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以相信你嗎?
他的野玫瑰,盛開在地獄 一碗冰粉兒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溫熱的鮮血,濺到尼軍臉上,可他們眼中卻無半分悲憫。
槍口,對準了小樓中的難民。
他們留守這座廢墟的原因很簡單,屠殺。
“佩爾!”
伊登不知為何心臟抽痛,冷冷出聲。
佩爾將手中的攝像機放到地上,飛速衝向前方的尼軍。
他動作太快,幾人只看到一縷殘影。
尼軍被這聲呼喊吸引了注意力,轉頭看過來,便看到了拿著步槍的幾人,和一道黑影。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有人抽搐著倒地。
為首的男人和那雙冰冷的丹鳳眼對視上,忍不住渾身一顫,脊背發汗。
他帶著些懼意的眸子頃刻間失去生機,像一潭死水,隨後麻木的轉身,開槍。
佩爾毫不費力的扭斷這些尼軍的脖子,轉身一拳砸在身旁人的面門上。
“她只是個孩子!”
鼻骨斷裂,鮮血噴湧,那人還未來得及呼痛,便又被打斷了脊椎。
雙方交火,難民們出不去,躲在小樓內瑟瑟發抖。
他們大多受傷,沒有戰鬥能力,只有些英勇的男人,撿起石塊砸向尼軍。
加百列看著噴濺的鮮血,墨眸中猩紅閃過,血色翻湧。
他明顯感覺到,身體快要失控。
子彈擦著他耳邊飛過,伊登拽了他一把。
“發什麼呆?”
她將手槍扔給他,握著匕首衝入人群。
加百列瞬間神色清明,抬手開槍。
伊登身後準備偷襲的尼軍額頭出現血洞,直挺挺倒地。
可尼軍太多,又彈藥充足,持久戰他們根本不佔上風。
加百列貼在伊登身後,最後一枚子彈射出,他握住滾燙的槍管,將槍柄狠狠砸向敵人的太陽穴。
鮮血飆出,染滿他衣袖。
對方倒地之前,加百列抽走了他腿上的軍刀,狠狠刺入另一位尼軍的心口。
漸漸的,兩人便有些吃力。
伊登今晚耗費太多心神,控制力下降,已經無法完全操縱意識。
所幸,剩餘的尼軍不多,只要解決完立刻動身向北而去即可。
可他們兩人,還是被尼軍逼到了遠處和大部隊分散,等他們解決完敵人發現,早已不知身在何處。
四周的槍聲也都停止,想來,是隊長他們贏了這場硬仗。
但他們兩人,已在這廢墟之中迷失了方向,眼下是抓緊離開這裡。
加百列抬頭看向天空,判斷出東北方向後,抓著伊登的手腕,快步向前走去。
月亮沉下去時,他們走到了一處小木屋,藏在橄欖樹叢中,不算明顯。
兩人打算在此休息,便撥開樹叢走了進去。
屋內什麼也沒有,只堆放著乾草。
伊登看向加百列,目光冷凝。
“我可以相信你嗎?”
現在他們都需要先休息,補充體力。
加百列點頭,站在門邊。
“可以,你睡吧。”
昏暗中,伊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仍能想象出那他冷硬的面容。
她放下戒心,反正這男人殺不了她。
想著,她倒進乾草中,快速入睡,只有如此才能恢復體力。
天逐漸明亮,加百列倚靠在門邊,目光注視著熟睡的女人。
她睡著時,表情很平和,恬靜溫柔,比醒時多了些乖巧,也更美好。
只是昨晚那些事情,有太多古怪。
雙蛇圖示,突然間攻擊隊友的尼軍,還有她過於迅猛的攻擊力,這一切都很反常。
想到匕首,他垂眸看向她腰間。
伊登睡著時很老實,但現在她好像做夢了,緊皺著眉頭,似是在夢中掙扎。
衣角上移,加百列看見了一截雪白的小腰,帶著腹肌和馬甲線,仍舊不盈一握。
他注視幾秒,又不動聲色移開視線,耳邊傳來她夢中囈語。
“阿宴……”
她唸的是華文,語氣聽起來很痛苦。
果然睡著了要比醒著的時候像個人類,連情緒都豐富許多。
可聽著她越來越痛苦的聲音,加百列還是又將視線移了回去,剛好看見她眼角滑落的淚滴。
真做噩夢了?
他快速透過門縫巡視四周,隨後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蹲下,他輕輕拍著她淚溼的臉頰。
“醒醒,伊登小姐。”
幾乎是他出聲的瞬間,她就睜開了潮紅的雙眸。
或許是和夢境的連結斷的太快,她眼神有片刻恍惚,迷糊的伸手將他緊緊抱住。
“別走。”
她喃喃著,像是自言自語。
加百列身體一僵,腦海中全是那雙帶淚的水眸,身體裡翻湧出無數慾望,近乎無法剋制。
他在無比病態的,渴望她,腦袋裡又有瘋狂的想法叫囂著,殺了她!
伊登一直抱到意識回潮才鬆開他。
她看著那顆小痣,抬眸,便撞入他漆黑的眼底。
“抱歉,有些失態。”
話落,她徹底鬆開手,又變回那副冰冷機械的模樣,仿若剛才的親暱從不存在。
加百列也睡了一覺,無夢。
兩人離開木屋時,臨近正午,都已經有了些飢餓感。
路過一條小溪,伊登漱了口,還將臉上和身上的血汙都清洗乾淨。
加百列背對著她,正在烤魚。
“這次不想看嗎?”
她站在溪流中,衣衫溼透,身體曲線明顯。
他聽著她的話,腦海中想起昨天的擁抱,她未著寸縷的貼上來,還有不久之前看見的那截細腰。
喉頭有些乾澀,他感覺自已像是渴了很久。
“不想。”
等到加百列去洗的時候,伊登就吃著沒味兒的烤魚,大大方方欣賞。
他脫了上衣,性感身軀完全展露。
有力的手臂,寬厚的胸膛,精壯腰腹上是線條野蠻的八塊腹肌,再往下是更神秘的領域。
加百列捧著水清洗臉上的血汙,被她盯著似乎也絲毫不受影響。
肌肉隨著他的動作張弛,越看,便越心癢。
伊登覺得手裡的烤魚,更沒了味道。
兩人沒在小溪邊逗留太久,走在上游些的地方喝飽了水便離開。
天氣炎熱,衣服頭髮幹得快,水分也流失的快,兩人沒有儲水的工具,只能在這荒原之中吃些苦頭。
他們已經完全走出城市,又來到一片荒野之地。
這裡,貧瘠的過分,觸目所及除了黃沙和枯死的草甸,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