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裡,睡到半夜的姬嫚煙忽然被燻醒了。

原因無他。

為了造反,她利用兩年時間將空間裡屯滿了糧食。這糧食一多翻騰不及時。就有股子黴味兒。

雷烈陽剛走那會,姬嫚煙還沒覺得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這兩日孕反漸漸出現後,就覺得對味道特別敏感。忽然想吐的感覺。怕出去不安全,她今晚是硬逼著自已睡著的。哪知道,還是半路給憋醒了。

算算時間,大概有後半夜兩點鐘的樣子。想著再過會...侍衛,丫鬟,僕人就都起床了。出現壞人的機率不高。於是,她一個意念出了空間。

重新躺到自已舒服的床上。

“嗯,味道熟悉,果然舒服多了。”她咕噥一句,沒多會便進入夢鄉。

門外的林虎壓根不知道空間的秘密。一直都謹慎值守,半分不敢懈怠。可...還是給人鑽了空子。他的後腦勺忽然一痛...

“哎呀,別鬧~~”姬嫚煙夢到在現代養的布偶貓了。總是比自已早醒,完了爪子撓她頭髮跟她玩...

她睡夢中,還以為身處現代。一抬手,“啪!”

哪知道,拍到的物件不是毛茸茸的爪子,而是粗糲的...她閉著眼睛仔細摸了摸,被對方一個用力給拽起來。“啊!”

她猛然睜開眼,當看清對方的臉時忍不住低聲驚呼。

她不敢大聲。

也不敢叫人。

她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裡就不想讓秦府的人知道她跟錦衣衛指揮使有牽扯。

“你怎麼來了!”林虎不是說他很忙的嘛。且自已才出空間,他就出現。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不哭不鬧,讓閻靖冥比較滿意。就近坐在一邊的繡墩上。掏出白色手帕,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手中的匕首。

給她一種威脅人的感覺。

姬嫚煙無語。

她有空間,醒著的時候她有信心保命。但是,這種被惡鬼纏上的感覺讓她很被動。甚至有點怕哪天在睡夢中脖子被他給抹了。

“給句話啊~”

這尊大神,坐著得有十分鐘了吧。不吭聲,就擦啊擦。

再看他身上的錦衣衛常服全是血跡。明顯是詔獄來的。

男人的聲音終於響起,彷佛加了碎冰,“請你給本官解釋一下,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回事...”起身,匕首在手上掂來掂去...

“你不要過來!”姬嫚煙慢慢向後挪...

怕他傷害腹中胎兒。

“呵!”閻靖冥冷笑一聲,腳步卻沒停。

姬嫚煙不想暴露空間,做最後的嘗試,“林虎——”

聲音不小,按說若林虎在門外,一定會有所察覺。可是,不光他沒反應。睡在耳房的朗月也沒聲音。可見,全軍覆沒了。

她嘗試分散注意力,“你要知道什麼直接問便好。下次來請你不要再給他們用迷藥了好嗎?對身體不好。”

“呵呵...”這話把閻靖冥逗樂了,“你還期待有下次呢~”

毫不客氣的坐在她床邊,將姬嫚煙徹底逼進床的犄角旮旯。扯著被子的她看著可憐極了。

半月已過,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孕味,讓閻靖冥心裡一喜。

“你是不是假孕騙我?”

既然沒人能修復,那麼她那晚就還是處子之身。

便只有一種可能,孩子是假的。來之前,他已經盤問過了。詔獄中的大夫說,月份尚淺摸錯脈也是有的。

他的懷疑,倒是提醒姬嫚煙了。閻靖冥的意思,極可能代表上位者的意思。這麼關注她是否懷了孩子,難道是皇上給的指令?

御梟寒他要幹什麼?

怎麼看,她都不能從閻靖冥眼中看到良善之意。

難道,孩子礙了皇帝的眼?那豈不是說,御梟寒其實不希望戰凌烽有後代留下?既然不允許孩子出生,說明給翻案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想到戰凌烽...

走了十幾日,也不知道有沒有順利抵達邊境。

閻靖冥是誰啊,精於審訊的他豈能看不出“犯人”正在走神。面對他的時候,竟還有人走神。這是對他極大的侮辱。

他怒氣上湧,一把拽住姬嫚煙腳踝。不顧她捶打尖叫,給拽到床邊。

手掐脖子用力,眼中閃過嗜血的光,“回答我,你是不是假孕騙我?”

姬嫚煙為了保護孩子,拖一時是一時,假裝眼神閃爍,“不是你的大夫診斷的嘛。又不是我說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嘍。免得招人眼。

“既然沒懷,為什麼府裡都在傳你懷孕了?”

姬嫚煙避開他的鉗制,低垂眼眸,“你也知道,寡婦難為。我想在府裡過的好一點。”說這話的同時,眼圈微紅。

彷彿受到磨搓了一般。

按道理,精明的閻靖冥輕易不會信這說辭的。但怪就怪在,她之前在詔獄中的表現,活脫脫就是處子之身。也怪古代醫術不發達男的懂得少。

於是,閻靖冥此時,真就信了。

也或者說,他單方面希望聽到這個結果。

男未婚,女未嫁,若她真的跟戰凌烽因為什麼原因,一直沒圓房。他豈不是撿了個現成便宜。就算不能光明正大娶進門,養在外面做個外室也是好的。

說實話,不是他不想負責。

是做錦衣衛的妻子,必須有躲避明槍暗箭的能力。眼前這繡花枕頭,即便他頂著世俗壓力娶進門,也活不過三年。

心裡有了別樣打算,他待她態度好多了。

甚至主動道歉起來,“我那天...”

可惜,沒等說完,不想再有糾纏的姬嫚煙已經慷慨的連連擺手,“閻大人,那件事我已經忘了。請您今後也莫再提起。”

說著,竟跪在床上不斷對閻靖冥作揖,聲音帶著哭腔,把一個極看重清白怕被強的事傳出去被人戳脊梁骨的貞潔烈婦扮演的淋漓盡致,“閻大人,算我求你了。以後,我只想窩在戰府了此殘生。求您莫在提起,給賤妾一條生路吧。求您了!求您放過...”

說實話,那日被抓到詔獄之前,她的確想借機收服閻靖冥來著。可現在,奪取江山的事不用自已衝在前頭了。那她幹嘛費那個勁去借力依附其他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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