今日的事就此作罷,告辭!”

張皓知曉徐謂熊出現在這裡,那陳芝報估摸也在不遠處。

驚鯢能對付徐謂熊,自已可對付不了陳芝報,當下不再拖沓,率領車隊揚長而去。

“二姐。。。。”

世子還想說什麼,卻被徐謂熊一個眼神頂了回去。

這位北涼二公主銳利的眼神掃過世子身後計程車卒道:

“諸位,放心我徐家所做一切都只是為了保衛北涼,不會為了私心讓諸位送死。”

遠處張皓聽到這番話,臉上浮現一抹厭惡之色。

越和徐家的人接觸,他越喜歡不起來徐家,只覺得家家皆掛白綾的北涼軍卒死的冤。

“二姐,他把褚祿山打成重傷,就這麼放他離開?”

世子下馬,語氣之中,夾雜著些許不甘和氣憤。

“那你想怎樣?”

徐謂熊對自家這個弟弟向來嚴苛,卻從未有如此語氣說過話。

當下北涼世子一愣,不知該說什麼。

“要我一刀砍了他?”

“還是等他回到燕郡,調集大軍將他撲殺?”

一連串的反問之下,世子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我問你一句。”

徐謂熊道:

“這麼多年下來莫說徐府,整個北涼誰考慮過,那些殘疾士卒和他們家人的生活?”

“眼下張皓上任不到一年,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你可知士卒和百姓對他的評價?”

世子一愣苦笑搖著頭:

“不知。”

“不知!!!”

徐謂熊陡然拔高一個聲調,無比失望的看著自家弟弟。

“不知就算了,那我在問你,這麼多年下來,父親的義子之中,看不起你的有不少,為什麼這麼針對張皓?”

聽到自家二姐這麼問,北涼世子臉色一頓,隨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二姐這種感覺,就像是離陽王朝知道聽說我是真武轉世的訊息時,莫有分說就開始打壓北涼一般。”

“張皓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好似他就是我的天敵,我有種感覺總有一天我會和他分出個你死我活。”

本以為自已老弟是見到同齡人獲取遠超自已的成就,而眼紅想要打壓對方。

沒想到會有這種由頭。

“此事,我會去尋老師,讓他算一算這張皓的來頭,接下來你別回王府,去江湖歷練吧。”

聽到自已被趕出家門,世子立馬就慌了。

剛想說話,徐謂熊繼續道:

“這也是父親的意思,不然你就去京都當駙馬吧。”

說完,徐謂熊從懷中掏出徐曉給他的兵符,調走了世子身後的兵馬。

臨走前還扒了世子身上的衣服搜光了他的財物。

等徐謂熊帶著兵馬離去後,一個揹著盒子的乾瘦老頭走了過來:

“少爺,我是王爺派來和你一起遊歷的,一路上的安全都由我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