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潮澎湃

衛莊坐在二樓的窗邊，聽到這聲音不由自主地側過頭。

目光所及之處，他微微眯起了眼。

在隊伍的前方，一抹漆黑的身影騎馬引領前行，全身裹挾在深邃的甲冑之中，只露出雙眼和半張臉，看起來面容雖帶有稚氣。

然而，那雙眼睛沉穩深邃，細瞧之下，卻猶如寒冬的冰川一般令人戰慄無比，冷得徹骨。

這雙眼睛，極其冷漠無情……

路兩旁人群密集，悄無聲息地目睹迴歸之師歸來。

隊首的一面軍旗，繡有一頭居高臨下的猛狼。

過去可能無人識其身份，而現在人們都知道，這是三公子將閭的手下大軍。

酒樓裡原本喧囂的交談瞬間沉寂，一個月已悄然逝去，關於此次的戰況，早已席捲整個戰國。

在古代資訊不暢的情景下，僅月餘時間眾人皆知，這場戰事的影響可見一斑。

“迴歸了！”衛莊雙眸驟然收緊。

歸來的事實昭示著，燕國的 已然成為定局。

再算上返回所需的時間，至少半月之前，燕已宣佈覆滅。

思緒流轉至此，衛莊謹慎審視眼前的軍隊，它們恰好途經酒館的一瞬，黑甲加身的將閭將軍不經意間抬起目光。

轟然一聲，目光如虹般凌厲、冷酷！一瞬之間，衛莊感覺得到自已的血液幾乎凝結。

這是一個年僅十六歲的青年，竟已這般可怕。

他堅守國家，為國效力，在歷史上書寫無以復加的壯麗篇章。

經此一戰，世人皆銘記，公子閭的名字永載史冊。

僅僅那一眼後，他視線轉回遠方，深邃的目光消失於天地。

衛莊沉重地嘆了口氣，感受到身體內微薄的暖意開始甦醒。

如此可怕的少年……真僅十六歲嗎？

赤練眉頭微鎖，開口詢問：“衛莊，發生什麼事了？”

她發現一貫冷靜的衛莊，在剛才居然顯現出慌亂神情。

沒錯，就是慌亂。

她從未見過衛莊這般失措的樣子，自相識以來他總是泰然處之。

但此刻，他第一次表現出慌亂，內心動盪不安。

然而赤練並不瞭解，此時的衛莊心中只剩一個念想——遠離秦國，遠離咸陽，從此不再回頭。

但他想起來到咸陽的目的，為了與秦國攜手，他又陷入矛盾中。

他總覺得，在這樣的國力背後，與那國家合作有些風險。

“強大如他，卻不知是否能抵擋我鬼谷無上的絕技。\"衛莊低語。

恐慌感僅持續了剎那，當他觸控劍柄的那一瞬，內心的鬥志再度膨脹起來。

劍在他手中，意味著天下無敵。

蹄聲踏踏踏……

漸漸遠去的隊伍保持絕對的安靜，無聲卻充滿威嚴殺伐之氣。

也許正因為這寧靜無聲，才帶來更深遠的壓力。

如戰鼓的蹄鳴直擊人心。

這些騎兵是精選的精英，將閭帶來的這三千騎並非浪得虛名。

在此之前，他們的隊伍就是嬴政精心打造的勁旅，而在這一仗後，他們更是經歷了輝煌的蛻變。

戰場上損失的數量，已經由將閭親自在前線填補。

將閭領回這支部隊，便是對他們實力的最好炫耀。

儘管這些年將閭的實力增長明顯，但是根基畢竟淺薄，這是他清醒認識的問題所在。

他知道公子扶蘇的影響力延續了許多年。

而那個還未完全成長起來的小子胡亥，就算將來有能力也不會成為大的隱患，只要稍微留心就可以處理。

真正構成威脅的還是扶蘇。

即便不為秦王政喜愛，他身為長公子，天生擁有眾多支持者，其中包括一批文人士大夫和儒家學派。

對於帝位的競爭往往充滿了殘酷與血腥。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這一切對於將閭而言已是瞭然於心。

身為秦 第三個子嗣，在這種位置上，即使他沒有爭奪之心，也必然會被捲入這場風暴之中，免不了像歷史上那位二世胡亥一樣因一個莫須有的理由遭受裁決。

所以，如果要展示力量，就必須堂而皇之的進行。

此時的將閭無需顧慮步步維艱。

他的強大正隨著冥界模板融合進度的提升而急劇增強。

他並不懼怕任何挑戰，欠缺的不過是威望和合法地位。

一路行來，整個咸陽的人群密密麻麻，只為親眼見識這支傳奇般的軍隊。

以三千破敵三十萬，多麼恐怖的戰果啊！

對那些只聞其聲不見 的人來說，這只是三千秦兵對抗三十萬燕兵，懸殊的程度令人難以想象，這可是上百倍的優勢，堪稱戰爭史上的神話。

人群中有人驚呼：“這就是所謂的傳奇吧？太嚇人了，彷彿周圍都變得寒冷了起來。\"

有旁觀者糾正道：“你這是沒見過 成海的感覺，殺了太多人，自然殺氣凜冽。\"

“哎呀，那這得多少人頭落地啊？”又有人感嘆道。

但大多數人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反正都是燕國，他們挑釁在先，行刺王權還意圖偷襲我們，這下算是自作自受了……”

一路下來，隨著部隊的到來，民眾的情緒逐漸激動，歡呼雀躍，因為這對於勝利的預期無疑意味著前方戰役的完勝，燕國已被徹底平定，可以說是覆滅了。

那是一個屹立數年、勢力不小的國家。

這一戰，可以說改變了乾坤，使得秦國曆史上從沒經歷過的輕鬆且乾淨的滅國之戰成為可能。

連威名遠播的王翦也無法複製此景，但這不是說將閭超過了他，王翦是在一場又一場戰鬥中累積聲望的。

然而，相較之下，王翦起步早且底蘊深厚，而且他有足夠的幕僚與班底輔助。

要坐擁天下，沒有堅實的後盾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嗒嗒嗒……策馬向皇宮行去的過程中，將閭心繫下一步行動，腦海中的思緒逐漸明朗。

路上的民眾熱烈歡騰，身後的戰士昂首挺胸，充滿自信且充滿震懾人心的肅殺氣息，他們的臉龐洋溢著自豪與振奮。

遙遠處可見，宮殿內外已聚集了大量計程車兵維護安全，防止再次發生類似荊軻刺秦的事情，而這次顯然，秦王政極其看重，並給予將閭前所未有的信任。

儘管年紀輕輕，卻已在開創秦的六合同治局面，並對自已深得重用的兒子，也就是那名功臣滿懷欣慰之情。

秦始皇心中一時思緒萬千。

從沒有想到，這個默默無聞十六年的兒子，一出手便是驚天之舉，成就了一場史無前例，甚至是前所未聞的戰爭。

這場戰役必將流芳百世，載入史冊，一筆重彩。

蹄聲如戰鼓般震撼，震耳欲聾。\"來啦！”聲音遙然而清晰，尚未現身已先傳來。

烏壓壓的身影開始在遠處街道浮現，而後越來越多。

秦始皇激動地緊握著拳頭，難以言表心中的激盪。

那是他的十六歲兒子，卻已立下了令人矚目的壯舉，甚至有可能極大地加速六國統一的步伐。

對於秦王的稱霸宏圖，無疑是一次重大推進。

蹬踏！將閭躍馬而下，“吾臣將閭完成使命，平滅燕軍，並以禮物獻予陛下。\"說完，將手一舉，送上一方木盒。\"正是燕王喜的首級，願為陛下增添戰利品。\"他的聲音平靜而莊重，深諳這位千古一帝的風格。

聞言，秦始皇抑制不住的欣喜：“果不出所料。\"他的胸襟和策略，早已令他在人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震驚之聲瞬間響起，連以謀略聞名的李斯都不由退了一步。

這並非懼怕一顆頭顱，而在這個時代，王室首腦的價值遠不止於表面。

燕王喜的腦袋在地上，令人瞠目。

秦始皇感慨萬分，雙手重錘將閭肩頭，心中滿懷欣慰。

這個勝利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大笑聲從始皇口中傳出，“你說想要何等獎賞？只要不過分，我都應允。\"秦始皇豪邁地道，甚至連儲君之位的許諾都提到了眼，審視著眼前忠誠又野心的將領。

將閭不卑不亢地回應：“臣僅求能領軍衝殺前線，效力於大秦。\"他知道，君王需要真正有能力的手足，而非阿諛奉承之人。

“你早已是大將軍了吧？”秦始皇驚訝反問，出征前夕就已授封偏將軍，領軍三萬兵馬。

將閭淡然回應：“臣未曾得到大王的封號。\"

大笑聲再次響起，“聰明的孩子啊，這是想防備我把兵權收回？”始皇洞察其心，明白他在爭取獨自掌控一支軍隊。

但這並不是私兵，而是有虎符傍身，可自行調動兵力。

然而，軍餉和其他官職待遇仍屬國家。

秦始皇微笑著看著將閭，這傢伙，確實有些精明啊。

這在任何朝代都不允許的舉動，在秦王手中卻成了一種獨特的能力，體現了秦始皇對忠誠將領的信任與支援。

回想蒙家軍擁軍三十萬之時，可知他對於軍隊的強大掌控力。

這種包容力和格局非一般君王所能企及，是秦始皇成為天下霸主的核心。

將領閭明白這點，就不會畏懼贏政的猜疑了。

\"三萬還不夠，朕賜你統帥五萬兵馬，其中騎兵七千歸你。\"贏政這位六合同盟的霸主，甫一開口就表明他認為你的請求略顯寒酸。

放開膽子點吧，賞你五萬。

將領閭雙唇微顫，他意識到或許自已的胃口確實小了些。

或是，忽視了這場大戰在秦國與贏政統一六合一役中的分量。

\"哎呀，我的眼光確實短淺！！！！\"將領閭心中暗自懊悔。

\"孩子，你的胸襟有待拓寬啊！\"贏政笑著輕拍將領閭的肩頭，他的這份慷慨無畏可見一斑。

給予將領閭的這些，收回也同樣簡單，只在於他的一句話。

而將領閭的確展現出令人驚訝的戰果，以及令人恐懼的戰略天賦，幾乎不輸任何傑出將領。

別說五萬，即使他說要率領十萬軍兵，贏政亦會大筆一揮予以批准。

前提是要有能力創造出相應的成果。

\"朕賜你五萬士兵，並額外加派七千騎兵，讓你擴充到一萬如何？\"贏政爽朗地笑著，對將領閭更加讚賞。

他那欣賞的眼神中，不經意間還掃過一旁的扶蘇。

沒有對比便無差異，相比之下，這差距太驚人了。

看，這將領閭在外邊浴血沙場，輕鬆摧毀燕國，展現出驚人的力量對比。

而家中，扶蘇的行為就顯得有些可笑，居然考慮用中山獻給燕國，換取他們的退兵和和解。

這場戰役的火熱也讓宮廷內的事情得以傳播，扶蘇隨之也獲得了些許矚目，但這在後世就像是一時爆紅。

然而，這也大大損害了扶蘇的形象。

\"感謝大王。\"將領閭內心頗感失落，他的氣魄確實不足。

太少，格局還小啊。

看看贏政這 風範，這胸懷就是天地寬廣。

\"有什麼其他的要求，一併說來吧。\"贏政顯然對此並不滿意，看著他的英勇勝利，這樣的賞賜顯得太輕。

自實行功勳制度以來，秦國絕不容許有任何戰功而不予表彰，或賞賜過少。

\"原本就打算將這數萬兵馬賜予你，再加上兩萬，但這仍難匹敵你的戰功。

要求太小，再多些，朕願予豐厚之賞。\"贏政靠近將領閭，表達出深深的不滿。

是啊，不明白為何這麼貪心。

這獎賞確實微薄了。

如此顯著功績，如此薄賞怎能服眾？

\"這……\"將領閭感到矛盾而又惆悵，他在考慮著不可能拿下的那些。

財物珠寶之類的他看不上，何謂 之心，作為將來登基，繼秦始皇輝煌後的君主，這點財物何足掛齒。

再說，身為第三公子，吃穿不用操心，一副頭盔鎧甲就能應付一切所需。

這些賞賜其實根本不需要啊！

\"頒佈旨意，賞賜將領閭良田萬里，黃金千斤，絲綢千匹，牛羊無數，還有官邸一座。\"贏政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

\"傳令下去，…\"贏政的話語清晰堅定，每一個人都聽見了。

眾人低下頭沉默不語，這份厚賜實在過於震撼。

然而，在將士的功績前，無人敢出言反對。

\"這就完了？\"將領閭心中暗暗思索，誠然，十六年的深居簡出讓他並未過分熱衷這類封賞，更耗神的，是提升自已冥王模板的層次。

\"再贈予朕後宮佳麗十人，宮女太監各百人，為子增添生活趣味。\"贏政慢慢說出此言，顯得意味深長。

最後的獎賞，將軍略有所知。

千萬不可誤認為嬴政的後宮全是他自已的妃子們。

先前消滅的兩個王國，他們的美女都被收納於後宮，甚至連最近被征服的燕國，不少嬪妃都曾一批批送往他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