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習慣早起。看到院子裡的美景,雖心曠神怡但還是家裡的感覺讓人更舒爽。

“嗖!”一把木劍差點選中阿冷,只是差了一點點,阿冷兩指接住木劍,微微一笑便知道是誰了。

小的時候舒陽就不服氣,看來這脾氣還是沒變,他也只能奉陪了。

幾個回合下來,雙方不分上下,樹上的喜鵲嚇得飛到了另一個枝頭。雲兒、孩子們也紛紛鼓掌,這下舒陽更起勁了。這要是在徒弟面前輸了,以後面子算是掛不住了。

“啊…”不知道舒雅什麼時候到花園的,竟被忽然爬過的一條小蛇嚇了一跳。阿冷一扭頭竟給了舒陽可乘之機。

阿冷一個飛身,用木劍將蛇挑開,小蛇速速爬走。

“沒事吧?”阿冷關心的問道。

“多謝冷哥哥,沒事了。”舒雅有些尷尬,有些害羞。

“沒事就好!這種蛇沒有攻擊性,一般沒毒,下次碰到繞開讓它爬走就行。”阿冷接著說道。

“我這個妹妹啊從小怕蛇,她還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是那種與生俱來的害怕。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怕的。”舒陽說的沒錯了,很多女孩子都怕蛇,也不知道為啥。

“那你怕什麼,舒陽兄?”雲兒好奇。

“堂堂七尺男兒,沒有什麼好怕的!”舒陽一臉春風得意。

小徒弟吆喝著歡呼著,只有春草不以為然,人怎麼可能會什麼都不怕,怕餓怕死,怕被拋棄。

“不過,還真有一樣,就怕雅兒哭!她這一哭,不管什麼原因,我娘都怪我。”舒陽搖頭無奈道。

大家相視一笑。也是,像舒雅這樣的乖乖女又怎麼可能做壞事呢。

很快壽宴如期舉行,登門祝壽的人絡繹不絕。有官場上的達官顯貴,也有不少至交好友,賓客絡繹不絕,舒陽不斷穿梭在席間應酬。

李思源更是囑咐舒陽一定照顧好坐在最後面的那位公公,他可是皇后身邊的人。

雲兒、冷哥哥隨處找了個角落坐著,吃飽喝足後雲兒覺得無聊便起身要回房,不料被一個酒暈子碰了個趔趄。

“不、不好意思啦這位兄弟,剛…剛才沒看見,碰到你了。哈哈哈,我…我自罰一杯。”

一看這人已經喝的東倒西歪了,雲兒笑著擺手:“無妨,您吃好喝好。”

“呦…還是位清秀的公子!好…相貌…好相貌!嗯,面板也好,哈哈哈...”酒暈子打著嗝,眼睛都要湊到雲兒臉上了:“這要是個姑娘就更好了,哈哈哈...”

酒暈子的一番話惹得周圍的人鬨堂大笑。

更有人拿他打趣:“這要是個姑娘又怎樣啊,哈哈哈...”

“這要是個姑娘我就把她收了。”酒暈子不害臊的說道。

阿冷見狀忙上前,一把將雲兒拉在身後:“我看這位老爺是喝多了,莫說她是男兒身,就算是女兒身也輪不到你在此胡言亂語!”

“呦,今兒是怎麼了,淨是碰到些個英俊的…後生。無趣…”酒暈子東倒西歪道。

雲兒也懶得跟個酒鬼囉嗦,自顧自的回了屋,阿冷也緊隨其後。

不過那酒暈子還咋咋呼呼叫著別走,好在舒陽趕過來把他扶到座位上陪他喝了一杯才罷了。

殊不知這席間的每一幕都被最後面的公公看到了眼裡。

又過了些時辰,等大家吃好喝好離開後天兒也不早了。

舒陽舒雅雲兒等人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孔明燈在院子裡放起來,上面的每幅畫每個字都是他們對李老爺子的祝福,李思源一直樂的合不攏嘴,也很感慨時間過得太快,孩子們都長大了。

“好、好…你們都有心了。”李思源開心道。

“爹,你看那邊!”舒陽指著花園的另一邊。

一個瘦小的人兒,手拿一塊紅色方布慢慢走了過來,方布蓋在空手上,只見吹一口氣,變出了一枝花;把花再蓋上一吹,變出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差點就從手中逃脫,李老爺夫人等看了很是驚訝開心。

剛剛一蓋上,這人兒抖著紅布輕輕的轉一圈,用力往天上一拋,竟變出兩個人兒來,每人手裡拿著一個對聯:福星高照滿庭慶,壽誕生輝閤家歡。中間的人兒拿著偌大的壽桃。齊聲道:祝師公福如東海 壽比南山。

李思源看的不亦樂乎,聽到他們喊師公,一臉疑惑。

舒陽緊忙解釋:“爹,娘,孩兒已經收他們為徒了。我知道你希望我能繼承您的衣缽進宮做太醫。那樣確實更體面,但孩兒不喜歡那裡。孩兒最想做的是把我們家的醫術發揚光大,讓更多的人不再受病痛的折磨。這也是娘所希望的。”

李思源向來開明,對於舒陽舒雅這兩個孩子能滿足的也是儘量滿足,看看夫人點頭示意,再想想宮裡那些勾心鬥角,也暗自覺得這太醫不當也罷。

“快讓孩子們起來,跪在地上涼。舒陽,你已經長大了,自已的事情自已決定吧!只是切莫後悔才好。”看到爹並沒有反對,舒陽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隨即擺手示意孩子們過來。

“看這一張張年輕的小臉!哎,老嘍,沒想到自已也一大把年紀了。以前我也是這麼大,但是啊,我那時候可沒有你們這麼厲害。你們剛才那個戲法,在我那個時候可是不會的。”師公一誇獎他們更是開心了。

“你們多大了,是誰家的孩子啊?”李思源問道。

“我九歲!”春草回答道。

“七歲”石頭緊說道。

“我六歲了”小花說道。

“我們沒有家,也不知道父母是誰,沒有親人…”春草低下頭。

“爹,他們是從別處來的孤兒,身世很可憐。”舒陽忙補充道。

“這樣啊,可是萬一他們的父母找來了…”李思源擔心道。

“師公,你放心吧!我們沒有父母,我們都是被拋棄的孩子,那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找過我們。就是找我們,我們也絕不相認。從拋棄我們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是我們的親人了。”春草心裡有恨,恨之入骨。

其實雲兒也曾想過:我的父母是誰?他們在哪兒?為什麼不要我?

雖然自已由師父師母照顧的很好,但還是忍不住會想這些問題。雖然也會覺得這樣想是不是對不起師父他們。但云兒就想知道為什麼。這算執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