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挑挑揀揀，各自拿了張一百兩的銀票，韓元又選了兩本不入流的武功秘籍，塞入懷中。
這兩本，一門拳法，一門身法，不入“異人”，但卻能提升戰力。
離開寶庫，卻見聞人牧和楊心萱站在洞口，洪俊楚與馬邵琦滿身是血的跟著。
再看不遠處，一具無頭屍首靜靜站立。
高虎死了。
即便不開眼識，也能瞧見他裸露肌膚上隱約的人面。
那些人面，殘存恐懼。
“二位會長，”韓元道：“在下幸不辱命，找到了石牛山寶庫，並發現了福壽膏線索！”
一旁，江鈴兒衝他豎起大拇指。
聞人牧古怪的看了一眼二人，乾咳一聲：“做的——做的不錯。”
楊心萱望著韓元，緩緩開口：“你說發現了福壽膏線索，是什麼？”
韓元從懷中取出冊子，遞給楊心萱：“五年來，石牛山一共賣了兩千五百多兩，其中九成都送回魚龍幫。”
“兩千五百多兩？”楊心萱稍稍一驚，隨後道：“銀子都送去魚龍幫了？”
“正是。”
她翻開冊子，仔仔細細的看了半響，面露沉吟。
“怎麼了？”聞人牧有些好奇。
“沒事，”楊心萱道：“我在想，此事是否涉及金欒悲。”
“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雷聲轟鳴，韓元自顧自走至一旁，熟練的將“雷蟄”丟在地面。
片刻之後，雷電劈下，發出巨響。
眾人轉頭，瞧見他往刀身潑灑腥臭血液，封存了雷電。
呲呲。
雨水打在刀面，升騰起霧氣。
“石牛山山匪被滅，諸位做得很好。”聞人牧讚道。
“二位領導，有加班費嗎？”
二人聽不懂韓元的話，但用屁股也能猜出是索要好處。
“下次聚會，我會準備好鼻識的修煉之法，”聞人牧望著他，語氣隨意：“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諸位若有尋求功法，或是助長‘靈感’修行的靈丹妙藥，也可儘管提出。”
洪俊楚想了想，問聞人牧要了一把下等的靈刀。
雖遠不如韓元的“雷蟄”，但有個趁手的兵器，也能增強戰力。
馬邵琦選擇了一本身識功法，彌補了《納鬼訣》的缺失。
至於江鈴兒，則笑嘻嘻的要了些石牛山珍藏的金銀首飾。
也不知她究竟是什麼修為，加入俠義會後，還從未要過“靈感”功法。
大雨沖刷此地的痕跡。
眾人清點戰利品，算過那些金銀首飾的價格後，每人分了七八十兩。
等到眾人迴歸，大雨已經收斂，淅淅瀝瀝的下著。
韓元悄然回到玄禁司，摸入姚素約的書房。
房間內，姚素約換了一身青衣，長髮隨意的披散，彷彿剛剛洗過澡。
“說重點——”
姚素約俏臉永遠覆著一層冰霜，見韓元推門走進，乾脆利落道。
韓元當下將事情都說了。
他不清楚，姚素約究竟有沒有去，去的話又知道多少。
“銀子少了。”
“什麼？”
“石牛山這幾年就賣出兩千兩銀子，這價格不對。”
“區區兩千兩，福壽膏的事情就不會那麼難查。”
“也許，還有別的渠道。”
姚素約沉吟片刻：“俠義會準備對金欒悲動手嗎？”
“沒說，只是約定五日後再次聚會。”
“我知道了，”姚素約看向韓元：“你回去好好休息。”
“是，大人。”
轉眼間，三日過去。
韓元吞服靈身丹，肉身趨於穩定，異變頻率也隨之減少，很快便將喉識推動至小成。
他此時背刀蹲在門口，口中發出詭譎恐怖的聲音。
視線中，一團胚胎凝聚，衝著他直哆嗦。
“逗弄”了一會兒小景，韓元走出玄禁司。
“哥哥，早。”
韓元坐下，和虞冬梅打了一聲招呼，囡囡就乖巧的端上豆漿。
她跟著先生讀了幾天書，別的不說，好歹把鼻涕擦乾淨了，露出肉嘟嘟的臉龐。
小姑娘是個美人胚子，此刻咧著嘴露出小巧的虎牙，倍感可愛。
韓元摸了摸她的腦袋，囡囡得意的告訴韓元，她已經背了兩首古詩，先生有兩天沒打她手心了。
韓元笑著誇讚了兩句，吃掉羊湯麵，喝掉豆漿，在攤位上留下幾個銅板。
趁著上午沒事，便拉著囡囡去集市上逛了逛，買了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這才告別囡囡，回到玄禁司。
習慣性的推門而入。
姚素約一身玄服，那把“杯中月”就放在手邊。
在她身前，是個木匣。
韓元進來的時候，她眼神有些複雜。
“大人，怎麼了？”
姚素約搖了搖頭，收起木匣：“你來做什麼？”
“送你。”韓元丟給她掛著玉珠的髮簪。
玉珠圓潤，微微散發光澤。雖然算不上名貴，但也價格不菲。
姚素約愣了愣，旋即颯然一笑。
她落落大方的將柔順的長髮盤起，插入髮簪。
“如何？”
“太適合大人了。”韓元鼓起掌來，給自已上司提供情緒價值。
“多謝了，我很喜歡。”
姚素約霜雪般的臉頰微微轉暖，隨即道：“說正事——”
“我派田達去了一趟桃源村，只查到蘇進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他查到了什麼？”
“誰？”
“老田。”
姚素約笑道：“沒什麼特別大的發現，不過——”
瞧著韓元耳朵豎起，露出好奇的模樣，姚素約心中微樂：“不過，金欒悲的大兒子，就在桃源村。”
金一龍。
韓元知曉此人的名字：“他在桃源村做什麼？”
“目前不清，金一龍是‘異人’境，田達不敢跟的太近。”
韓元點點頭：“就讓俠義會來查吧，跟著他應該可以發現其中貓膩。”
“我正是這個意思。”
“大人英明。”
告辭離去，韓元又修行了兩個時辰的刀法，拳法。
他從石牛山得的武功——一門直來直往的拳法，一門輾轉騰挪的身法，眼下已經修至大成。
整具肉身支配駕馭的愈發緊密，對於“靈感”修行也大有好處。
這是韓元這些天修行總結而來。
“勤加鍛鍊，果然有好處。”
收刀入鞘，韓元突然聽見關心遠的腳步聲。
等他走近，還未開口，關心遠摸著鬍鬚道：“你果然修成了耳識。”
他之前刻意壓低腳步，卻還是被韓元發現。
“老關，有事嗎？”
關心遠收斂神色：“老田不在，今日你隨我一同夜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