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珂推門而入,凌冽的風穿堂而過,泠泠的風鈴聲,彷彿初融於冰雪山川之上。

“你是來拿蛋糕的吧!”正在做蛋糕的女人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朝著裡面喊道,“老公,有客人來取蛋糕了,我放在冷藏櫃的第二層。”

不一會,男人拿著蛋糕出來了,江珂接過蛋糕說了聲,“謝謝!”

正欲轉身離開卻突然被男人叫住,“您好,請問你是不是凌霄真人?”

他驚喜地看著女人,“老婆,你快看是不是你最喜歡的那個主播?”

江珂遲疑了幾秒,“你們應該認錯人了吧!”

“等等,你們今天過生日,我送你幾個小蛋糕,這是我們的新品。”女人將裝好的蛋糕遞給江珂。

“主播,從你進來的那一刻,我知道是你,但是你銷號退網了,我就不想打擾你了,我會一直支援你的。”

她微微彎起嘴角,面色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的含羞帶怯。

江珂垂眸看著手中的蛋糕,心中泛起陣陣漣漪,“謝謝你螺獅粉大王,祝萬事順遂,平安喜樂,無病無災。”

女人看著江珂的背影,嘴角上揚,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老公,沒想到主播居然還能記得我,好開心啊!”

“姑娘,請問楓林路307號怎麼走?”老婦人身子微微佝僂著,臉上佈滿皺紋,面板猶如風乾的核桃,黝黑而又粗糙。

江珂思索了幾秒,“不好意思,城東這一塊我不太熟悉,但是我可以幫你找找。”

這邊她不常來,她正要開啟手機導航搜尋,就聽到老婦人沙啞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姑娘,這個我兒子給我的,我眼神不好使,幫我看看上面寫著什麼。”

江珂抬眸看去,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模糊不清的紙,她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卻怎麼也看不清。

她無法集中注意力,思維彷彿正被黑暗吞噬,一點一點失去意識。

…………

黑暗,全身乏力無法動彈。

江珂試著掙扎,手腕卻被束得很緊。

“大哥,剛剛僱主發資訊了,說讓我們先留著這個女人,僱主的目標好像是這個女人的丈夫。”

“我知道了,去南山。”

江珂聽著男人議論,身體微微顫抖著。她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椎一直蔓延到全身,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有人想置他們於死地,但是她不能死,顧聽寒也不能。

突然江珂臉上的頭套被摘下,她微眯著雙眸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光亮,感到有些不適應。

“下車!”男人粗魯地推搡著她。

她的餘光在男人手中的槍上掃過,然後迅速移開。呼吸變得急促,心跳加速,她輕輕地咳了一聲,想要緩解自己的緊張。

江珂被男人帶到陡峭的山岩旁,而身後便是極身的懸崖,稍有不慎,就會跌下深淵,一命嗚呼。

凌冽的寒風呼湧而過,江珂感覺的喉嚨乾燥得幾乎無法發出聲音。她努力嚥了口唾沫,卻只感到一種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她看向為首的男人,男人闊唇方臉,鼻樑高挺,兩眉濃密,一看就是為人正氣,而且是有福之人。

從面相上看,他中停光亮,顯然在他在三十歲開始行運,應該是諸事順利,事業蒸蒸日上才對。

可是讓人奇怪的是,此刻他的財帛宮卻十分黯淡,隱隱還帶著一股黑氣,證明他現在仍舊十分窮困,而且不久前應該還虧了不少錢,還欠了一屁股債。

“大哥,你之前不是幹這行的吧!”她試探地去問道。

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提留片刻,卻沒有說話。

江珂繼續說道:“你被身邊親近之人陷害導致公司破產,女兒現在也躺在醫院急需用錢,所以你才接了這個單。”

聞言男人眸光微轉,眸中閃過一絲驚歎。

“大哥,她是怎麼知道?”旁邊的小弟站不住了。

江珂正要說話,餘光瞥見不遠處男人的身影緩緩從風雪中走來,男人的鼻尖凍得通紅,“老婆……”

“你別過來,你再靠近我就開槍了。”男人臉色驟變,咬緊牙關,渾身戾氣暴漲。

“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了我老婆。”他看著江珂的方向睫毛顫了顫,指節發涼。

男人輕笑一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只是有人想讓你消失罷了。”

顧聽寒頓了頓,臉上籠罩上一層陰雲,嘴角掛著嘲諷的笑,不出意外又是蕭蓉那個女人,只因自己擋了她兒子的路。

五年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他緊繃著身體,藏在身後的手指微微顫抖。

“如果你想要救她,你就從這跳下去。”男人的視線掃向身後那深不見底的懸崖。

顧聽寒臉色蒼白,彷彿失去了所有血色,“那你們會放了我老婆嗎?”

“不可以……”江珂的聲音顫抖著,彷彿是竭盡全力的呼喊。

男人不耐煩地扯起江珂的頭髮,“閉嘴!”

江珂只覺得腿上一疼,雙膝發軟,只聽撲通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瞬間傳來鑽心的疼痛。

顧聽寒的眸中瞬間燃起一團火焰,臉色蒼白,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鋒利而憤怒。

“我可以消失,但前提是要保證我老婆的安全。”他的手中握緊了拳頭,指關節都在發白。

江珂長長的羽睫上掛滿了淚珠,厚厚的淚霧模糊了她的視線,緩緩走來的男人都變得歪斜模糊起來。

“顧聽寒,不許過來,我要你好好地活著……”

她的呼吸間帶著一種淒涼的嗚咽,彷彿悲傷在她的胸腔裡翻騰成波濤。

“老婆,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是因為我,如果沒有過生日就好了。”

顧聽寒面容陰沉,他彷彿包裹在自己的愧疚裡,難以自拔。

他的內心充滿了悔恨和自責,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所壓迫,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我本就時日無多,如果能用我的命換你的命也在所不辭。”

“你之前所說的那些安慰我的話我辨不清真假,但是你想讓我活下去我便努力活下去,而現在不同雙手合十間我只求你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