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慌張逃離了採購科。

返回食堂廚房,他忙用水龍頭沖掉臉上的血漬。

\"師父,誰把你揍成這樣啊?\"馬華走近關切詢問。

\"去你的!\"傻柱狠狠一腳蹬向馬華。

\"你以為你自已被人打了啊!\"

\"整個向陽紅都被打了!\"

\"我告訴你,我那是不小心滑了一跤好吧?\"

馬華莫名其妙捱了踢,內心感到冤枉——本意是關心傻柱,卻挨踢,有點兒委屈。

旁邊的劉嵐輕輕拍拍馬華的肩膀安慰:\"不必和師父計較,他心情不好才會衝你發火,他出了氣才會消停!\"

作為李副廠長的 ,劉嵐是唯一個在廚房敢於教訓傻柱的人,這一揭他的短處,傻柱更加憤怒。

不過他也知道自已惹不起劉嵐,轉而揪住馬華耳朵教訓:

\"嘶!師父說話時別堵我,耳朵好痛!輕點!真的很痛!\"馬華齜牙呼喊道。

傻柱才放開了手,隨即壓低音量耳語:\"馬華,待會吃飯的時候,咱們故意弄出點兒動靜。\"

這讓馬華一臉驚愕。

想什麼呢,這種事還非得特意說出來,跟平時一樣多抖點兒不就好了?

馬華 :\"師父,咱們日常也挺不消停的。\"

\"你懂什麼!少廢話!聽我說完!\"傻柱揮起手,一副又準備擰耳朵的樣子。

馬華趕緊雙手護住耳朵,決定乖乖聽話。

傻柱繼續說道:

\"其他工人隨便抖點,就行,但如果碰上採購科的人,就要特別晃悠,只倒他們半勺就好!\"

\"這群 !竟敢打我!看我不餓死他們!\"

馬華怯生生問:\"可是剛才你說……跌倒的?\"

\"給我滾出去!\"傻柱勃然大怒!

他再次伸手想揪馬華的耳朵。

不過這次馬華聰明起來,說了句話就溜之大吉!傻柱撲了個空!

傻柱惱火地在屋裡追逐馬華不放!

\"休想逃!我非把你砸個稀巴爛不可!\"

追不上馬華,他一把抓起擀麵杖投擲出去!

馬華迅速低頭躲閃。

擀麵杖呼嘯而過,直奔門口而去!

嘭的一聲!

\"哎喲!\"

剛好廠長楊進屋,擀麵杖砸在他的肩膀,痛得叫了起來。

傻柱定睛一看,見是廠長,笑開了花:\"楊廠長,你來得真巧,我投擲擀麵杖你就進來了!\"

楊廠長剛進門就遭了這一記,心頭已經不痛快。

見傻柱一臉嬉笑,他更加憤怒!

\"傻柱!給我從後廚消失!\" 楊廠長安撫住情緒,將他帶到安靜的一隅。

\"廠長你幹嘛真生這麼大氣啊,不就是個不小心嘛,值得嗎。\"傻柱無所謂地說,顯然沒往心裡去。

楊廠長冷冷一哼!

\"傻柱!後廚是烹飪之地,而不是你們鬧著玩的場所!\"

\"你今日能隨意扔擀麵杖,明日就有可能揮刀傷人!\"

\"萬一流血了,你又能否負責後果?\"

\"你能擔當嗎?\"

一番厲喝下來,傻柱愣住了,畢竟平日裡廠長雖嚴格但總笑眯眯的。

因為他負責給高層們準備飯菜,兩人關係還不錯,即使偶爾開句玩笑,也只是笑笑而已。

但現在,楊廠長的態度突然如此嚴厲,讓他不解:

\"廠長,到底出了什麼事讓我抖勺了?\"

他也不傻,看這陣仗明白有問題藏著。

然而,廠長並沒有直接回答。

他嚴肅地問:

\"傻柱,我要求你說實話!你在打飯菜時是否存心搖晃勺子?\"

傻柱點點頭:“您以前好像預設我這樣的。\"

\"混賬話!我何曾默許過!\" 楊廠長大怒:“我是說過,食堂如果有剩菜你可以打包,但絕不是讓你製造多餘!”

他內心既焦急又惱火,因為若是由調查小組先行處理,傻柱胡言亂語,他的信譽和地位都會受牽連。

\"就算沒有說過也罷了,這事兒有啥好計較的。\" 傻柱無所謂的口吻。

見傻柱吊兒郎當,楊廠長更加怒上加怒。

冷笑出聲:\"小事就這麼算了?\"

\"我得到訊息,很多員工已經把你的事投訴給調查組了!\"

\"聽我警示,立即終止這種行徑!若繼續下去,我會親手找保衛部門拘捕你,絕不手軟!\"

看到廠長大人動了真格,傻柱也不敢再笑嘻嘻了。

但讓他徹底收手,他心裡可是不捨得。

\"廠長啊,我輕點動作,往後儘量少抖行不行?\" 傻柱小心試探。

楊廠長暴脾氣上來,粗聲罵道:\"你個傻蛋!你想 我不攔,別扯我下水!\"

\"今天這事,我已經警告過你,下回再聽到舉報就立即逮捕你!毫!不!猶!豫!\"

話說完畢,廠長楊某臉色陰沉,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他深感再多待一分鐘,都可能被那個傻柱子氣個半死!

在內心盤算後,楊廠長決定與傻柱拉開一段距離。

畢竟傻柱這樣的蠢貨,誰知道哪一天他會惹出什麼事來,把自已拖進去。

傻柱走進後廚,心情鬱鬱寡歡。

不僅被楊廠長訓斥一通,更是沒了舀湯的許可權!如果沒了舀剩飯剩菜,他又哪來的剩菜剩飯裝便當呢?沒便當,他又如何觸控秦淮茹那嬌嫩的小手呢?

正直青春煥發、單身了整整二十六年的傻柱正值渴求愛情之齡。

他對秦淮茹這型別的女人魅力完全免疫不住。

若一日看不到秦淮茹,他就像渾身發癢般難受。

所以他明知道自已便當會被秦淮茹半路攔截,卻仍日復一日地樂此不疲。

只因想與她親近些而已。

想到以後不能利用裝便當的策略常與秦淮茹走動,他的心中不由得煩躁不安。

看見傻柱情緒低落,馬華走了過來,手裡捏著兩把勺子,其中一個遞給傻柱:“師叔,快到打飯的時間了,我保證把那個供貨科的人狠狠教訓一番!”

然而傻柱看見馬華,心頭一緊,忍不住火氣上衝!“教訓個屁!等會兒好好打飯!別輕舉妄動,敢抖一次勺子,我踩斷你手肘!”他大聲咆哮著,把不滿都傾注於馬華身上。

馬華摸了摸頭,暗自腹誹:這傢伙的脾氣簡直翻臉如同翻書啊。

他識相地沒有頂嘴,只能應聲連連點頭。

午餐時分,蘇宇領頭走在前頭,背後跟著十幾個採購人員。

供應科二十人之中,一半外出購買物資不在廠內。

剩下這些人經歷了今天的事後,都隱約把蘇宇視為主導。

走在食堂的路上,許多職工陸續打完飯走出來,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嘿!今天食堂是不是吃了藥?以往都是小打小鬧,現在竟然是一整勺子!”“沒錯啊,我飯量大,之前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今天終於能吃飽一頓。\"

“那個傻柱平時趾高氣揚的,總給咱們舀小勺,今天是怎麼回事呢?”眾人議論紛紛。

聽見這些話,供貨科的人們紛紛看向蘇宇,眼神混合驚訝與崇敬。

困擾已久的問題,在蘇宇今日的行動下迎刃而解。\"蘇宇,你的表現真讓人驚歎,傻柱終於不再耍弄我們了!”

“當然,他也不看看宇哥的能耐!一個人下鄉短短几天,竟能在村民手裡帶回七隻雞,普通人能辦到嗎?” “這下蘇宇算是立大功了,食堂裡的男同事都應該感激他啊。\"

“確實如此,要不是蘇宇,我們現在還在傻柱手上吃小份額的飯菜呢!”有些人遺憾地補充,但更多的是慶幸和開心。

大家都嬉笑著互相道賀或是開玩笑,其中年紀稍微年輕點的已經開始用親切的方式稱呼蘇宇為“宇哥”。

一行人排起了打飯的佇列,採購科的人們輕鬆地交談著。

講著他採購途中遇到的一件滑稽的事情。

突然,蘇宇感覺前方有人擠來。

一個身影擠進他的前面,身軀還柔軟,是個女性。

蘇宇定睛一看,這不正是秦淮茹嘛?你在搞什麼鬼啊?隨隨便便插隊不說聲抱歉嗎?

蘇宇沒工夫廢話,一把拉住秦淮茹的胳膊往外拖。

接著他若無其事地與其它的採購員們繼續交流。

而秦淮茹則是有些迷茫,仗著自已女性身份且稍具姿色,總能混水摸魚插隊。

她找到一個熟識的男性同事,隨口幾句交談,那人通常也不會趕她走。

一直以來,她這個手段屢試不爽。

這次來到食堂,第一眼就看到蘇宇。

由於同在一個院子裡,蘇宇性格向來本分,在院內從不大動干戈,剛好給她插隊的機會。

所以她沒有客氣直接就排在他身後。

可她完全沒想到,蘇宇會不顧情面將她拖出去!

“蘇宇,別這麼為難我呀。\"秦淮茹諂媚一笑靠近他,還想再次插隊。

蘇宇豈會再給她機會,立刻往前一步堵住了她。

自已的不當行為還反說是我的不對,真是厚顏 。

蘇宇對於這樣的人絲毫不留情面。

與那些為了取悅她不惜下三濫手段的男人不同,蘇宇不會因美色就迷失理智,他認為秦淮茹根本沒有林翠那般誘人。

林翠雖然外貌只有七八分,但她品性純潔。

白雲村還有許多美麗的姑娘,蘇宇不會因此被秦淮茹這樣的人影響到自已的判斷。

“看這隊伍如此長,你會覺得我在後面排隊累得慌,不是嗎?你想讓我勞累?”秦淮茹又繼續嬌滴滴地說。

蘇宇冷笑起來:“你自已累了,別人的辛苦難道就不算了?憑什麼你就能搶位置,讓別人乖乖排隊?”

他才不會學那種死纏爛打的小 。\"你真的把自已當成個人物啦?”根本不慣她,蘇宇直接反駁道。

面對大庭廣眾之下被戳穿,秦淮茹面露尷尬,眸光有些閃爍,強擠出了幾滴淚水,試圖博取別人的同情:“你不能體諒體諒我嗎?我只是位寡婦,要養活婆家和孩子們,日日夜夜忙碌。\"

“白天做工晚上侍候家裡,我太累了。\"秦淮茹繼續撒嬌說,“我只是想著偷點時間插一下隊,有什麼過分嗎?”接著她看向旁邊的人們,裝出一副委屈的哭腔:“請公平公正地說說看,這樣對待我會好嗎?他是有意欺負一個沒有男人的家庭。\"

果然,幾個智商不足的舔狗已經開始指責蘇宇。

不過他決定不會再對他們遷就下去,眼神轉冷,直視著一個最為過分的人:“剛才可是你說要替秦淮茹插隊來著?”

\"那好了,你退後點兒。\"

\"我們的採購團隊昨天下去收購物品,直到今早才返程。

來回兩百多公里路程,連口水都沒時間喝,連個完整的覺都睡不好,全是因為在為大家服務呢。\"

\"況且,咱們這麼可憐,你們應該沒問題吧?\"

蘇宇讓採購科十幾位成員站出來,擋在那名傢伙面前。

然後目光掃過周圍的人。

其他“舔狗”頓時垂下了腦袋。

他們是試圖幫秦淮茹開口,博取在她面前的好感,好將來佔些便宜罷了。

但現在碰上硬茬蘇宇,又有哪個膽子亂說話?

見到這種情況,秦淮茹也是無可奈何。

她慣用的手法就是利用可憐的形象 他們為自已爭取。

然而在蘇宇面前失效後,她一時之間找不到應對辦法。

眼見這些“舔狗”不敢再與蘇宇硬碰硬,她只能灰溜溜地排到最後頭。

蘇宇輕笑一聲,眼中充滿不屑。\"敢來招惹我,卻還想溜?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清了下嗓子,冰冷的話語響徹:“各位請注意,以後誰要是覺得秦淮茹太可憐了就讓她插隊,所有人都可以效仿秦淮茹的狀況。

只要覺得自已也夠可憐,可以直接站前頭打飯,不需要排隊了。\"

說完後他環視一週:“都來看看有沒有跟我同樣‘值得憐憫’的人!”

此言剛落,就聽見一位女工喊道:“我跟她一樣!我老公不在了,還要帶婆婆和三個孩子。\"

又有一位舉手:“比我更慘!我獨自帶著四個孩子生活,連幫忙看孩子的人都沒有!”

不少女工紛紛表示認同。

其實情況比秦淮茹糟糕的並不少,還有些男性員工,家中沒婦孺照顧,獨自撫養幾個孩子更不易。

看著這麼多“不幸”的人站出來,先前聒噪的幾個“舔狗”,趕緊深深低下腦袋,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此刻若有人還敢袒護秦淮茹,其餘處境不佳的人都可能排在他之前領飯。

蘇宇心中冷笑,剛才那一手已足夠讓他們知道教訓。

今後再不敢隨意讓秦淮茹優先了。

這就是她自作孽、惹惱蘇宇的代價。

秦淮茹愣在最後排隊的地方,心中驚慌。

她本沒想到蘇宇的手腕竟然強硬至此,幾句犀利話就把自已陷入被動。

真該一開始就避開他。

然而,秦淮茹並不甘心就這樣屈服,心思一閃而過——有了蠢柱在身旁,即使不用插隊也成。

當即她走到視窗旁,命令蠢柱先行為自已打飯。

路過蘇宇的時候,忍不住揚眉冷笑:“蘇宇,你慢慢排隊吧,我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