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姚素約若有所思的開口：“對了，你們今夜巡街，為何會到胭脂巷？“
“這——”
韓元與關心遠相互對視，顧左而言他。
捕頭，捕快們聚攏而來，收拾殘局。
姚素約冷麵走出廢墟，身後跟著關心遠和韓元。
“你這次也算是立了功了。”關心遠壓低聲音道。
韓元咂了咂嘴：“可惜，沒能喝個花酒。”
關心遠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有機會的。”
姚素約忽的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街道對面， 停著一輛八抬大轎，精緻華美。
一隻略有些臃腫的手撥開門簾，露出一張平平無奇，肥胖光滑的臉來。
見姚素約望來，男人微笑點頭，這才收回手去。
望著漸漸遠去的嬌子，韓元面露好奇：“誰啊這是。”
關心遠道：“元寶堂，高萬山。“
“他啊——”韓元恍然。他聽過這個名字，三十年來，此人一直都是慶雲府首富。
此人，也可能與福壽膏有關。
“他來做什麼？”
“醉香樓是元寶堂的產業，你阻止了呂青衣，免了一場災禍，他應該是來感謝的。”
“就光點頭啊，沒點好處？”
“高萬山的謝意就是最大的好處，”姚素約淡淡道：“今後你去元寶堂， 隨時可以提一千兩的銀票。”
“一千兩？”
“亦或者，修行之物，花魁，名酒，名刀乃至不大不小的官位，只要你想要，元寶堂都可以為你兌換。”
關心遠道：“這一向是高萬山的規矩，你發達了。”
“這位高老闆很講究。”韓元點評道。
“你若是準備晉升‘異人‘，這一千兩最好兌換功法或是靈物。”
“‘異人’？”關心遠一驚：“你！你打算晉升了？”
“沒呢，”韓元謙虛：“我還差得遠。”
話雖如此，可他心中卻若有所思。
姚素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的確讓人吃驚。
若自已對韓元毫無瞭解，也會和關心遠一樣震驚。
關心遠深深的凝望韓元，心中倒吸涼氣。
更有莫名的恐懼。
他與菩提寺有關，如此快的修行速度，難道是——
“大人有什麼建議？”
姚素約沒回答， 對關心遠道：“妖女盜走靈物，你回去通報一聲， 看看寧捕頭如何處理。”
關心遠看了一眼韓元：“是，大人。”
等關心遠離去，姚素約望向韓元：“你修成空暝拳，這是正道絕學，最好以此拳邁入‘異人’。”
“可恨那女賊，搶走了靈物。”
姚素約笑了一聲：“就算留下了， 也輪不到你。”
“也是。”韓元笑了笑。
此物若是留下，肯定封禁在玄禁司內，需要申請。
“若是留下——”姚素約呢喃：“大機率會被我兌換，晉升‘甲子‘。”
“大人要晉升了？“
“正在準備，”姚素約道：“此物可助我壯大血丹田。”
“空暝拳的相應靈物很少，大都出自墟空派，江湖罕見。你若尋找， 一千兩恐怕勉強。”
韓元認真聆聽，這些修行之事，他還不是很清楚。
“有一個相對漫長的法子——”
“以空暝拳意溫養玉器，打入濁氣，使其慢慢蛻變成為靈物。”
“需要多久？”
“十年以上。”
“大人說笑了。”
要這麼久才能踏入“異人”，自已不如在這異世界種田算了。
轉了轉眼珠子，韓元道：“我倒是想要一個能夠增強戰力的靈物。”
雷蟄雖然厲害，但畢竟只是黃品靈刀，日後若對付實力更高的敵人，有些不夠看了。
“元寶堂的奇貨齋出售靈物，無論是戰力還是修行，你可以自已挑選。”
“多謝大人。”
韓元腦中思緒翻卷。
江鈴兒那句“渣男”一直在腦海中迴盪。
她也是穿越人士？
她說過，若修成靈識， 就可窺見某種真相。
難不成——
韓元目光閃爍， 陷入沉思。
——先去奇貨齋看看吧。
一夜無話。
次日，韓元多次讀檔，將喉識推動至小成。
他此刻略有節制，不願太過激進，導致肉身無法承載。
推門而出，韓元和小景打了一個招呼。
真實天地裡，那碩大的胚胎忽的衝出，在韓元腳邊蹭了蹭。
能修成魔功的靈物。。。
就這？
韓元伸手摸了摸， 抬起時，略有粘稠，手指之間拉出透明的絲線。
隨手擦了擦，韓元去虞冬梅攤位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
街道熱鬧，韓元走過兩條街，在不起眼的轉角瞧見一間商鋪。
奇貨齋。
人煙稀少， 只有一兩名佩劍掛刀的江湖中人。
靈物對於修行至關重要，從“異人”開始，進入“甲子”後，所需更甚。
但靈物產出，相對苛刻。
自然孕育，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要得到，更需要福緣，機遇。
除此之外，則出自江湖大派。
要麼佔據產出靈物的洞天福地，要麼——
一流境界，真氣滋生，渾厚連綿。借儀軌或是陣法，自造福地。
亦或者，一流之上，宗師境界。
那就彷彿自成汙染源，可輕易點化，析出靈物。
在韓元走之前， 姚素約曾簡單提點。
對於那高深境界，韓元雖然不甚理解，卻嚮往無比。
踏步入內， 一名佩劍的少年劍客瞥了一眼，眼神倨傲。
——玄禁司捕頭？
江湖之中，稱呼為朝廷鷹犬，多半看不起。
少年劍客也是如此，不由心中冷笑。
不過一個捕頭，也有銀子購買靈物？
“敢問，可是聶捕頭？”一名中年人快步走來， 畢恭畢敬的望向韓元。
“你認識我？”
“聶捕頭是元寶堂的貴人，在下忝為奇貨齋掌櫃的， 自然認得。”
聞言，韓元尚未表示什麼，那名劍客驚訝的望過來。
感受著那人視線，韓元不以為意：“掌櫃的貴姓？”
“在下姓劉。”
“劉掌櫃， 我想來看看有無合適靈物。”
”劉掌櫃點頭：“既然如此， 還請聶捕頭移步二樓。”
“慢著。”
韓元轉頭， 看見那劍客眼神一沉：“二樓皆是奇貨齋珍藏靈物，不是此店貴賓，根本沒資格上樓，我上不去，他憑什麼？”
劉掌櫃搖了搖頭：“這位客人，聶捕頭正是本店貴客，他不需要購買，凡在千兩之內，本店無償贈與。”
韓元斜眼看著那劍客。
根據假設性原則，接下來這個劍客應該會非常不服，然後開啟自已的打臉環節。
劍客沉默，臉上陰晴不定。
韓元興致勃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