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預算長期赤字,除了帝國特別部門偶爾會進入混亂區行動以外,市政府這種常規的地方管理組織早已失去了對混亂區的管控。大部分時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混亂區離生活的人自生自滅。反正那些人不是下民就是亂民。
州政府比自已的下級輕鬆了不少。如果萬一內閣盯上了混亂區,州政府完全可以責任推給下級。一般是“根據帝國相關的行政規定,州政府不能向下越級,必須先得到州議會的批准,或者先取得帝國元首的特批。”諸如此類的官方回答。
如果上面一定要州\/市給出個交代,換個片區治安局局長,或者市局副職就差不多了。
有了官方的默許,在地下勢力均衡的混亂區,幫派之間會約定規矩,實行自治。沒有示威、遊行、罷工,沒有搶劫、偷竊、縱火...帝國很多城市的混亂區域在某些方面反而比下城區更加有序。當然,混亂區和下城區是無法和上城區比較的。
繞過那幾個把門兒的小痞子,沒有繼續與那五人搭訕,我繼續步行向南。
經過兩個街區,來到了火桶酒吧外。
管制藥品,管制裝置以及武器的地下交易市場,位於混亂地帶的核心區,需要從這裡繼續向南深入三四個街區。火桶酒吧的位置在混亂區核心地帶之外,屬於沙蠍幫的勢力範圍。
從外部看,酒吧入口處位於一幢五層樓高的廢棄建築內,樓頂的燈光模仿成熊熊火焰的樣子。如果站遠點看,還真和火桶很像。
實際上,建築內部是經過重新改造的,酒吧的主體位於上兩層和地下幾層。地上這三至五層是沙蠍幫的據點之一。如果改稱火桶會所,或者火桶俱樂部可能
一進酒吧,嘈雜的電子樂和酒客的喧鬧聲便撲面而來,此外還有嗆鼻的劣質香菸味、烈酒味,以及血腥味。
一樓是歌舞表演場所,現在這個時點,客人寥寥無幾,臺上兩三個舞娘衣著暴露,在慢搖曲中隨意伸展著。
我沒有停留,穿過一樓,徑直往下來到地下一層,在不起眼的角落選了個桌椅坐下。
頭頂的天花板是透明的 只要向上看就能看見一樓的舞娘。腳下的地板也是透明的,甚至不需要挪動座位,客人透過身前桌臺就可以看到地下二三層的格鬥場。當然,頭上腳下的內容,都需要付費觀看。
這個酒吧裝備的計費系統跟市裡面的一樣先進,具有智慧跟蹤目光焦點的功能,按時間和觀賞專案不同標準來計費。酒吧允許客人免費觀看幾分鐘,並提示單價。
地下格鬥一般到傍晚才開始。一般觀看一場地下二層的無差別格鬥,頂我一週的收入。而觀看地下三層生死格鬥的費用更高。
有一些不懂規矩或者心存僥倖來獵奇的人,利用鏡面反射偷窺歌舞或者打鬥,或是偷錄影片以逃單賴賬,最後都被會關一段時間。離開混亂區時,身上多少會缺失某些器官。
桌子上亮起了光屏選單,我照舊點了一杯蜂蜜奶啤。這種啤酒雖然酒精度數很低,但價格一點也不低。要不是香菸提價,我此刻可能還會點上一根。
在沙利維市南混亂區,白天和黑夜區別不大,除了管制品以外,很多商品價格比市區的更便宜,但對應的質量就不好說了。比如這杯奶啤,明顯兌過水,蜂蜜也是劣質的,口感有些酸澀,只能小口喝。
距離我和烏鴉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來分鐘。我一邊小酌著啤酒,一邊低頭翻看手環光屏,翻閱最新付費訂閱內容。
在訂閱的內容中,有一部分純屬於我個人的偏好,比如雲領州和米德伊斯特州的實時天氣,兩個州的房價租金變化,國際形勢等等。
海平面還在緩慢上漲著,巴拉吉達市南郊部分割槽域被淹,巴拉吉達市上城區居民開始向臨近的城市搬遷。拜丹市和沙利維市房價上漲...
該死的!難怪房主通知我下週要增加房租!
如果在雲領州就完全不用擔心海面上升的事,那是帝國地勢最高的州。在雲領州定居是我的夢想,如果運氣好,說不定哪天就能提前實現了。
另一部分資訊出於職業需要,比如帝國下議院提交的治安條例修正草案,米德伊斯特州政府頒佈的沙利維市改建擴建計劃,拜丹市治安局工會組織工勤人員進行罷工的最新進展等等。
還有一些是非主流媒體報道的新聞,真實性有待考證,不過我堅信沒有什麼空穴來風。智腦AT按照我的閱讀標準,幫我篩出的訊息還是值得了解的。
這一類的新聞訂閱費用也不貴,或者觀看幾條垃圾廣告後,就能閱讀。就比如我剛忍著觀看了幾條關於虛擬交友,低息貸款之類的廣告,就看見以下資訊:
“驚爆!沙利維市南部混亂區再起戰火,沙蟻幫疑似對沙蠍幫全面開戰!”F..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