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人。大渣男一枚。”健身教練說。

入夏前的傾盆大雨,毫不留情的,嘩嘩的從天上潑了下來。城裡颳起了大風,正如天氣預報說的那樣,它氣勢洶洶的來了,然後又堂而皇之的走了。

呂薇薇冷笑,搖著頭,她拎起一整瓶啤酒想都沒想灌進了喉嚨。馬可菠蘿茫然的望著她...

“來,咱兩拍個照吧。”馬可菠蘿搶過呂薇薇手中的酒瓶,扔在了地上。他湊近她的面頰,用自拍模式與呂薇薇合照了一張。

“這是我們的第一張合影。”馬可菠蘿說。

他用手機發給呂薇薇,圖片的下方附了一句話:“你很美,要自信。”

原本,馬可菠蘿介紹自已的私人教練給呂薇薇認識,只是想讓呂薇薇也能加入到健身的隊伍裡來,提高身體素質,順便多一些相處機會。沒想到,牽動了如此腦殘之事。

“真是上輩子的孽緣。”呂薇薇趴在吧檯上,雙腳懸空,喃喃自語。

“要知道,沒有他們,也沒有我們。”馬可菠蘿。

越是以為不可能發生的事,越是偷偷藏在牆角,待你得意忘形時,或是落魄到定點時跳出來,驚醒了一地的彷徨。

浩瀚的天際,一定安裝了一臺負責回收生命資訊的機器。當一期生命結束後,我們此生的所言所行,都將以能量回收的形式迴歸這臺機器,並累生累世相續,留下記錄。它什麼都知道。糊塗的,只是還在掙扎的我們。

樊樂在N城開始了他為期七天的商務考察,公司老闆曾質疑過他考察的地點是否有些跑偏,並暗示他小聰明並不屬於智慧的範疇,他有些憤悶。

為了遣散這些日子以來積壓的各種不悅:混亂的家務事,強大的工作壓力...他在大排檔找了一個姑娘聊天。

幾瓶啤酒下肚,趁著樊樂迷糊時,姑娘順走了他錢包裡僅剩的現金,還有他每逢獵豔時就從無名指摘下,藏在零錢袋裡的戒指。

洩憤,他歇斯底里的砸爛了大排檔的菸缸和茶杯...他揪著自已的頭髮大吼,混混沌沌中樊樂看見了一個長髮男子的影子,他敲敲自已的腦袋。

“嘿,你好,阿樂,讓我來幫你。”

藍二在意識裡的能量強過了樊樂,儘管樊樂以為是自已醉酒。

此時,那邊。

“哈哈...”呂薇薇與馬可菠蘿在郊外的山頂上吹著小風,聽著他自編自演的笑話,發出陣陣笑聲。這笑聲,放肆的似乎快要飄到N城了...

人很奇怪,做了壞小孩,打著組合套拳,換著花樣的欺負了自已人,卻不覺自已有多過份;外面的壞小孩欺負了自已,冒犯了自已的自尊,盜走了自已的財物,倒是氣的癲狂了...

傲慢的火槍手,請開槍吧...這絕非一場今生你死我活的遊戲,而是宿業。倘若你不學會放下屠刀,下一世大家還得見面。

當一個人對你再無情意可言時,你所有的肺腑感言對他來說都將是狗屎,並稱之為“矯情”的那兩個字。

當一個男人沉醉於花柳巷子時,連喊他回家吃飯的電話都成了陌生來電和騷擾電話。

知性電臺的論調是,對於老司機,最好不要管。不停的管管管,捉捉捉,一個女人本該有的年華與膠原蛋白都搭進去了,對方不領情,同時還會瞧不起你。

女人中年怕什麼,保養的好,五十歲了都還有為你排隊的老頭兒呢。

呂薇薇比馬可菠蘿大了十幾歲,按理,對於一般的姑娘來說,馬可菠蘿算是高富帥了,為何喜歡一個大姐姐?很簡單,因為呂薇薇不愛他,而只是暫時需要他。

人,總會在內心深處有那麼一點點的...小不甘。不甘心自已只做了個配角。

錢和戒指在N城被盜的事讓樊樂大倒胃口,加上公司那頭老闆一個勁兒的施壓,他不得不返回。

他在機場的傳送帶上取了行李,由於太過急躁,被自已的行李箱砸了大腳趾頭。

他攥起拳頭...想像平時那樣下了飛機就給呂薇薇打電話,但他忍住了。

休假結束,呂薇薇如往常一樣奔跑於辦公室和會議室之間,下班後,馬可菠蘿會先邀請她一起晚餐,之後再充當免費司機載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