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擎山、葉宗主與納蘭長老三人此刻猶如被定格的雕像,完全愣在了當場。他們萬萬未曾料到,眼前這位看似平凡的少年鍾離羽,竟然同時擁有著煉器師與劍道兩種罕見的天賦。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令人難以置信。
就連鍾離羽自已,也未曾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原本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卻不料這一試,竟試出了自已深藏不露的雙重天賦。
震驚過後,三人相互對視,眼中都透露出一絲戒備與緊張。他們心中各自打著小九九,生怕對方會捷足先登,將這個寶貝徒弟搶走。一時間,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就在這時,葉宗主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尷尬而緊張的氛圍。他緩緩說道:“孫長老,看來我們都看走眼了。這鐘離羽的天賦之強,實在是出乎我們的預料。之前的約定,我看還是算數吧。既然他擁有兩種天賦,那麼加入我劍宗還是你煉器師公會,就讓他自已來選擇如何?”
孫擎山聞言,眉頭緊鎖,心中雖然有些不甘,但也明白此刻沒有更好的選擇。他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道:“可以。”說完,他轉頭看向了鍾離羽,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與好奇。
鍾離羽握著手中那把輕如鴻毛的嘯天錘,愣神片刻後,將其交還給了孫擎山。孫擎山手一招,嘯天錘便乖巧地回到了他的手裡。他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把神奇的錘子,隨後手一揮,將其收入了納戒之中。
鍾離羽看著三位長輩,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與期待。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孫長老、納蘭長老、葉宗主,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三位前輩,不知可否?”
三人聞言,紛紛點頭示意,表示願意傾聽他的問題。鍾離羽看著他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似乎已經做好了決定。
“我原本的初衷,便是踏入劍宗,探尋劍道的奧秘,修煉出屬於我自已的劍法。然而,我沒想到地發現自已在煉器之道上,也擁有著非凡的天賦。孫長老的慧眼識珠,讓我看到了另一條可能的道路。我思索著,是否可以同時修煉劍道與煉器之道?”
這想法在三人之間引起了短暫的沉默。空氣彷彿凝固,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打破了這片刻的靜謐。
終於,孫長老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微笑著說道:“小子,你想煉器和劍道雙修?這確實前所未有,沒有現成的規則可以遵循。但老夫看你天賦異稟,不願錯過你這樣的奇才。我答應收你為徒,加入煉器師公會。至於劍宗的修行,那是你的自由,老夫不會干涉。”
言罷,孫長老的目光轉向納蘭長老和葉宗主,似乎在詢問他們的意見。葉宗主和納蘭長老對視一眼,經過一番短暫的商議,最終也點頭應允。
鍾離羽心中一喜,連忙向孫長老深深一鞠躬,恭敬地說道:“小徒拜見師父。”
孫長老哈哈大笑,雙手扶起鍾離羽,手中忽然出現一枚藍色的煉器師公會徽章。他將徽章遞給鍾離羽,說道:“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徒弟了。帶上這枚徽章,你便是煉器師公會的一員。若有誰敢欺負你,儘管報出老夫的名號,我定會為你出頭。”
葉宗主和納蘭長老聞言,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他們心想:“這孫長老還沒正式收徒呢,就開始護犢子了。”但想到鍾離羽的天賦,他們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隨後,葉宗主看著鍾離羽,說道:“鍾離羽,你既然已經決定加入劍宗,那便隨我一起回山吧。”話音未落,只見一道劍光閃過,三人便已經離開了煉器峰,回到了劍宗的議事閣。
議事閣內,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葉宗主身旁的少年。鍾離羽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卻表現得十分淡然,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他知道,自已即將開始一段全新的修行之旅,而這段旅程,註定充滿了挑戰與機遇。
“這小子就是一拳打碎了測試柱的天才妖孽?”眾人的議論聲在耳邊響起,但鍾離羽卻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他的心中只有對劍道和煉器之道的執著追求。他知道,只有不斷努力修煉,才能不辜負自已的天賦和眾人的期望。
一位黃袍飄逸的中年長老目光平淡地掃過眾人,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小傢伙,乍一看去,似乎也並無什麼出奇之處嘛。”
“宗主,關於這小子的天賦,您有何高見?”一位身著紅裙、風姿綽約的女長老輕啟朱唇,語帶探尋之意。
葉宗主略一沉吟,而後緩緩道:“此子天賦之異稟,實乃罕見。他不僅能得到紫青劍的青睞,顯示出超凡的劍道天賦,更難得的是,他還得到了嘯天錘器靈的認可,顯露出煉器的非凡潛質。這般天賦,當真是妖孽級別的存在。”
此言一出,在場的長老們無不面露驚色,議論紛紛。
“哎呀,這下煉器峰的老孫頭可坐不住了,他豈能輕易放走這樣一位天才?”
“是啊,若是讓這小子入了煉器師公會的門,那我們劍宗豈不是損失慘重?”
葉宗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諸位莫急,我已與孫長老商議妥當。我們各退一步,允許這小子劍道和煉器雙修。他既可以加入我劍宗,學習劍道,又可以跟隨孫長老學習煉器之術。如此一來,既不得罪煉器師公會,又能拉近我們劍宗與煉器師公會的關係,豈不是一舉多得?而且,這樣也能充分發掘這小子的天賦,實現三方共贏。”
眾長老聞言,紛紛點頭稱是,對葉宗主的決定讚不絕口。然而,鍾離羽卻隱隱感到一股冷意襲來,似乎有一道飽含殺意的目光在暗中盯著自已。他心中一驚,急忙掃視四周,試圖找出這道目光的主人,然而卻一無所獲。
“此子天賦異稟,若是能得老夫親自調教,必定能更上一層樓。”鍾離羽心中暗道,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期待。
一位身著黑色長袍的長老,面容肅穆,目光深邃,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葉宗主,此子玄氣天賦固然出眾,然體術與劍術之天賦尚未可知。既然趙某有意收他為門下弟子,便交由我來教導吧。”
葉宗主聞言,微微頷首,目光落在黑袍長老身上,彷彿看到了某種希望。他沉吟片刻,道:“趙長老既然有意,那便依你。望你能悉心栽培,使他日後成為宗門之棟樑。”
黑袍長老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拱手道:“遵宗主之命。”言罷,他輕撫鍾離羽的左肩,一股柔和的力量瞬間包裹住二人。只見兩人身影一閃,便如同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原地。
當鍾離羽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已已經置身於一座清幽的小院前。院內繁花似錦,奇花異草爭奇鬥豔,濃濃的花果香氣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他環顧四周,只見青磚黑瓦,古樸典雅,彷彿置身於一個與世隔絕的仙境之中。
黑袍老者微笑著走到鍾離羽面前,自我介紹道:“老夫乃劍宗外門青龍峰長老趙喆,今後這座小院便是你的住所,也是你修煉劍道之地。你需勤勉修煉,不可懈怠。”
鍾離羽恭敬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記下這位恩師的名諱。趙長老接著道:“你雖玄氣天賦過人,但要想成為真正的劍修,僅憑玄氣是遠遠不夠的。劍修之道,不同於其他修行體系。武道注重肉體之強橫,道門則倚重精神之力量。而劍道修行,則需一顆寧折不彎的劍道之心。劍是直的,劍道亦是直來直往,無絲毫曲折。與劍道契合的心境,才是修行劍道的根本。望你日後能領悟此中真諦,不負我對你的一番心意。”
鍾離羽聞言,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求知慾望。他深知自已雖天賦不錯,但要想在劍道上有所成就,還需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他下定決心,定要跟隨趙長老好好學習劍道,不辜負這份難得的機緣。
鍾離羽深思片刻,內心波濤洶湧,彷彿剛剛經歷的這一切,對他來說既新奇又震撼。趙長老瞥了他一眼,彷彿讀懂了他的心思,便直言不諱地吩咐道:“好了,這便算作我給你上的第一課。若你尚有其他雜事,須儘快了結,切磨讓這些瑣碎之事絆住你的腳步,消磨你的時間。”
趙長老此言一出,鍾離羽立刻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深意。他迅速整理思緒,對趙長老說道:“長老,弟子尚有一事需回家一趟,便是將加入劍宗之事告知母親,並安頓好她老人家。”
趙長老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彷彿早已料到鍾離羽會有此一舉。他淡淡地說道:“既是如此,我便送你一程。”言罷,他右手輕輕一探,便牢牢地抓住了鍾離羽的肩膀。
只見趙長老身形一動,劍光閃爍間,兩人便已經站在了一柄飛劍之上。鍾離羽只覺得腳下生風,輕飄飄地彷彿騰雲駕霧一般,直往荊南城方向飛去。他低頭望去,只見腳下雲霧繚繞,山川河流盡在眼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與緊張。
然而,儘管身處仙境般的飛行之中,鍾離羽的臉色卻顯得有些蒼白。畢竟,他雖天賦異稟,但終究只是個凡人,從未有過如此離奇的經歷。在普通人眼中,能夠在天上飛翔的,無不是傳說中的仙人。如今,自已竟然也有幸體驗到了這種待遇,鍾離羽心中既興奮又緊張。
十幾個呼吸間,兩人便已經飛到了荊南城邊。鍾離羽一眼便看到了自家那幾間破爛的茅草屋,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趙長老也看到了那些茅草屋,眉頭微微一皺,顯然沒料到天賦如此出眾的鐘離羽,竟然出身於如此貧寒的家庭。他心中不禁對鍾離羽的堅韌和毅力更加佩服了幾分。
鍾離羽尷尬地笑了笑,似乎想緩解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氛,他輕聲說道:“師父,既然您來了,不如就進寒舍小坐片刻,喝杯茶再走。”然而,趙長老卻搖了搖頭,面色凝重地回應道:“宗門裡還有諸多事務等著我處理,我就不進去了。你需儘快處理好家事,切莫因私事而誤了入宗大典的大事!”
言罷,趙長老身形一動,御劍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劍宗的方向疾馳而去。鍾離羽望著師父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但他很快便收起了這份情感,轉身踏進了小院。
就在這時,鍾離羽的母親李氏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她靜靜地注視著兒子,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看著鍾離羽身著紫色長袍,長袍上掛著煉器師公會的徽章,李氏的臉色卻出奇地平靜,沒有一絲鍾離羽想象中的興奮和驕傲。
鍾離羽心中湧起一股失落,他不明白母親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期待中的母子情深、相互扶持的畫面似乎並未出現,這讓他感到有些困惑和迷茫。
李氏輕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地說道:“果然,宿命難逃,羽兒你還是走上了這條道路。”鍾離羽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母親話中的深意。
李氏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繼續說道:“羽兒,有些事情,到了現在,也是時候讓你知道了。跟娘進來吧,我有話要跟你說。”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彷彿在訴說著一個深藏多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