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啊,他一個小小小小的煉氣八層修士,拿什麼去對抗魔道。
若是雲清真的栽在魔道的手裡,他要怎麼做才能救回他呢?
即便他修到了渡劫期,對魔道來說,那也不過是動動小手指就能摁死的存在。
不,先不說修到渡劫期這麼遙遠的事了。
在這樣的魔界修仙,他會不會連築基期的雷劫都感應不到?他真的能在此地順利地修下去嗎?
他突然對自已的未來充滿了沮喪。
若雲清在此,見狀定會第一時間打斷他的修煉。
他這是心防失守,走火入魔了。
沈歡並未意識到自已的心境出現了問題,若不立刻中斷修煉,持續發展下去,輕則經脈寸斷,修為倒退,重則有性命之憂。
可是他已無法自行中斷修煉的過程。
“砰砰砰。”
房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歡哥,可以出來了,隔離結束了。”
這是金杉的聲音。
沈歡的眉頭輕抬了兩下,似乎對此有所感應。
“怎麼還沒出來?不會又像上回那樣睡著了吧?”
金杉身旁站著的,依舊是那天來過的那三個警衛。
他們也依舊是全副武裝,真槍實彈。只不過,態度比十二天前要和善多了。
那日賈廉所說的話,對他們仨還是產生了不少的影響。
“我再喊大聲一些,興許真的是睡著了沒聽見。”
金杉連忙開口。
警衛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說道:
“再給你五分鐘,如果五分鐘之後還叫不醒他,那我們只能強行破門而入了。”
“好好,我知道了。”
金杉忙不迭地點頭。
警衛們往後退開了些,騰出空位讓金杉和宋婷能離房門更近一些。
“砰砰砰。”
“歡哥,歡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快醒醒啊!”
金杉連敲帶喊,聲音大得讓旁邊其他房間的人都忍不住跑出來罵人。
宋婷對此頗為不解,湊近金杉耳邊小聲地問了句:
“你說,沈歡真的是在睡覺嗎?他之前跟咱倆待一起的那幾日,通常外面有一點異動,他就醒了。怎麼一到了基地,就能睡成這樣?難道是因為之前太累了?還是說他對基地的安全十分放心?”
金杉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身後的警衛,見他們並沒有關注他倆的對話,也很小聲地回了一句: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咱們仨是一起來的,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夥的,若歡哥真的被他們懷疑有問題,那咱倆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
所以,不管是為了他還是為了咱們自已,我們都必須想辦法將歡哥給叫醒。”
“你說得對,沒想到你小子被關了半個月,腦子好像突然開竅了,人也一下子成熟了。”
金杉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個無聲地微笑,
“繼續吧,其他事等歡哥出來再說。”
兩人繼續呼喚,可是,沒有用,沈歡的房間毫無動靜,兩人趴在門板上聽了一會,甚至都不確定沈歡還在不在裡頭。
怎麼辦?宋婷都有衝動想把門給卸了。
他倆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露出擔憂的情緒。
“五分鐘到了,還沒有動靜,那就怪不得我們了,職責所在,麻煩你們二位讓開一些,我們要破門了。”
警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領隊的警衛從金杉和宋婷的中間擠了過來,舉起手上的撬棍,對準了沈歡的門鎖。
另外兩人則分別站到金杉和宋婷的身後,那架勢,一看就是為了防止他倆逃跑。
“得,被當成嫌疑人了。”
宋婷嘆了口氣,語氣很是無奈。
“沒那麼嚴重,只要我們檢查過後,確定你倆沒有任何危險性,你們還是能正常的在基地裡生活。”
警衛隊長解釋了一句,之後便全心全意去對付那扇房門。
撬棍很快就將門鎖給撬開了一條縫。
“砰!”
警衛隊長一腳將房門踹開,舉著槍率先衝了進去。
另兩人則對金杉和宋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倆也跟著一起進去。
房內,沈歡緊閉著雙眼,五心朝天,好端端地坐在床上,臉色紅潤,額頭上有微汗,看起來並無異常。
“他這是怎麼回事?真的在睡覺?就這樣坐著睡覺?”
警衛們見此情景,十分詫異。
宋婷搖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三個只是鄰居關係,不過是搭伴一起來基地,我們對他的瞭解並不多。”
“歡哥,你怎麼了?”
金杉很是擔心,伸手往他的鼻子下探了探鼻息。
“還活著。”
他鬆了一口氣。
“那為什麼他一直不醒呢?”
“你們看他的模樣,像不像和尚在打坐?難道,他是一名帶髮修行的和尚?或者說,是名道士?”
一名警衛作出了猜測。
“……我只知道他之前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
金杉撓了撓頭,他也解釋不了沈歡的異樣。
“咱也不能就這樣站著不動等他醒過來吧?基地每天進入的人員都有那麼多,隔離區的房間一直都很緊俏,不管他現在是什麼情況,既然他自已走不了,那咱們也只能強行把他帶走。
要不,我們還是把他送到基地的醫療中心,讓宋醫生看看,他到底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警衛隊長拍板做了決定,其他人也沒有更好的注意,聞言皆點了點頭。
兩名警衛走上前來,將沈歡整個人放平,把他抬了起來。
離開之際,警衛隊長看了看金杉和宋婷,說了一句:
“你們倆也跟上吧,順便也去讓宋醫生檢查一下。”
“額……不去不行嗎?”
“不行,這是命令。況且你們不是擔心他嗎?與其在這盲目猜測,還不如跟著一起去,也能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那好吧。”
兩人放棄了掙扎,跟在三名警衛的身後走出了房間。
沈歡被警衛們這樣一折騰,倒是因禍得福了。
原本他體內的靈氣已全然失控,警衛們改變了他的體位,終於使他從走火入魔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上的藍天,還有自已被人鉗制住的手腳,才發現自已已經被人抬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