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緊,我慌忙後撤,遠離房門。
從哪裡逃離?
衛生間的通風管,還是中央空調的管道口?
可是兩個管口都太小,目測連我的腦袋都塞不進去!
難搞啊!
我可沒辦法把全身縮成一團或者是一條!
馬桶下水管?
縮成一坨...
更扯淡!
窗戶...
此時我已退至窗前,破窗逃的方案也被我否定了。
這窗體的材料是特製的,以金字塔大酒店的檔次,窗體玻璃應該使用了雙層帶夾層的設計,至少是防彈級別。
我根本無法在較短的時間內撞破窗戶。
再說這裡是40層,即使撞破了窗戶,難道讓我飛下去?
況且,今晚出門我也沒有帶爬牆的工具,不可能像蜘蛛俠那樣在玻璃上爬行。
要是不我試一試說服它?或者用感情打動它?
如果那怪物真是多麗,憑之前我們的關係,憑我跟卡達木夫人之間的交情,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吧?
沒必要像剛才那樣打打殺殺啊!
讓我們坐下來愉快地交流吧!
我緊盯著門口,身體慢慢挪到窗邊。
咔~嗒~
沒容我多想,房門緩緩開啟又緩緩關上。
來人的打扮依舊是帶兜帽的黑色皮質風衣,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墨鏡,以及紅色恨天高。
我怎麼有種自已就是卡達木先生的錯覺?
不同之處是,那人右手多了一個銀白色的手提箱。
那右手纖細粉嫩。
Ta慢慢走到房門右側的衛生間外,慢慢地將手提箱靠在衛生間門口的洗漱臺上。
做完這些,Ta脫去外套和眼鏡,露出了那張妖媚的面龐。
只是掛在嘴角的紅色血漬,在粉白色的面板襯托下,分外刺眼。
正是女僕多麗!
...還是說,是長得像多麗的怪物?
“...嗨~多麗,你也在這裡...啊,好巧~”我儘量振作起來向多麗打招呼,儘量讓微笑更自然更走心。
“哦?巧嗎?”只剩紅色鏤空,黑絲吊帶和紅色恨天高的多麗戲謔地說道:“你不是剛剛欣賞過一場表演麼?”
說話間,多麗已經扭到我的面前。
還是一字馬,還是壁咚,我被壓在窗戶上。
我的身高比卡達木先生矮一頭,大概1米88左右。
多麗左小腿勢大力沉的壓上了我的右肩,要不是她未變異的右手揪著我的領口把我抵在窗戶上,那一下,我可能就跪了。
女僕多麗好像早就清楚我的一舉一動。
還預判了我的跪姿?
狗屎!我不用在努力裝出什麼意外相遇之類的表情了。
“嘿~冷靜些!我也是受夫人的委託才跟蹤卡達木先生。我不知道你和卡達木先生有什麼故事,我也不想知道。我現在就離開,好嗎?”我努力控制自已的語速和語調,平緩地說話,不走音或者破音,儘量避免刺激到對方。
多麗微微歪頭,仰視著我說道:“嗯!據我們瞭解,今晚進酒店之前,你的確不清楚先生、夫人和我的其他身份。不過...”
我左手植入的智慧手環突然亮起光屏,是沙利維市西區治安局對剛才報警的回應。
“你好,三等公民萊德福克斯·喜納,這裡是999,請問...”
官方的這類影片通訊是直接接通,無法由我結束通話。
如果不應答,或者應答不及時,我目前的定位還會被傳送回附近治安局,以便官方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不!剛才是誤撥!我的輔助智腦忘記續費,所以最近老是失誤,這是一次誤會,實在不好意思!”
就在我開口前,多麗的右手已經變異,黑色長指如同尖刺抵在我的咽喉上。
“你們這種下民就會犯愚蠢低階的錯誤!你知道這會浪費多少納稅人的錢嗎!”接線員咆哮斥責著我。
輪值夜班的人似乎脾氣都很差。
不過當接線員的你也和我一樣是三等公民吧,什麼叫“你們這種下民”?
難道不是“我們這種下民”麼?我暗自腹誹,不過嘴上不敢有任何停頓和異常,因為尖刺已經破皮了!
“對不起長官,都是我的錯,我馬上續費,不會再有下次了!再見長官,祝您晚安!”
結束通話電話後,多麗的右手很快恢復人手的樣子,看來她肢體的武器化非常迅捷。
還是一字馬...不累嗎?
“要不我們坐下慢慢說?”我試著緩和氣氛。
“這樣挺好,就這樣吧!”多麗搖頭說道。
“要不這樣,我現在就推掉卡達木夫人的委託,刪除所有和委託有關的儲存資料。這樣可以了吧?”
見多麗沒有反對,調出手環光屏,當面把這件案子從接受委託,到剛才高畫質轉錄的記錄徹底刪除。
“你放心,委託協議是我和太太口頭約定的,訂金也是現金支付,沒有用Q幣。那天的影片記錄已經刪掉了。這下總可以了吧?”
我快沒什麼底牌了,還不滿意嗎?
有點小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