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亦安早早來到當日議事的房間,裡面的將裡面的茶壺等一切物品都再次檢查了一遍,仍舊沒有什麼發現。

亦安邊走邊想,不知不覺聽到陶掌門的房間裡有說話的聲音。

“李晚,你先下去吧,師父這邊我來照顧。”知命說道。

“好的知命長老,有什麼需要您喊我!”

亦安見李晚出來,便把他拉到了一邊。

“李晚是吧?平時陶掌門都是由你來照顧?”亦安問道。

“是啊”李晚看到此人面生,大概猜到了他是常青弟子!便小心翼翼的說道。

“陶掌門出事那晚,是你通知四位長老去房間議事的?”

“嗯,是!”李晚回答道。

“你當時是怎麼跟他們說的?”

“就是說,掌門叫你立刻過去議事!”李晚有些緊張的說道。

“就只說了這句話?”亦安反問道。

“哦,對!知命長老問我知道是什麼事嗎,我就告訴他是陶掌門要宣佈下一任掌門!不過這件事大家心裡肯定都猜到了,所以接下來再通知的時候就跟知禮、知言、知仁三位長老都直接說了!”

“陶掌門要宣佈下一任掌門這句話,是知命長老先問的你,還是你主動跟他說的?”亦安認真的問道

“我確定是他先問的!一共就兩句話,我不會記錯的!”李晚肯定道。

“哦!”亦安思索著什麼。

見亦安也沒有什麼要問的了,李晚便轉身走了。

亦安轉身也來到陶掌門的房間,此時知命正給陶掌門擦拭著身體。

“知命長老這麼早就來看陶掌門了啊!”

“嗯,師父忽然變成這樣子,我心裡一直放心不下!”知命難過的說道。

“如此用心,難怪陶掌門那麼喜歡你!”

“應該的,師父對我們師兄弟四人猶如親子,沒想到竟…”知命難掩悲傷。

片刻,亦安又問道:“對了,那天夜裡李晚直接告訴你:陶掌門要宣佈逍遙掌門人選了是吧?”

“可能是吧,自從師父出事,腦子就有些混亂了!這些天也是勉強打起精神!”

看著知命並沒有昨天的爽快回答,亦安若有所思也不再追問。

“突然遭遇這些,難免會難過傷神!知命長老可要注意休息啊!”說罷,亦安便離開了。

“嗯!”

亦安回到住處找到顏冉,將剛才之事一一告訴了她,兩人瞬間對知命有所懷疑。看來他們那天所言未必全部為真!還得多從其他弟子口中瞭解下這四人。

亦安走後,知言也來到了陶掌門的房間。兩人對視後走到門外。

“大師兄,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師父這兒?”知言說道。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儘量不要碰面!”知命有些生氣。

“我不也是擔心你嘛!剛才我來的路上碰到李晚了,那個趙亦安也找他問話了。你那天怎麼說的?”

“就是按照之前商量的說的!”知命忽然想到什麼:“怪不得剛才他那樣問,好在我沒有露出馬腳!”

“唉,我就不明白,當初你為什麼也跟著請求常青的人來調查此事。”知言懊惱道。

“他們已經來了!而且知禮和知仁二人都已經下跪懇求了,我拒絕有用嗎!反而會增加他們的懷疑!其他弟子若得知了,肯定也會有所懷疑!”知命小聲無奈的說道:“沒有任何證據,再說就憑几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能查出什麼!”

“師兄,你別忘了,師父他還…”知言小聲提醒道。

“我剛才看了,師父怕是醒不過來了!而且,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知命嘆口氣,渴望又有些難過的說道。

“唉,怎麼成這樣了,哎!”知言後悔的嘆氣道。

不久,知禮和知仁也來到房間看望師父。

“知禮,你真的相信師父這樣是我們中的一人所為嗎?”知命問道。

“我從來都不敢也不想去相信!但是能將下咒之水放入茶壺中且將時間控制的如此精準、同時知道師父生辰八字又能讓師父放下所有戒心的,只有我們四人!你讓我如何不相信!”知禮憤怒說道。

“好,即便是這樣,難道非得讓他人摻和其中嗎!不論結果如何,逍遙和師父都將顏面無存!”知命接著說道。

“既然知道這樣做是欺師滅祖的行徑,為什麼當時還要做!”知仁紅著眼反問道。

“知仁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大師兄向來維護逍遙在外界的名聲,如此家醜不可外揚之事如果傳揚出去,你讓他人怎麼看到逍遙及眾弟子!”知言拍著桌子憤怒的說道。“反而是知禮師兄此舉頗像賊喊捉賊!”

“簡直胡說八道…”知仁被氣的嘴都在發抖。

“好了,要吵出去吵!師父需要安靜!”知禮氣憤的朝二人說道。

知命原本想試著改變知禮的想法,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只好作罷。

知言跟著知命從房間出來,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又欲言又止。

“知言,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嘛,這段時間我們最好不要單獨相處!你有什麼話就快說!”知命無奈停下腳步說道。

“大師兄,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我們不動師父的話,只要二師兄不在了,你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接任掌門,也不用擔心常青那幫人再查下去了!”知言儘量壓低聲音的跟知命說道。

“糊塗啊你,若不是你這一切又怎麼會成這樣!眼下一動不如一靜,這樣他們很難找到什麼證據!一旦知禮此時出了事,我們的暴露的可能就更大了!”知命說道:“師父恐怕很難撐過兩天!只要我們堅持到師父嚥下最後一口氣,誰來了也沒用!”

說罷,知命便自顧自離開了。知言也無奈搖著頭回了自已的房間。

亦安和顏冉兩人在逍遙各處到處觀察詢問門中弟子,起初並沒有幾個人願意搭理他們兩個人,好在總是有那麼幾個人願意仗義執言。

整整忙了一天,晚上亦安和顏冉才回到房間,討論著今日的所見所聞。

“很顯然知禮長老平易近人更招弟子們喜歡,對這個知命似乎是有些意見的!或許真如知禮長老所說,陶掌門更是希望他接任掌門之位。”顏冉說道。

“知命長老打理逍遙上下,難免有些方式方法會招人厭惡。”亦安說道。

“哎,我說趙亦安,你怎麼總是向著知命長老說話呢!”顏冉接著說道。

“我不是向著他說話,是確實有這些個可能性!其實我心裡也是覺得知命長老有些可疑,但是又毫無證據!”亦安說道。

顏冉聽到此話,立馬錶示贊同:“嗯!這兩天相處下來,我覺得知仁長老人如其名,仁愛友善,絕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知禮長老,感覺上是個頗有原則的人,這種下三濫的事應該也不會做!所以我的直覺也告訴我,知命和知言才是最可疑的!”

……

討論半天也沒有絲毫證據,兩人不免有些失落,陷入沉思。

“這要是雲兒在就好了!”

亦安小聲嘀咕道,可惜還是被顏冉聽到了。

“趙亦安你什麼意思啊!怎麼就知道尚雲兒!現在這個情況,我就不信她在這兒能有什麼好辦法!”顏冉不服氣的摔門就走了。

顏冉奪門而出,沒想到自已認認真真的陪他調查,趙亦安居然還在想著尚雲兒!心裡越想越氣:我顏冉怎麼也是義山的大小姐,我就不信我查不出來!

顏冉悄悄來到幾位長老房前,趁著夜色偷偷蹲在樹後觀察,看看是否有人會趁機有什麼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顏冉上下眼皮打了幾次架了,還是絲毫沒有動靜。

第二天一早知禮、知命見顏冉睡在樹下,擔心她會著涼前去叫醒。

“顏冉姑娘!顏冉姑娘,你怎麼在這兒睡著了!”知禮輕聲叫道。

顏冉感覺有東西戳自已,便用手拍了拍,翻個身接著睡!沒想到一則身竟撲空趴倒了地上:“哎呀——”

此時抬頭一看,四隻眼睛正看著自已,瞬時尷尬不已:“額…我剛剛明明看到有隻貓過來…沒想到等了一會兒自已竟睡著了!我…我去那邊找找…”

顏冉趁機趕緊跑開,自已躲到一邊用力的撓著頭:剛才真是太尷尬了!

知禮看著顏冉的樣子,嘴角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心裡還是挺感謝這個姑娘的!

知禮、知命兩人心照不宣,各自走來看陶掌門。眼看陶掌門躺在床上絲毫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兩人心裡各種滋味!

顏冉悄悄走到房間,還沒等進門,亦安出門便看到了她窘迫的一幕。

“顏冉,你這…去哪兒了?怎麼渾身是土,頭髮也這麼亂…”亦安走過去,一把抓住想要逃的顏冉,從她頭上取下一片樹葉:“你該不會是去掏鳥窩了吧?”

亦安笑得合不攏嘴,氣的顏冉也不想理他:“我就是去掏鳥窩了,怎麼了!”

眼看顏冉被氣的摔門,亦安還是自已推門跟了進來。

不過看著她這凌亂的造型,亦安還是沒忍住笑個不停。

“有這麼好笑嗎?!”顏冉憤怒的瞪著亦安。

看著她真的生氣了,亦安也努力憋住,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挺好看的,真的!有一種在逃公主的感覺!”

聽到亦安一番花言巧語,雖然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但好像真的沒那麼生氣了。

“不過,我真的挺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亦安忍笑問道。

顏冉也將事情一一告訴了亦安,亦安聽了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顏冉,你是去搞笑的吧!我勸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你這哪是監視,這不明擺著告訴人家了嘛!”亦安笑著說道:“不過,你這種精神還是值得誇讚的!”

“我這不也是想盡快查出兇手嘛!”顏冉委屈的說道:“哎!還好我心大,要不然非得尷尬死!”

“好了,沒什麼好尷尬的,如此一來,他們也不敢亂來了!”亦安緊接著說道:“我已經想到辦法了,現在我們只要靜靜的等尊上回來便可。”

“什麼辦法?”顏冉驚訝的趕緊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

看著亦安一臉得意的離開,顏冉只好先梳洗一番再去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