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

蘇陸出了副本。

在給考官遞交成績單時。

突然發現【個人倉庫】之中的一級魂晶變成了15顆。

這讓他一時間也有些詫異。

後一想到,交換手機號碼時。

故意靠後站了兩步的何五,頓時就琢磨出了些許味道。

不得不說。

這次考核副本的獎勵,確實是有些少得可憐。

以兩人通關的成績,居然只有一人十五枚一級魂晶。

聽起來都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作為一次不會真實死亡的副本空間初體驗。

從這個意義上來判斷價值,此行還是價值千金的。

蘇陸的副本評分是A+。

這個華麗的成績,讓收取成績單的考官鄧豪,上上下下多看了蘇陸好幾眼。

“同學,我剛好就是湘大的老師,你既然要報考湘大,這樣吧,你的入學手續還有獎學金的申領,我這周直接幫你辦下。”

“只是,你這成績單,能否在登記完成績之後,授權給我使用呢?”

鄧豪笑意溫和,三言兩語給蘇陸行了個極大的方便。

成績單有啥用?

蘇陸的小腦袋瓜,頓時開始轉得飛快。

武試,老師,成績。

當這些詞彙在蘇陸腦海之中匯聚,鄧豪的想法立馬就被推測出了雛形。

鄧豪的這個想法確實不錯。

今年國家第一次實行武試聯考。

此類培訓機構完全就是一片藍海,發財的機會俯拾皆是。

只要鄧豪這個湘南大學講師的身份,配合上蘇陸這個亮眼的成績。

隨便租個場地,就能成為一隻無情的吸金怪獸。

而蘇陸所需要付出的,就是授權這張成績單,在登記完後,讓考官拿回自家的培訓機構,當一塊招生的金字招牌。

“可以,但是得加錢。”

蘇陸沒有被鄧豪的話語誘惑。

思考一番之後,他明白了自已這張成績單的價值,遠不是大開方便之門辦個手續,就能夠拿下的。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只要你授權成績單,進了學院老師不會忘記你的付出,我們細水長流不好嗎?”

雖然這話說得老氣橫秋,實際上鄧豪其實也挺年輕的。

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渾身散發著男人青壯年時特有的野心氣息。

“老師,年輕人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嘛?”

“餅,我是不吃的。”

“我也不貪,這成績單對我來說就是張紙,對您來說,那可是下金蛋的雞。”

“我就要30萬,一次性買斷,您省心,我省力,發財也省事。”

蘇陸半步不退,針鋒相對。

馬善被人騎,人善變人妻。

當清楚自身有多少價值,卻因為三言兩語就妄自菲薄,那最終只會淪為被榨乾的廢品。

該開價的時候,唯唯諾諾、畏畏縮縮,這隻會讓人更看不起。

“呵,口氣很大,我不買,你能賣出去嗎?”

考務辦公室裡,鄧豪一改之前溫和模樣,目露兇光,調動氣勢就壓了過來。

這讓隔壁幾張辦公桌,正在登記成績的考官,都投來了好奇的視線。

不過,好奇不等於好心。

不管閒事,是在這個時代生存的貼心護甲。

所以,他們只是冷冷看著事態發展。

這讓蘇陸看起來陷入了一種孤立無援的困境。

可這威壓,若是和當日地下停車場來相比,又能算得上什麼?

經歷過邢典氣勢正面衝擊的蘇陸。

此時面對鄧豪的施壓,不過也就是呼吸加重了幾分,絲毫沒有亂了方寸。

“湘北大學聽說辦學條件也還不錯。”

蘇陸顧左右而言他,沒有正面回答鄧豪的問題。

“哈哈哈,說笑了,留個賬號,四十萬明天到賬。”

眼見沒能嚇住蘇陸,還有可能將他逼走,影響招生成果。

鄧豪立馬懸崖勒馬,又將談話態度拉回了笑意溫和。

“行,合作愉快,銀行賬號明天給你。”

蘇陸笑了笑,寫下了自已的電話號碼。

厲害,謹慎,沉穩。

這是鄧豪對蘇陸整個流程處理下來的最大感受。

令他最驚訝的,不是蘇陸能夠立馬想明白利害關係和麵對施壓臨危不亂。

反而是最後面對四十萬立馬到賬,還能刻意拒絕,為自已再留一天思考時間的剋制。

但,這一點是鄧豪腦補了。

蘇陸其實也很想立馬答應,只是從小到大,手中根本就沒有餘錢的他,還沒能擁有屬於自已的銀行卡。

至於。

鄧豪為何不選擇直接將成績單暗中截留,直接做無本萬利的買賣。

這說起來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一是,教育培訓這個行業,好的口碑是必不可少的。

為了省這些小錢,到時辦起來了,被蘇陸發現,揭發虛假宣傳。

反而是得不償失,白白損失了基礎投資。

二是,說來奇怪,在這個法治力度明顯下降的時代。

只要不涉及無法調解的血海深仇。

人與人之間,尤其是魂師與魂師之間,對於律法的遵守力度,還要遠超於之前時代的遵守。

也許,這就是社會教會了人做人。

讓他們知道了遵守規則,其實保護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已。

......

......

與此同時。

就是在蘇陸談完生意,剛走出考場的同時。

西南春城。

一道倒飛而出的人影和一聲驚叫。

瞬間讓李家內院這道尊貴至極的私人傳送節點,熱鬧了起來。

“少爺!”

“您沒事吧?”

一直在傳送門邊候著的李家家奴柳金穗。

立馬飄然而起,用胸前兩枚碩大的減震墊,接住了被傳送門無情吐出的李定邦。

頭枕著柔軟的李定邦,此刻根本無心在意溫柔。

剛從死亡中找回自我的他,臉色煞白,冷汗狂冒。

該死!

該死!

該死!

要不是因為賭約被封印了實力,那該死的何五,又怎麼可能將他斬殺!

“呵。”

“失敗了?”

“不是說就算被封印,也能輕鬆通關嗎?”

“李定邦!你就這種出息,我感覺真是配不上你的孟獲英魂!”

說出此話的,正是密切關注著此處的李定國。

作為李家當代家主,位於春城,他已經是觸了頂的無冕之王。

平時沉穩如山的他,此刻出現得有些匆忙。

不過這些細節,都被死著從副本回來的李定邦忽略了。

“呵!就像我媽也配不上你一樣?”

李定國冰冷的話語,讓剛剛經歷完死亡的李定邦,瞬間找回了自已。

沒等語結的李定國回話,李定邦繼續說道:“金穗,帶我走,這種中年得志,拋妻棄子的成功人士,離得近了,我真的害怕。”

柳金穗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李定國。

作為家奴,第一標準就是要認清自已主子的她。

只好硬著頭皮,拖著李定邦,匆匆離去。

看著兒子離去,李定國心中嘆了口氣,什麼也沒再多說。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已暗中使力安排的,想讓李定邦贏下賭約的一場內幕局。

居然沒讓李定邦輕鬆躺贏。

這下李定邦不僅不能從他手中,名正言順地拿走獸王號角,還要遵循賭約,脫離家族福利,去外地完成學業。

唉。

李定國嘆了口氣。

沒想到掌控了這麼多權力,自已想當個好父親,卻只能身不由已,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