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漆黑江水中。

脫離遊輪的蘇陸二人,像是兩條江豚,在水中起起伏伏。

游泳其實是一件極其耗費體力的事情。

尤其是像蘇陸二人,此時還在逆流而上。

但就這樣一件辛苦的事情。

實際上二人卻遊得十分輕鬆。

尤其是蘇陸,壓根就還沒有覺得有體力耗費。

蘇陸的身體,雖看起來瘦,但重量可是一點都不輕。

目測只有140斤左右的他,實際體重卻有將近170斤。

他只是因為身材太過勻稱,再加上較高的身高,才導致看起來有些瘦弱。

但他一旦褪下衣物。

充滿力量美感的身軀,立馬就會澄清“瘦弱”二字,完全和蘇陸沒有關係。

而他自已這身深藏不露的爆炸性身體素質。

歸根結底也就是靠著游泳練出。

那時候。

蘇陸讀的初中,和當時租住的房子,隔了一條河。

由於河中沒有能過車的橋,就只能乘坐私人運營的中巴車去上學。

中巴車按照要繞一個大彎的路程,一趟就要3塊錢的車費。

初中蘇陸沒有住校。

每天一來一回,就是6塊。

蘇陸捨不得錢,這個錢給他用了,蘇然就吃不起中飯了。

所以他自已嘗試幾次後,就開始橫渡河流,遊著上學。

事實證明。

人被逼急了,天賦就自已冒出來了。

第一次下水差點淹死的蘇陸,莫名間就無師自通,摸到了水流的規律。

那時候,負責保管蘇陸書包的陳小草,每日就待在河畔等待。

每當他看到河中一隻手,託舉著衣物向他靠近時,都會忍不住地歡呼雀躍。

最令他在心中留下蘇陸神一般的印象的。

就是冬季,蘇陸也是這般泅渡。

只不過那時蘇陸會特意帶個防水的袋子,用來裝厚重了許多的衣物。

陳小草到現在都記得那個紅黑相間的防水袋。

寒風呼嘯的冬天。

霧濛濛的河面上,一個防水袋穿透霧氣,徐徐而來。

這個畫面,在他的青春記憶裡,就好比溫暖的太陽,在地平線盡頭緩緩升起。

只要袋子一來,蘇陸就來了。

而蘇陸一來,他就可以安心上學,不用受欺負了。

於是,就這麼一天又一天。

蘇陸看似瘦弱,實則怪物般的身體素質就這麼練就。

只能說感謝經歷。

如果沒有這層身體素質的支撐。

自殺未遂的蘇陸,恐怕也完不成報復計劃。

正是有著,這令少婦欲罷不能的本錢。

蘇陸才得以拿下了那些霸凌他的同學母親。

到了現在。

再加上數天前,蘇陸晉升LV.8級的身體素質。

游泳這件事,已經變得如呼吸般簡單了。

......

......

一個小時後。

蘇陸突然停下了動作,一直緊隨其後的陳小草,也立馬停了下來。

兩人都只留著一顆頭顱漂在水面,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前面有人來了,”

蘇陸輕聲道。

多雲無星的夜晚,蘇陸也無法在水中確定方向。

所以實際上在領路前行的,一直是在蘇陸前方百米護航的花生。

就在剛剛,花生感知到前方水中,正有五人在朝蘇陸前進,於是立馬迴游傳遞了資訊。

“咋回事?你的水蛇發現的?那咋辦?”

陳小草連環三問。

其中水蛇的稱呼,讓花生有些惱地呲了呲牙。

蘇陸沒有回話,開始靜靜思考。

處理這一批同道之人,還真是有些麻煩。

二打五,不能殺,不能廢。

說好的實戰訓練,到了最後還是脫離不了教條般的形式主義。

這樣一來,還真是有些難辦。

但送上來的積分不可能不要,而且一想到能夠獲取敵方校徽,蘇陸的潛伏計劃,就又多了一層保險。

數分鐘後。

“遊不動了!真他媽遊不動了!”

“你們先走,別走太遠,我緩一緩就來!”

江面中,一個胖子抱住輪胎內膽支撐的救生圈,擺爛地放棄了動作,只憑水流在推動著自已前進。

隊伍中,另外四人都沒有說話。

只是心中都如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這已經是這死胖子,第三次撂挑子不幹了。

要不是此人英魂乃是一名古代唐門高手,善於佈置陷阱和調配毒藥,很有利於他們從後方偷襲的計劃。

他們是說什麼都不願意讓此人加入的。

韓肥看著隊伍四人沒有回應地默然前進,一個人待在漆黑江水中,害怕迷失方向的他,只好又撲騰起肥壯的雙腿。

不過,身體本就乏力的他,撲騰數十米後,還是扛不住身體無力的酸乏,漸漸又慢下了動作。

此時。

他已經和隊伍拉開了數十米的距離了。

再遠一些,彼此就要消失在視線之中了。

啊!!!

咕嚕咕嚕咕嚕......

雙腿被不知什麼東西抓住,扯入水底的韓肥,慌到了極點。

水猴子?

腦海中想起恐怖水鬼的他,立馬想要不管不顧地爆發全力掙扎。

只是,當他剛剛起勢。

肩胛上就傳來一陣刺痛,讓他瞬間意識渙散,昏迷在了水中,再無抵抗之力。

抬上去!

蘇陸見花生毒素生效,立馬抬了抬手,示意對面配合的陳小草一同舉起韓肥。

昏迷的情況下,在水裡可活不了幾分鐘。

出手偷襲,還要擔心一不小心把人整死的蘇陸。

對這個遊戲規則,真是無語至極。

前方。

“嗯?”

“那死胖子呢?”

“還沒跟來?非凡,你回頭看看。”

五人小組的領頭之人,沒想到這次韓肥的罷工這麼決絕,居然已經連身影都落後到了看不見的距離。

“不去,豬一樣的貨色,死了拉倒。”

被點名的肖非凡果斷拒絕。

讓他去,又是想讓他像牛馬一樣拉著這死胖子游,他可不受這氣。

“呃,你們隨便去一個帶帶他吧。”

領頭之人被懟得一愣,但以大局為重的他,還是耐著性子又多說了一句。

自從他想出這個繞後的精妙計劃。

隊友都是在十五天之內,精挑細選的。

這四人各有所長,而且實力全部弱他一籌。

只要聽從他的指揮,集合在一起,能產生的化學作用絕對是十分美妙的。

但可惜,假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他自認為強而有力的指揮能力,到現在除開嘩啦啦的划水聲和徐徐江風,再也沒獲得任何回應。

小弟都不去,做大哥的他,自然更不可能回頭救援。

他想了想後,沒再說話,將這個提議徹底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