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她怎麼樣了?”站在床邊的丁思曉壓低聲音,一臉擔心地看著病床上的顧清。
一小時前她正在開會,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說顧清暈倒了現在在醫院。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跳起來往門口跑,還帶倒了她爸的一棵發財樹。
“患者由於經歷了比較大的情緒波動導致暈倒,主要是因為她在短時間內承受了過大的心理壓力,讓她的身體和精神都無法負荷。”
“情緒波動大?”丁思曉皺眉,輕聲詢問醫生。“她遇到什麼事情了呢?”
“這個我們就不太清楚了,您估計需要問送這位患者過來的那兩位男士了。”醫生抱歉地搖頭。
“目前她的生命體徵已經穩定下來,但她的身體依舊非常虛弱,需要充分的休息和恢復。”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會密切監控她的狀態,確保沒有任何併發症出現。”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聽完醫生的話,丁思曉拉著她千恩萬謝。
接著醫生把聽診器摘下來。“患者的住院費已經被支付過了,之後看情況多退少補。”
“好的沒問題。”丁思曉點頭。“請問是誰繳的住院費?”
“是把這位患者送到醫院來的其中一位男士。”
啊原來如此,丁思曉瞭然,心想等會要好好謝謝那兩個好心人。
過了一會兒,她看到顧清的房間門口站了一位穿警服的人,正往門裡看。
“警察叔叔您好。”丁思曉走過去打招呼。“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好,我叫譚笠。你是小清的朋友?”
“您好,是的,我叫丁思曉。”聽到譚笠對顧清的稱呼,丁思曉帶了些笑意。
“小清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如果需要吃東西的話我可以現在去買。”他剛剛跟白瑾年都急著下樓交住院費,也沒來得及問顧清的情況。
說著,譚笠低下頭,搓了搓手。
他一直都很自責把顧清帶到檢察院去看卷宗,畢竟如果不看卷宗的話顧清也就不會昏倒,也不會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了。
“醫生說她現在狀態穩定些了,但後面還要繼續留院觀察”丁思曉把剛剛醫生的話總結給譚笠。
“剛剛是您把小清送到醫院來的是嗎?”聽譚笠說的幾句話,丁思曉意識到他是瞭解一些內情的。
“是的,是我跟另外一個朋友。”譚笠點點頭。“他有點事情要處理,剛剛打電話去了。”
“謝謝您們!”丁思曉一臉感激。“如果不是您們,小清可能就有危險了。”
“咳……那個……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譚笠一臉糾結,硬著頭皮應了聲。
他們是送顧清來醫院了沒錯,可顧清暈倒他們怎麼也要負個間接責任。
況且他也不知道顧清跟丁思曉的關係好到了什麼程度。涉及到顧清的隱私,他也不好直接跟丁思曉說來龍去脈。
可不管他怎麼想,丁思曉是肯定要問的。
“那譚警官,我想問一下,您知道顧清是怎麼暈倒的麼?”
“哎……不好意思丁小姐,這裡面涉及了一些顧清的私事,我不太確定是不是能跟您細講。”
猶豫半天,譚笠還是決定把自已真實所想告訴丁思曉。
顧清的私事?丁思曉歪了歪頭。她倆認識這麼多年早已經對彼此知道個底兒掉,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哪類的私事。
突然她靈光一閃,問譚笠:“譚警官跟小清是怎麼認識的呀?”
“是因為一個案子認識的。”譚笠言簡意賅,不想說太多。
“案子?是顧清那起綁架案還是顧叔被冤枉的案子?”丁思曉一聽是跟案子有關,心下便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你都知道?”譚笠有點驚訝。如果這樣的話說明兩個人是關係非常好的閨蜜和朋友。
“是,我都知道。也許有一些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丁思曉看著譚笠開口。
“如果這樣的話,能麻煩您跟我說一下小清是怎麼暈倒的麼?”
“哎……好吧。”譚笠點點頭。“事情要從昨天開始說起……”
“你是說,顧清看到卷宗裡的幾行字就暈倒了?”丁思曉緊皺著眉頭,感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那幾行字是什麼?”
“抱歉,這個問題恕不能回答。”譚笠抱歉地搖搖頭。
“顧清作為當事人,才能在申請之後獲得檢視自已案件卷宗的權利。其餘人是沒有這個權利的。”
“我並不是她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我也沒有權利看卷宗。”
“但即使是有權利看卷宗的檢方,也是不被允許把資訊透露給任何第三方的。”
“好的,這個能理解。”丁思曉點點頭。
嘆了口氣,她扭頭看向顧清。希望小清能早點平安醒過來。
神奇的是,就在丁思曉看向顧清的那個時候,顧清的手指動了動。
視力超好的丁思曉眼尖地看到,忙不迭地朝顧清跑過去。
顧清只覺得自已的意識慢慢從黑暗中浮現。自已的眼皮彷彿有千斤重,她只能費力地眨動幾下,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試圖動一動自已的身體,卻感覺四肢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個動作都伴隨著虛弱的痠痛。
她試著緩緩轉動頭部,在床邊看到了丁思曉。
“你終於醒了……”丁思曉臉上滿是擔憂和心疼,說著眼圈有點紅。
顧清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想給丁思曉一個微笑告訴她自已沒事不用擔心。然而自已嘴角剛剛上揚,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湧了出來。
剛剛的痛苦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上她的心頭,讓她覺得無比窒息。
“小清……”看著顧清的樣子,丁思曉心疼極了,握住她手叫她的名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都是幻覺……”顧清啞著嗓子開口,聲音無比破碎。
“沒有早早哥哥……一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