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連續碾過幾只喪屍屍體,車身顛簸兩下,搖搖晃晃。

秦安然被晃醒,睜眼看斜對面的掛鐘,時針沒過六點,翻個身繼續睡。

“醒醒,要到了。”

略微低沉的男聲響起,聽著離得很近,秦安然扭頭見他站在床邊,毛巾被拉高蓋住臉。

陸景宣笑了一聲,“真要到了。”

他們必須今天晚上把需要的東西打包好,明天一早出發回基地,所以中午沒有休息太長時間,頂著酷熱趕了一段路。

“為什麼這麼趕?”她磨磨蹭蹭爬下床。

陸景宣伸手扶了一把,抿抿唇目光掃過前排駕駛室的兩人,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會意,抬手在半空中,手背虛敲了兩下,“設了精神力結界,他們聽不到。”

“真的?”陸景宣喊前面兩人的名字,見他們沒反應,忍不住伸手試探,在她剛才敲擊的位置摸到一層無形的屏障。

“這又是什麼能力,精神系異能嗎,你到底有多少種異能?”

秦安然有點不耐煩,“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關於異端調查局,你知道多少?”陸景宣卻還是提問。

她開啟廚房的水龍頭洗手,“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這可了不得,異端調查局屬於國家機密,陸景宣自已也才知道沒多久,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你不會進去過吧。”

秦安然不想理他,拿出卸妝棉和卸妝水塗塗抹抹,擠出洗面奶洗了個臉。

洗完擦乾,塗了一層爽膚水。

黑沉沉的眸子不錯地看著。

她嘆了口氣,“有個朋友進去過。”

陸景宣猜測,“你說的朋友不會是因為收集物資進去的吧,你不會是跑出來的吧?”

空間裡有做好的食物,所以應該是末世前就有的。

他有理由懷疑她因為收集物資過多被當作異端抓進去。

異端調查局末世前重點管控有“非正常行為”的公民,比如異能者、無端囤積糧食物資者、超自然現象行為者。

超自然現象行為者,比如預知末世的“預言家”;比如買了幾大包東西,拐個彎人還在但東西沒了;比如無緣無故把家裡改裝成“安全屋”加大量囤積糧食的。

所有異端一經確認,即被嚴密控制在異端調查局內。

秦安然:……八九不離十,這個人為什麼這麼敏銳。

有個朋友是真的,當時是找人收集物資,那一批明面數量太大引起了上面的注意,派人盯梢。

她的人比較警覺,及時發現後暫停了收購。

他們是正當手段合法購買的,倉儲出入記錄一目瞭然,也沒幹倒賣的勾當,異端調查局把人抓了幾天,實在查不出什麼問題之後不了了之。

但這只是障眼法,調查局沒有放鬆對他們的監視,反而做的更加隱蔽。

於是秦安然疏忽大意被順藤摸瓜揪了出來。

她有上面的人作保,最終無罪釋放,但他們不肯告訴她異端調查局的內情。

在此之前,這條線收購了好幾年,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她懷疑這個異端調查局成立的時間不久。

以上沒有明說。

“你腦洞不要太大,”秦安然敷衍道,“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麼這麼趕時間?”

“因為異端調查局的釋出預言20號前將會降下一場促進喪屍進化的黑雨,時間持續三天,人如果淋了這場雨很有可能變異成喪屍。”

“預言?”秦安然瞳孔震驚。

陸景宣見她的模樣不似作假,“異端調查局有幾位‘預言家’,預言了末世和很多未來發生的事情,經過驗證,大部分是正確的。”

“但在時間上可能存在有一些偏差,為了避免被黑雨堵在半路,我們能趕則趕。”

‘預言家’是對外的說法,他們內部稱為‘重生者’。

時間上或早或晚的偏差,一是由於人本身的記憶有誤或者比較模糊,二是‘重生者’們所謂的蝴蝶效應。

陸景宣話鋒一轉,“我以為你是和他們一樣的。”

秦安然不在意他的懷疑,她關心的是,“黑雨的時候不能待在外面嗎?”能出去收集物資嗎?

零元購任務裡水果蔬菜奶製品三類極不易儲存,奶製品好歹有保質期長的奶粉和飲品,水果蔬菜是真的難。

高溫天氣持續,外面能找到的水果蔬菜很多是壞的不能用。

拖得越久壞的越多,收集難度越大。

“‘預言家’們的說法是淋雨可能變異成喪屍,不是一定,具體怎麼樣要看實際驗證。”陸景宣對‘預言家’持半信半疑態度。

她點點頭,淋雨啊,那不淋到應該沒問題了。

陸景宣似笑非笑,“在想什麼呢,你說實話,是不是進去過?”

秦安然遂也笑,“在想什麼樣的嘴巴能發出這麼好聽的聲音,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幸能嘗一口。”

說著抬手點在陸景宣下唇,“你說呢?”

陸景宣忍住了,沒有後退,本以為她會消停一陣子的,沒想到……

他眸光微沉,捉住她的手摩挲了兩下手背緩緩俯身。

秦安然的後腦被一張大手按住,她看著男人越來越近的粉色唇瓣,忽然撤掉精神力屏障,兩手撐在他胸口大喊道,“救命啊,非禮啊,陸隊長耍流氓啦嗚嗚嗚……”

陸景宣:……

前座二人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忙直視前方目不斜視。

Σ( ° △ °|||)︴

他們不是,他們什麼都沒看到。

胸前的兩隻小手還在趁機吃他豆腐,陸景宣忍無可忍,捉住一隻手腕帶著她轉了個身,把人壁咚在洗手間的側牆上,“我耍流氓?那你在做什麼,問診聽心率嗎?”

“我沒……”那隻手被男人按在他心口的位置,秦安然聽到他加重的呼吸聲,“開玩笑的,別生氣啊。”

“是嗎?喜歡這個,還想摸哪兒?”故意壓低的嗓音低沉誘惑。

那隻手被帶著往下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鼻尖,她感覺自已吸進了他撥出的氣體。

秦安然扭頭避開,整個人開始發紅,手指拽緊他的衣服阻止,“你鬆手。”

“昨天不是想看嗎,給你個機會。”粉色的唇瓣距離少女頰邊的汗珠不足一寸,少女的馨香鑽入鼻尖。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就可以……

秦安然抽出自由的一隻手抱著他,小腦袋埋在他胸前,臊得想哭,“陸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嗚嗚嗚,他沒有底線的呀,他怎麼能對一個妙齡少女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