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冷笑一聲,看向易忠海,說道:“易忠海,真以為公安局和居委會是你家開的,你讓人家抓人,人家就抓人,你讓人家幹啥人家就幹啥?難道不用依靠證據,聽你一面之詞就可以胡亂抓人?難道你易忠海比公安局的局長還大?”

“你……林七夜,你別血口噴人。”

之後易忠海又轉而看向居委會和公安局的人,說道:“各位領導,我不是那意思,大家別聽林七夜瞎說。”

這時,一旁的居委會也是覺得林七夜說的有些道理。

對易忠海嚴肅說道:“好了,易師傅別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會調查清楚,到時候孰對孰錯,該懲罰誰,我們自然會秉公執法。”

而劉建國也說道:“我倒是覺得,可以用剛才林七夜這個辦法試一試,分開詢問,大概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這,易忠海徹底傻眼,還想狡辯阻止,但是卻是被劉建國嚴肅的抬手打斷。

雖然易忠海是一個七級鉗工,在廠裡地位不低,就連不少領導也要給幾分薄面。

畢竟一個廠的七級工,屈指可數,那可是代表工人階級的顏面,甚至再高一級的八級工,拿出去都可以代表國家顏面了。

那時候的工人階級就是這麼牛,可不像後世,早就成了弱勢群體。

不過劉建國才不吃這套,在他眼裡,只有對與錯。

劉建國對王主任說道:“王主任,請你安排居委會的同志,幫忙我們一起,分頭查問,這件事我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王蘭說道:“好,就這樣辦。”

而劉建國這時對大院裡的人說道:“好了,大家都各回各家,我們待會兒挨家挨戶問,大家放心,我們對今天大家說的話,絕對保密,沒有誰知道你們說了什麼,只有我們公安局,還有居委會的同志知道,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家等著我們吧。”

大家聽了劉建國的話,全都回家了。

於是,公安局和居委會的人,開始在劉建國和王蘭的安排下,挨家挨戶的開始閉門單獨約談。

劉建國和王蘭就讓易忠海和林七夜在院子裡等結果。

林七夜倒是很淡定,但是易忠海就不一樣了,表面看起來很淡定,不過細細觀察,脖頸之上已經隱隱冒出豆大汗珠。

現在,易忠海只能祈禱,自已的淫威,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還能起到作用,還能讓這些鄰居心裡有所忌憚,不敢說真話。

但是顯然不太現實,這個想法,就連他自已都覺得不太現實。

這種方式,不用擔心約談內容暴露,沒有後顧之憂,總有人會說真話。

當然,像是聾老太,賈家這些受過他恩惠的,指定會說假話幫他。

現在,易忠海只希望,說真話的人佔比不如說假話的,這樣估計居委會和公安局的就不會相信林七夜的話了。

由於公安局和居委會分工合作,記錄的記錄,問話的問話,這項工作,在一個小時後,就完成了。

王蘭在院子裡守著二人,整個過程,都是劉建國在帶著人約談記錄。

劉建國先是帶人從前院閻埠貴家問起。

看到劉建國帶著人走了進來,閻埠貴嚥了咽口水。

劉建國搬過一張凳子,在閻埠貴面前坐了下來,說道:“閻埠貴,我聽說你不僅是院裡管事三大爺,還是紅星小學的人民教師,你可不準撒謊。”

閻埠貴猶豫了了一下,看向劉建國,說道:“劉主任,今天…今天我們的談話,真的不會傳出去嗎,真的不會被其他人知道嗎?”

刑偵隊的隊長,也是科級幹部,所以稱呼劉隊,或者劉主任都沒錯。

“那是,我們既然答應不透露給其他人,就不透露,你有什麼想說的,就放心大膽的說吧。”

“好,那…那我要指證易忠海,確實是在逼迫著大家捐款,雖然嘴上沒說,但是他的行為詮釋了一切,而且何雨柱伸手進人兜裡搶錢強迫捐款這事兒也是真真實實的。

林七夜之所以動手打了何雨柱,也是如林七夜媳婦說的那樣,是何雨柱先扣住林七夜,想要伸手去他兜裡掏錢,兩人才打起來的。”

這時,一旁的閻解成也忍無可忍,上前就想訴苦,畢竟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對啊,劉主任,何雨柱這廝太可恨了,我爹捐了五塊錢了,他還要從我兜裡搶我這僅剩的三塊錢,逼著我捐款。

而且整個過程,都在易忠海這個管事一大爺的預設支援下進行,也就是說,逼著別人捐款,這何雨柱只是一個幫兇,真正的幕後人,還是易忠海。”

看了一眼閻解成,劉建國又看向閻埠貴,說道:“這事兒,是真的?”

閻埠貴點了點頭,說道:“確有其事,真真切切,您要不信,問問其他鄰居就知道了。”

“那之前在外面你們怎麼不反應?”

閻埠貴嘆了口氣,說道:“易忠海是管事一大爺,而且在廠裡也是關係複雜,還有這人,也是睚眥必報,誰敢說,我閻埠貴是心裡想要伸張正義,但是也擔心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說這話,閻埠貴還誇張的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用力捶了捶自已的胸口。

表面痛心疾首,心裡其實正在高興不已呢,這可是一個扳倒易忠海的絕佳機會。

易忠海要倒了,以後這一大爺的位置,還不得是他和劉海中的了。

就算是扳不倒,也不用承擔風險,畢竟這是秘密談話,除了他的家人,其他人不知道。

更何況他也沒汙衊易忠海,陳述的可都是事實。

聽了這話,劉建國也是憤憤不已,說道:“要真是這樣,那這易忠海當真是可惡至極,新社會了,還有這種毒瘤,必然得好好治一治。

不過,我也不能聽你們的一面之詞,我再去其他家問問,要查明事情確實是這樣,這易忠海,定然不能輕饒。”

說著,劉建國又帶著人去了其他家,繼續詢問情況。

……

一個多小時後,劉建國怒氣衝衝的從後院走了出來。

看向了易忠海。

王蘭好奇問道:“劉隊,怎麼樣?”

劉建國沒說話,直接把問話的記錄本拿給王蘭看。

王蘭一看,也是大吃一驚,好傢伙,整個大院二十八戶人家。

有十八戶都在指證易忠海確實縱容何雨柱,強制讓大家捐款。

不僅如此,很多人都說易忠海說假公濟私,這些年依靠一大爺的職位便利,給他徒弟家高頻率捐款。

但是對於院裡其他困難戶,並未如此對待。

甚至這其中,就連劉海中和閻埠貴,這兩個管事大爺,都在指證易忠海乾的這些缺德事。

二十八戶人,十八戶指證易忠海,五戶保持中立,擔心得罪易忠海,沒主動指證,五戶在替易忠海說話,都說這事是林七夜汙衊易忠海。

這五戶替易忠海說話的人中。

有三戶是賈家、傻柱家、還有聾老太家。

這三家人,替易忠海說話不奇怪。

但是其他兩戶,也替易忠海說話。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身體前主這個壞胚,之前打了人家,所以人家記恨在心,沒說真話,才昧著良心幫著易忠海說話。

不過就這個資料,劉建國和王蘭看了,心裡基本都有數了。

不過這玩意兒,可不是靠數量決定的。

既然供詞有分歧,那就必須進行二次約談。

不過這次是有的放矢,對於劉建國這位老幹警來說,早就推測出了真相。

約談這五戶人家時,稍加了些手段。

即使是面對嘴巴稍硬的聾老太,也能應刃而解。

“老太太,我聽說您可是烈屬家屬,當年還給紅軍送過鞋,你要是撒謊,幫助罪人,那可是給你自已蒙羞,讓自已沾上汙點,要真查出這事情你有偏袒,你那撫卹金可就會受到影響。”

聾老太聽了劉建國這話,也嚇蔫了,猶豫了一下,終於改了證詞,說林七夜說的都是真的。

而其幾戶,也在劉建國攤出提供假證詞的利害關係後,全都說了真話。

至於賈家,劉建國懶都懶得花時間去問,畢竟賈家就是受益者,他家說的話,根本不能作為有效證詞。

徹底調查清楚之後,劉建國和王蘭看向易忠海。

劉建國怒氣衝衝說道:“易忠海啊易忠海,你也配當這個管事一大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