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熟睡中的儒家 被秦軍擒獲。

行動迅雷不及掩耳。

至此,齊國徹底被征服,歷史記載中也給公子閼閼增添了一筆厚重的篇章。

兩次攻陷大國的功績,使得他的名字熠熠生輝。

步伐堅定的公子閼閼邁步踏在積雪上,目光投向曾充滿儒家教誨之地——魯都小聖賢莊。

如今他來到此地,就是為了與儒學一爭高下。

穿著墨黑戰甲,行走在這白茫如仙境般的大地之上。

整個齊國都被戰火籠罩,而小聖賢莊猶如避風港灣,在白雪之下獨自寧靜,顯得聖潔非凡。

齊國的抵抗力量顯然比預期強烈。

受儒家文化深刻薰陶的百姓在國都的淪陷下依然奮不顧身地反抗。

叛逆分子 的烽火四處燃燒,公子閼閼不得不下了狠招——株連九族的懲罰令。

不錯,對任何一個挑戰秦國權威的人,他們的家族都會遭受株連。

窩藏叛逆的下場則是全家被屠戮。

於是,儘管臨淄反叛勢力憤怒不已,但也因這樣的無情 ,很快走向終結。

狠才屹立不動,這殘酷的法令使公子閼閼的聲名迅速充斥齊國每個角落。

但是,這些都不是問題的關鍵。

勝利者書寫歷史,公子閼閼關心的是他手上掌控的實力與戰功。

只要始終保持著強大駭人的力量,碾壓一切叛亂力量,取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沒有人能挑戰他的地位。

第73章 強者為尊,仁義為笑

強大者的統治地位不容置疑。

慈善在現今顯得微不足道,彷彿只是個笑話一般。

將閭面帶平靜地步入其中,才發現這遺世 的\"小聖賢莊\",在敞開大門迎接鵝毛大雪的同時,卻也隱含了不少的人氣。

這個時代正是百家爭鳴的鼎盛期,儒家作為世襲的顯學,既有熱烈的追捧者,也有冷言冷語者。

然而,對將閭來說,他們彷彿透明一般被忽略。

他的視線並不停留在任何一人身上,對他們身份和來歷毫不在意,顯然,這裡眾多人群大多是由逃難至此的齊國官員組成,他們以儒家為主體,卻懷抱各自的避難目的。

“砰!”腳步在雪中迴盪,如同密集鼓點。

將閭從茫茫大雪中悠然走來,他的足跡很快就被新的白雪掩埋不見蹤跡。

“您也是來避難的嗎?”推開房門,他注意到後方竟然站有一人,那是個正站在屋後簡陋棚子裡眺望的儒家學童。

大雪封門,連守衛都不約而同地尋找藏身之地。

“不是。\"將閭聲音微沉,卻不乏力量,直達那位學童耳畔。\"我是專程造訪荀子的。\"他知道這位儒家碩果僅存的大師,甚至可說是孔孟身後儒家的第三人。

然而,他的來訪並不帶有尋求荀子本人的意味。\"你找我師叔公有何事情嗎?”顏路皺眉提問,感覺到一些異樣的氣息。

他的師叔閉關靜修,對外一概不見賓客,對方的到來顯然打亂了這裡的平靜。

“沒錯!”將閭點頭確認。

顏路心中警兆漸生:“那您的拜訪怕是要泡湯,我師叔公如今閉門不出,不見客的。\"他感覺到這個神秘來者可能不單純。

看到來者儘管被半邊面紗遮住了臉,但仍露出一張稚嫩的臉龐,顏路心中的擔憂稍稍減緩。

而將閭則兩手交握,一步步走進小舍,好像並未留意到對方的存在。

“你沒聽見嗎?”他停下時,顏路趕上來提醒。\"師叔不見任何人。\"

將閭轉回頭,銳利如鷹的眼底充滿冷酷,俯視顏路,開口問道:“知道包庇謀逆會有什麼後果嗎?”他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顏路面對如此威懾仍鎮定:“他們自已找上門的,我們也無可奈何。

況且,看你這衣飾非秦軍裝備,跟你也沒什麼牽連吧?”他又試探一句。

“的確有所瓜葛。\"將閭的目光掠過一片飄落的雪花,它們瞬間在將閭肩上融成水滴。\"我乃是秦國三公子將閭,這個問題,你是否有資格過問?”語氣漠然而不可動搖。

就在那刻,顏路心中所認知的那個惡魔般的將閭形象在他的心裡逐漸凝實起來。

他坐立不安地仰望,眼前的背影已經與先前迥異。

雖然面孔不變,但瞭解了他的身份之後,一切都截然不同了。

這個人,那個曾以兩次歷史性的勝仗贏得尊號的軍事巨頭,那個 了眾多生命的冷血儈子手,一個操縱人心的情感機械。

此時,顏路由一個普通的儒家 ,突然變得敬畏無比。

他挺直腰板,神情莊重地道:“見過公子將閭,我是顏路,失禮了。\"他感覺到形勢嚴重,此番造訪者帶來的不簡單。

為何他會親自登門,又是為誰而來?是出於扶蘇的示意嗎?

是因為救扶蘇之舉觸怒了這股肅殺之神嗎?\"齊魯三英嗎?\"將領鞠喃喃低語,情緒上並未顯露出波動。

他來這裡,是因為儒家在秦國的重要性,不過並非必要的存在。

這裡孕育出了一個對未來秦國至關重要的身影,秦朝的覆滅某種程度上,與他密不可分。

那就是張良。

將領鞠注視著紛紛揚揚的大雪,沉默了一會兒。\"帶我去見你們的荀卿吧。\"他說出口。

\"師父不會見你。\"還未到會客廳,顏路已滿面為難道。

荀子對韓非子的慘死難以釋懷,特別是對秦國,感情頗為惡劣。

若說還有點好感的物件,大概就屬扶蘇。

此時如果沒錯,荀子應在接待扶蘇。

顏路深知,這種狀況下他絕對沒法帶這顆災難之星去見任何人。

剎那間,一抹寒銀閃現。

將領鞠抽出了一把足足一米八長的巨大長刀,握柄三寸,刀身長三尺七,總共幾乎與他的身高相近。

一般人不易掌控這麼大型武器。

但將領鞠揮動起來遊刃有餘。

銀光閃過,兩個靠近的倒黴者當場被斬落人頭。

噹噹噹!!!

頭顱墜地的聲音在耳邊迴響,直到最後他們仍未察覺到自已已亡。

其中一人甚至面部正對顏路,臨死時瞪大了眼睛流露出驚懼的神色。

轟隆!!!

剎那間,大廳內眾人如炸開了鍋,紛紛四散,儘量避開將領鞠。\"三公子,請冷靜,此處乃儒家聖地,如此肆虐 ,你不怕世人憤慨嗎?”顏路臉如白紙般,疾呼提醒。

在其他地域或許還好說,但在儒家的根基地魯之地,儒家理念深入每個子民的心中。

無人料想到,將領鞠竟會在這樣的環境中突然爆發。\"這話本公子只說一遍。\"將領鞠抖掉刀鋒沾染的血汙,那柄大長刀在他進入的那一刻起,就吸引了顏路多次注視。

曾誤以為是某種裝飾品,卻未料其出刀竟是如此狠厲。

顏路滿是為難:\"師傅真的抽不開身哪!\"

又是一抹閃銀劃過空氣,宛如流星瞬間劃破長空,穿過一個奔行者的心臟。

他逃離得雖遠,離將領鞠也足夠拉開一段距離,但仍未能逃過這一刀的命運。

再下一刀。

儒生或許可殺,但儒家本身的作用不容忽視,譬如對君主忠誠,愛國情懷。

這些優秀傳統是必須保留傳承的,還有那種高尚崇高的君子理念。

稍微改編一下,就能成為評定六國百姓紛擾的明智之道。

將領鞠向來只為已所需,其餘則不屑,這本是其行事法則。\"不必殺了。\"他在心中暗道。

他就是這般瘋狂,冷酷。

手握權力,在他的手上,任何生命都不過是螻蟻。

最叫人膽戰的還是那雙冷漠的眼神,毫無溫度。

連砍三人。

在顏路上看去,將領鞠的眼神、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彷彿他只是在做再自然不過的事,一個無動於衷的冷血機器。

顏路心下畏懼起來,對方根本不畏懼任何結果,這近乎瘋狂。

於此小聖賢莊這樣的儒家聖土之上濫殺無辜,這簡直是駭人的行為,瘋狂至極。

只有瘋子,才會做得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腳步聲漸強。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在小小聖賢莊內迴盪。

\"有賢侄在這裡,我便安心了。\" 荀子那雖蒼老但精神飽滿的聲音傳了出來。

\"當然應當這樣。\" 扶蘇回應,並點點頭以示同意。

兩人交流融洽至極,期間荀子還順帶傳授給扶蘇更為深入的儒學,讓他感到驚奇無比。

儘管他渴望拜師,然而荀子已然不再接納 ,這讓他心中頗為遺憾。

\"先生,秦國公子到了。\" 一位儒家侍從匆忙地前來報訊。

荀子皺起了眉頭:\"秦國公子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過來?你找他有什麼事?\"

儒家大儒雖有修養,但並不因此惱怒,反而以平和的態度詢問詳情。

這位普通侍從在冰霜之地焦急不已,額上沁出汗水解釋說:\"不對,是三公子,秦國的三公子將閭來了,他已經闖入前廳並因言語衝突殺害了三個人,情況似乎不妙!\"

荀子猛地站起身,剛剛那份儒雅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憂慮和緊張:\"怎麼回事?你說的是真的?\"

怎麼會是三公子?為什麼要這樣做?

是為了對扶蘇趕盡殺絕嗎?

不可能,將閭雖然行事殘忍,但在公共場合不會傷害自已的兄弟。

那麼只能是齊國投奔而來的人引起的事情了。

\"荒唐!小小聖賢莊乃是我儒家的聖潔之地,怎容那個無禮小子肆意妄為?\" 扶蘇被激怒,憤怒至極。

此處對他來說是聖地,荀子也剛剛用他的教誨深深打動了扶蘇。

這座神聖的府邸竟然遭受如此侮辱,有人在此血濺四步,無法無天,如同瘋人。

扶蘇的心徹底炸裂。

\"立即帶我去見那位公子。\" 扶蘇下令。

\"不必,我已經抵達。\" 那聲音沉重,一步步踏入,帶著冷漠和不慌不忙的篤定。

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每一步都踩在木地板上,腳步聲從容。

隨之而來的則是毫無敬畏、平靜到近乎無視的嗓音。

自稱“為弟”,但話語中既無敬意亦無情緒波動,彷彿在跟寵物說話一般。

這是源自內心深處深深的蔑視與冷淡,對所有人,亦或是他們的無視。

這是一種令人膽寒的漠然。

\"今日能見到二位公子來訪,實為本莊之榮幸。\" 荀子看向緩緩靠近的那道身影,在漫天飛舞的雪地中,那個攜帶著恐怖氣場的人物。

就是這個不久前以英勇且驚人的戰鬥成就而聲名遠揚的人。

即使在暴風雪中長途跋涉直取齊都臨淄,隨後又抵達桑海,荀子臉色陰鬱起來。

此人只有十六歲,不過按照現在的日期計算,應該還未滿十七歲,確切地說,直到新年才過。

十六歲便已成為戰場之神,只需兩次對決就展現了驚人的影響力。

十六歲的年紀,已能主宰兩個國家的生死。

“啪”的一聲!扶蘇的手一緊,不小心捏碎了他的杯盞,沙塵聚散。

他心裡有數,那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好弟弟”,早已蛻變。

曾隱藏不露,如今卻有著蛇蠍心腸,殘酷無情,眼裡全是對戰爭的執念。

連同胞兄弟也能毫不猶豫拋棄在戰場之外,“他”確確實實是他那位所謂的“好弟弟”。

\"我彷彿感受到了,我這位兄長不太歡迎我的到來嗎?\"

還未見面,聲音先抵達,雖然質疑的語氣平緩如常,

依舊是那樣平淡無奇,

而那一步步穩健踏出的腳步聲,如同雷霆降臨。

每一步踏在木質地板上,每一個響聲彷彿都如同錘擊在荀子與扶蘇的心頭上,帶來無盡的壓力。

“三公子,我們的小聖賢莊聲譽在外,從不干預塵世紛爭。\"荀子急於先澄清情況。

的確,他們並沒有涉足,只是一些人選擇來此尋求庇護而已。

如果拒之門外,小聖賢莊也將因此名譽掃地。

況且此事並不是由荀子一手操辦的。

名叫將閭的人走入,冷靜地審視著雙手說道:“據說反秦急先鋒墨家鉅子與你們三當家張良交情甚厚。\"

“汙衊,全是謬誤。

整個咸陽城已被大雪封鎖,馬匹已難行。

身處咸陽的嬴政完全失去了前方戰場的訊息。

在清晨的養心殿內,面對暖爐取暖的他面露擔憂,風雨交加使斥候通訊無望,甚至羅網傳遞的情報也幾乎停滯。

在這漫天飄零的雪花中,即使信鴿也無法傳遞訊息。

不止是秦國的首府,齊國和燕地等地也被大雪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