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啊!涼死我了!”
站在河邊,就在李巡用河水洗臉的時候,莫弈突然跳進了河裡,濺了李巡一身。
“你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吧!”
“不好意思啊,沒看到你。”莫弈整個人躺在小溪裡,頭也不回的說。
“胡說!”
韓風熱的頭腦發暈,坐在河邊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在秦隱被澄清之後又過去了一週,現在距離績效考核已經只剩下三天了。
“南溪川這段時間睡眠質量出奇的好啊。”回頭瞥了一眼,南溪川正躺在草坪上呼呼大睡,淺鳥忍不住說道,“他之前不是說自已失眠很嚴重嗎。”
“估計是這幾天很累唄。”
睡夢中。
南溪川坐在一張類似於吃席的圓桌旁,手中抓著筷子,桌子上放著許多盤子,但也只是盤子,裡面什麼菜都沒有。
我出生的前一天世界是怎麼樣的?
這樣的一個疑問突然出現在了南溪川心中,起身看向了周圍,旁邊全都是老舊的傢俱,牆上還貼著一個泛黃的日曆,但上面的年份和日期卻都被塗黑了。
突然,南溪川打了個寒顫,那股惡寒就好像是有不少抱有惡意的目光在後面盯著自已一樣,轉身一看,原本空無一人的圓桌此時已經坐滿了‘人’,那些人無一例外,就好像是幼兒園小孩用鉛筆畫的塗鴉一樣。
南溪川一驚,跌跌撞撞的從客廳跑向了另外一個房間。
那房間的門上反貼著一個‘福’字,推門而入,一股奇怪的氣味撲面而來。
房間內也都是老舊的木製傢俱,櫃子上擺放著一些玩偶、廉價的塑膠玩具、乾脆面裡附帶的卡牌以及一個俄羅斯套娃,窗外的陽光十分刺眼,以至於看不清外面的情況。
開啟窗戶,獨屬於夏天的熱風將一旁的窗簾吹起,外面隱隱約約傳來的蟬鳴,彷彿要將人溺死在這個盛夏一樣。
趴在窗戶上,南溪川看著外面模糊不清的場景,感覺頭腦一陣陣發暈。
“南溪川。”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女聲,那聲音南溪川再熟悉不過,一直隱藏在南溪川記憶的最深處。
“媽媽。”來到門前,南溪川說道,“太好了。”
抓住門把手就將門推開,南溪川直接撲了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她。
“至少在夢裡,讓我抱抱你。”
‘媽媽’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撫摸著南溪川的頭,南溪川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抬起頭來一看,‘媽媽’的臉是一片漆黑。
“媽媽,你的臉怎麼了?”
“怎麼了,南溪川。”她語氣理所當然的說道,“在你眼中,我不就是這樣的嗎?”
.........
“唔,南溪川到底在做什麼下流的夢啊。”現實中,看著南溪川一臉怪異的表情,還憑空做出擁抱的動作,李巡咂了咂舌忍不住說道,“難不成是chun夢?”
“別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莫弈一邊穿好上衣一邊說。
“切,裝什麼清高,你難道沒有做過那種夢嗎?正常男性都會有那種幻想的吧,你說對吧韓風?”
“唔。”韓風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也說了是正常的男性,南溪川又不正常。”淺鳥坐在南溪川旁邊看著他奇怪的動作和表情說道,“說實話,我無法想象他做那種夢的樣子。”
“這幾天我看南溪川很正常啊,沒有發癲。”
“又不是發癲才意味著他犯病,他這種精神病最常見的症狀是經常看到幻覺和出現幻聽。”
“這樣嗎。”
“好了,把他叫醒,回去吃晚飯吧,不知道秦隱今天會給咱們帶什麼,真期待呢!”
—
“藥沒有了?”在醫務室中,秦隱皺了皺眉頭說道。
“嗯。”醫生點了點頭,“而且以後也不會有了。”
“為什麼,難道不能再去買一些嗎?”秦隱問道,二人說的藥當然是治療南溪川精神問題的藥物,這些天來南溪川的情緒一直很穩定,而且也沒有出現幻覺幻聽主要得益於這些藥物,其次便是注意力都放在了訓練上。
“那些藥可是很貴的,購置那些藥物本應該由他的監護人來出這筆錢。”醫生搖搖頭說,“不過,我們沒能聯絡上他的父母。”
聽到這話,秦隱微微一愣。
“所以人偶之家今後不會撥款給他購置新的藥物了。”
“那,這筆錢我出?”
“沒那個必要,你一個月也就幾千塊錢,而買一次藥就得花上大幾千,不僅如此一次藥最多也就吃不到一個月。”醫生搖搖頭說,“而且就算你自已出錢,一時半會兒我也搞不來那些藥,最起碼要等下週。”
秦隱咬了咬嘴唇,只能轉身離開。
“這些天來,南溪川要比之前正常不少,我甚至還看到他露出疲憊的表情了。”上了吉普車,秦隱點燃一支香菸思索道,“或許,南溪川的病已經好了?畢竟他的養父母從來沒給他治療過。”
只能這樣安慰自已,秦隱啟動吉普車,朝著山上開去。
........
“喂,南溪川,醒一醒。”此時在山上,李巡還試探性的想要叫醒南溪川,而他為什麼小心翼翼的也很簡單。
“你說,我這樣叫醒他,他不會像那次醫務室那樣直接發瘋來咬我吧?”見南溪川還沒有醒來,李巡看向上次這件事的親身經歷者,也就是莫弈和淺鳥問道。
“說不準呢。”莫弈搖了搖頭。
“也不是沒那個可能。”淺鳥也是這樣說。
“哈?那我才不要叫醒他!”
“喂,我也不要啊,他上次咬我那一下肯定留疤了。”莫弈心有餘辜的摸了摸肩膀說。
“........我叫吧。”見韓風只是站在一旁沒說話,淺鳥嘆了口氣,走到了南溪川旁邊蹲了下來。
說實話淺鳥心裡也沒底,南溪川最近正常不代表他能一直保持正常,誰知道他這次會不會發瘋呢,精神病的情緒就是因為不穩定所以才叫精神病嘛。
“南溪川。”一邊說著,淺鳥一邊試探性的拍了拍南溪川的臉。
南溪川微微睜開了一些眼睛,淺鳥立刻起身後退一步。
不過還好,南溪川隨後便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好像做噩夢了啊。”
“欸,剛剛那樣子竟然是在做噩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