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十大洞天

“這是玄元珠，想要？”

柳之凡腳步微頓，撇過頭望向唐雲。

“玄元珠？竟是傳說中的法器？”玄門仙道盛行，法器在網路上被傳得神乎其神，唐雲自然也有所聽聞。

美食桌布他也曾見過並使用過，但到底只是科技造物。相較之下，仙道法器更令他心動。

“想要就努力修煉，屆時為師傳授你煉製之法。莫說區區法器，就算是法寶、靈寶，終有一日你也能自行煉製！”

柳之凡丟下這番話，讓唐雲怔在原地，心中泛起無盡遐想。

好奇心人皆有之，方才唐雲那冒犯的目光，柳之凡並未在意。畢竟他還只是一介普通人，尚未真正踏入靈根仙道。

一旦他修煉入門，會敬我如敬神！

相比之下，臧明連帶著他父親是那般乖巧懂事。難道臧明身為天命者，心中就沒有陰暗面和傲氣麼？

只有真正掌握了靈力，方能體會這份偉力的強大所在。而作為傳道授業者，還掌控著隨時收回靈根的權柄，怎能不讓人心生敬畏。

因此，柳之凡並無想要過多調教的念頭，他的時間頗為寶貴，除非弟子真正踏入煉氣一層，才會令他另眼相看。

進入倉庫，一張張拼接而成的長桌上，琳琅滿目地擺放著各類美食。

人聲鼎沸，仿若村頭開席般喧鬧。

臧明率先瞧見他，趕忙起身相迎，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跑動時肥肉微微顫動。

“師尊，您來啦！”

柳之凡一腳踏入門口，整個倉庫瞬間安靜下來。他無視投來的無數目光，跟著臧明走向中央長桌，站定後環顧一圈，朗聲道：

“諸位，既已拜入我門下，修習靈根仙道，那麼為師醜話先說在前頭，以盡師徒情誼，免得日後修行不成，怨天尤人。”

他的話語在倉庫中迴盪，落入不少人耳中，令人心頭沉重。

“俗話說得好：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靈根和功法，你們皆相差無幾，差距只在個人！”

“陸續還會有更多人加入靈根仙道，而靈根數量僅有一千條。所以有人進入煉氣一層，將成為正式弟子，而久久無法入門，則證明其並不適合靈根仙道，靈根將會被收回。”

此言一出，一眾弟子頓時低聲議論開來，有人握緊雙拳，臉色漲紅，有人臉色蒼白，惶恐不安。

柳之凡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臉上卻毫無表情。其實他未曾言明，人與人之間存在極大的差距，有人悟性超凡或者體質特殊，便比常人更適合修煉。

兩百多名弟子，為何唯有臧明能夠率先煉出靈力，此乃其中的差距所在。

“能者上，庸者下！”

“正式弟子將獲得更多的資源與培養，所以，各位努力吧！”

當然，僅僅依靠這些人自身努力，以低等靈根的強度，依舊力有未逮。他還需要思索一些辦法，確保靈氣充裕，加快修行程序，更快培養出達到煉氣一層的弟子。

“靈藥、法陣或者法器！”

這些皆能提升修煉效率，但當下他也拿不出更多願星，只能等開闢福地之後，再做謀劃。

這一餐，氣氛沉悶，除了碗筷的碰撞聲，眾人一個個都悶頭不語。

飯後，唐雲剛組織人手將殘羹剩飯清理完畢，立馬就有人聚集在一起，討論交流功法的玄奧。

“這股氛圍，倒是與高考前的衝刺有些相似！”柳之凡靜靜地站在倉庫門口，臉上帶著滿意的神情，看著裡面喧鬧的場景。

畢竟這些人可都是賈維斯精心一一篩選出來的，品行方面有著可靠的保證。

他們除了無法修行玄門仙道，勤奮程度和悟性方面，在同齡人當中都稱得上是上上之選。

他在飯前所說的那些話，其目的也僅僅只是為了給眾人增添一些緊迫感。

畢竟都是年輕人，難免會有人心生懶惰之意，而這種消極的態度一旦蔓延開來，很可能就會對其他人造成不良影響。

不過，關於達到煉氣一層就能成為正式弟子這件事，他絕對不是隨口一說、信口開河。

他的確有著明確的規劃，打算開展良性競爭，設立出清晰明確且層次分明的不同階層。

這不，只是丟擲正式弟子這麼一個由頭，這些弟子的積極性便被充分調動起來，根本無需他耳提面命地催促著去修行。

回到居住的房間，柳之凡拿出手機，神色淡淡問道：“賈維斯，剛才我講話時，你突然震動，是否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是的，先生！”手機畫面一轉，大量的資料快速飄過，隨後彈出了幾道影片。

“先生，就在您講話時，網路上出現了大量奇異的影片，不過在短短几分鐘之內，這些影片都被嚴格管控下架了！”

柳之凡點選螢幕，原本處於暫停狀態的影片開始播放。

畫面似乎是在一個山道上，長長的階梯一路向上蜿蜒伸展，拍攝人舉著手機，前方還有不少同樣在登山的旅客。

可下一刻鏡頭調轉，只見遠方群山的山頭之上，雲海翻騰湧動，一抹黑色的陰影悄然出現。當山風呼嘯而過，雲霧漸漸散去，一座黑色的山體緩緩浮現。

“大家快看啊，泰山山頂上出現了海市蜃樓，山頂之上出現了一座黑色的山！”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黑色山體愈發清晰，那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尖銳石塊，體積龐大，向上衍生，組成刀山一般的絕險峭壁。

這些石塊鋒利如刃，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彷彿是無數把絕世利刃直插雲霄，令人望而生畏。

遊客們紛紛匆忙地舉起手機和隨身相機進行拍攝，卻未曾留意，隨著黑色山體緩緩靠近，階梯外一些鬆動的土石正在悄然滑落。

直至一股煙塵升騰而起，巨大落石滾動發出的轟然巨響傳入耳中，這才引起了拍攝人的注意，使其將鏡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地震了，地震了，快跑！”人群驚慌失措地驚叫連連，再也顧不得那傳說中的海市蜃樓。

隨著地面震動愈發顯著，無數人紛紛選擇趴在地上。直到天空中的陽光被完全遮蔽，陰影沉沉地投射下來。

拍攝人趴在階梯上，艱難地強行將身體扭轉過來，顧不得階梯硌得後背生疼，仰躺著高高舉起手機。

不知何時起，黑色山體從遠處悠悠漂浮過來，將陽光嚴嚴實實地遮蔽。拉近鏡頭，山體上雲霧繚繞瀰漫，根本看不清底部，好似生長在雲層之上，只在雲霧的縫隙中隱隱露出部分。

嚦！

一聲高亢激昂的鳴叫從黑色山巔之上驟然傳出，頓時天空烏雲密佈，層層疊疊，雲層中閃電蜿蜒遊走，仿若銀蛇狂舞。

一瞬間，天都黑了下來，彷彿瞬間進入了夜間，唯有云層中游走的閃電，閃爍著耀眼刺目的光芒。

人群中尖叫吶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甚至有人哭泣呼喊，不停地抱怨著不該出來爬山。有人健步如飛，得益於玄門仙道的普及，身體素質大幅提升，不少人提炁飛躍。

異象足足持續了十來分鐘，烏雲散去後，天空放晴，藍色的天空和和煦的暖陽重現，黑色山體卻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震動平息，人們紛紛爬起，拍攝人靠在階梯邊緣的石牆上，山腳下的煙塵正漸漸消散，這一切都證明剛才所發生的並非虛幻。

“泰山異變，黑色山體，還有其中傳出的鳥類鳴叫！”柳之凡看完影片後，心中不禁生出一些緊迫感。死域就已經足夠令人頭疼了，如今又出現了新的異變，僅僅一聲鳴叫就能聲震九霄，他可不相信這種禽鳥只捕獵昆蟲和小型動物。

“賈維斯，現在泰山怎麼樣了？”

“先生，泰山已經疏散了旅客，全面被軍方接管！”

手機上再次彈出一道影片，無人機在高空盤旋，飛過巍峨群山卻一無所獲。透過拍攝的畫面可以看到，相同的無人機還有很多，甚至有武裝直升機在泰山山頂盤旋。

“除了泰山，還有其他地方發生異變麼？”柳之凡想起賈維斯說有大量影片，難道都是關於泰山異變？

“有的，先生！”

“除了泰山，王屋山、華山、峨眉山、武夷山，都發生了異變！”

柳之凡陸續翻看了不少影片，發現影片中除了泰山之巔出現的黑色山體，引發了不小的震動。

王屋山上空紫氣繚繞，五色雲彩蔓延，雲層之上出現一座天宮寶闕，天空好似出現了兩個發光體，引得無數遊客爭相膜拜。

而華山之上，出現了一座漂浮的孤島，其上一株參天大樹好似華蓋，樹根盤結，穿透島體向下垂落，有膽大的遊客站在華山之巔，跳躍著想要夠到垂落的樹根。

峨眉金頂上空……

一連看完所有影片，柳之凡久久無言，陷入了沉思。

名山大川，洞天福地！

這些異變發生的地方，無一不是處於名山上空，有的更是傳說中的十大洞天。

傳聞，道家十大洞天，有連通宇宙之能，貫通三十三天，自古就有無數仙神神話流傳而出。

除此之外，還有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

“難道，這些洞天福地真的隱藏著其他空間！”

由不得他不多想，畢竟他自身修行的大先天五行乾坤法，就能夠開闢洞天福地，成為一方空間之主。

“這些影片雖然在網路上出現的時間極為短暫，除了賈維斯儲存了下來，想必應該還有不少人無意之中看見，甚至儲存了下來！

等訊息傳開後，本就頗為興盛的玄門仙道，修行氛圍將會變得更加火熱。”柳之凡揉著太陽穴，倘若真如他所料想的那般，那麼為靈根仙道招收弟子，必將出現諸多波折。

“不行，賈維斯，將招收邀請擴大範圍，輻射到江城和星城。除了人品和已經修煉玄門仙道這兩項之外，年齡方面開始放寬限制，同時摘取一些新的五行功法內容，補充進問卷中！”

既然官方禁止了相關訊息的傳播，那麼訊息便不會很快就眾人皆知，還有一定的時間，供他能夠挑選出一千名弟子。

“好的，先生！”

“問卷已經傳送完畢！”

賈維斯的行動效率何等之快，只是他話音剛落，就整理出了一份全新的問卷，透過大資料進行篩選後，便傳送了出去。

柳之凡點了點頭，神色卻絲毫沒有放鬆，轉而再次向賈維斯詢問道：

“賈維斯，閔薇現在有什麼異常？”

沉默了三五秒，手機上彈出一道畫面。

畫面應該是崑崙基地中的監控錄影，一間宿舍中，閔薇坐在地上，背靠著床，神色恍惚，眉宇間滿是頹然之色，地上散落著大量的酒瓶。

“她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這副模樣？”

“先生，她昨天因脫力被送回基地，甦醒後便已是這樣。期間基地高層察覺到她的異樣，曾單獨詢問過，由於沒有監控，內部網路上也沒有相關記載，暫時無法清楚她們交流了什麼！”賈維斯如實回答道。

柳之凡皺著眉，目光深邃，心中已然有了些許想法，問道：“能不能想辦法和她溝通一下，她一定是預言到了什麼，能夠讓她發生如此變化，定然是極為嚴重的變故！”

手機上閃過大量資料，顯然賈維斯正在入侵基地。

“好了，先生！”

“在閔薇女士的房間中，有一部對講機，現在可以自由交談了。”賈維斯的辦事效率一如既往地高效，這次也沒有讓他失望。

“喂喂，閔薇，聽得到麼！”宿舍中，驟然響起一道夾雜著電流聲的男性聲音，閔薇猛地一震，原本茫然的雙眼迅速看向四周。

“閔薇，你還好麼！”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這讓她確定這並非幻覺。

“柳……柳之凡？”她的聲音沙啞無比，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倦。緊接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滿是驚訝地問道：“這裡是崑崙基地，你怎麼能夠找到我，還能透過對講機和我講話，難道你也來到了這裡？”

“並沒有！”沉默了片刻，柳之凡還是選擇瞭如實說道：“我入侵了基地的網路，透過攝像頭髮現了你如今的模樣。”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也是，不愧是能夠在死域倖存，並且活得滋潤的人。每次遇見危險，你總是能夠帶來驚喜！”閔薇苦笑著搖了搖頭，拿起一旁地上的酒瓶，仰頭猛灌了幾口。

記憶瞬間將兩人拉回到過去，那死氣沉沉的蓮花塘死域彷彿再次浮現在眼前。

“恍若隔日，我們分別不過短短几天時間，卻好似過去了好幾年！”對講機中，柳之凡的語氣滿是惆悵，但很快他就拋去了這點情緒，正色道：

“閔薇，你覺醒了神異側的預言能力，從昨日起，就開始變成這樣。應該是看見了令你感到絕望的畫面吧，能不能告訴我？”

“有什麼用？你會信？”閔薇的聲音中充斥著滿滿的無力感。回想起昨晚，她把預言原原本本地告知基地高層，可回應她的卻是深深的不信任，甚至還通知了心理醫生，認定她由於經歷了殘酷的戰爭場景，患上了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並且伴隨著強烈的幻覺。

一個身負預言天賦的神異側天命者，居然將她的預言視作幻覺，這是何等的荒謬與諷刺。

“預言天賦，不管多麼荒誕不經，我都會相信！”柳之凡平淡的聲音悠悠傳來。

神異側天賦本就奇妙無比，更何況是預言這類他人無法親眼目睹、親身感受的特殊能力。

一旦預言過於離譜，對預言者產生懷疑是很自然的，尤其是在崑崙基地這樣的特殊環境裡，血肉橫飛，無數生命轉瞬消逝在眼前，極易產生強烈的刺激。

但柳之凡不同，他的心田能力比預言還要神異，早已超出了常人的想象範疇。

“沒用的，就算你相信，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閔薇嗚咽著，將腦袋深埋入雙膝之中。

一時間，宿舍陷入了沉寂，唯有細微的抽泣聲在空氣中迴盪。

“那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繼續留在崑崙基地？”

沉默許久之後，柳之凡待她情緒穩定，才緩緩開口詢問。

“不了，心理醫生建議我回家待上一段時間，多陪陪親人，多和其他人接觸接觸。”

“要不，你到我這裡來吧！”

最終，柳之凡還是忍不住開口發出了邀請。

閔薇這樣一個優秀的好苗子，不拉到靈根仙道，成為他的“韭菜”，他實在是心有不甘。

“閔薇，你知道我為什麼想都不想就相信你說的嗎？因為我的天賦同樣屬於神異側，同時還開發出了一套有別於玄門仙道的靈根仙道！”

不等閔薇拒絕，他直接以神異側天賦為藉口，試圖換取對方的信任，實際上，相比起神異側天賦，他更願意相信心田是概念側天賦，是願望這個概念的具體化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