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是治不好咋整?他們最後不會把你給弄死吧?”月仰汀蘭有點擔心。

“不會。”寒千靈大喇喇擺手,“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逃跑的本事一流,我肯定見勢不對我就溜了啊。”

兩人在這邊說著話笑成一團,而在她們隔壁的包間,周悅涵正滿臉不爽地坐在桌子旁,邊上圍了幾個晏城的世家貴女。

其中,還有一個寒千靈的老熟人——馮輕顏。

“煩死了!”周悅涵手裡捏了塊糕點,越想越氣,最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怎麼了?”馮輕顏疑惑地抬頭看她。

這遼東國郡主傻乎乎的,啥事也藏不住,馮輕顏經常透過她的嘴打聽遼東國的事。

“有個南方小城那邊來的死丫頭,不知道使了什麼腌臢手段矇騙了國師和姑姑姑父,他們偏要帶她進國庫,國師大人還為了她兇我,氣死我了!”

周悅涵臉漲得通紅,明顯氣壞了。

“哎呀,我還當什麼事呢。”馮輕顏悄悄翻了個白眼,心裡暗暗嘲諷周悅涵。

真是上不得檯面,這麼點小事也值得她生氣。

“你堂堂郡主,千金之軀,實在看不慣她,等私下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打殺了不就好了,值得這麼生氣嗎?”

周悅涵煩躁地瞪她一眼:“哪有你說的這麼容易!她是國師大人請來幫太子哥哥治病的,我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就能殺了她!”

治病?

聽見這兩字,馮輕顏眼神有了微妙的變化。

她這次來晏城,主要就是為了打聽遼東國太子的事情。

馮輕顏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道:“治啥病啊?一直聽說太子殿下身體不好,可那太子府來來往往多少醫師了,沒一個能說出來他到底得了什麼病的,就一個小城的臭丫頭,能治得好嗎?”

“對啊,我聽我爹說太子殿下身體狀況還挺糟糕的,那丫頭不會是個騙子,來招搖撞騙的吧?”

旁邊的其他貴女也跟著開口八卦。

“肯定是個騙子,那太醫院的陳太醫不是前兩天才去了太子府嗎?據說回去之後頭髮都愁白了。”

“就是,我爹說皇上親自去萬聖山請了太一真人下山來看,都沒能把太子殿下治好呢,就那一個丫頭片子?能頂什麼用。”

“好了好了你們別說了!”周悅涵被她們說得頭疼,臉越來越黑。

死丫頭,騙人騙到皇家來了,看她不撕爛她的臉!

周悅涵用力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要殺回太子府,誰知道剛一拉開門,就對上了隔壁房間的寒千靈投過來的目光。

寒千靈和月仰汀蘭正聊得興起,剛好酒樓裡的人進來上菜,她就站在門口讓了一會兒,誰知道會剛好和周悅涵撞了個滿懷。

周悅涵正在氣頭上,靠近寒千靈,當即就是一聲尖叫:“啊!死丫頭!你在這裡做什麼?!!”

她這一嗓子,把正在端菜的店小二嚇得差點摔倒,就連跟在她身後追出來的馮輕顏等人,都被嚇得一激靈。

寒千靈一陣無語,朝周悅涵翻了個白眼:“在酒樓,當然是吃飯,難道我還是來偷窺你的?”

“你有錢來這裡吃飯?”周悅涵大驚,然後她很快像是想通了什麼,“是姑姑他們給你的錢是不是,你這個死騙子,我打死你!”

見周悅涵跟個八爪魚似的就朝自己撲過來,寒千靈一陣無語,隨手一揮,包間門“嘭”的關上,周悅涵的臉狠狠砸在門上。

“啊!”她慘叫一聲,淚眼汪汪地推開門,“你!你敢打我?”

作為高高在上的郡主,周悅涵還真沒在晏城受過這種委屈。

店小二見形勢不對,連忙將菜全放下,麻溜的撤了出去。

“哦喲,郡主大人,小的哪敢打您吶……”寒千靈陰陽怪氣地回她。

“我的鼻子都被砸扁了!”周悅涵不依不饒。

寒千靈噗嗤一聲笑出來:“那門是被風吹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轉頭看了眼月仰汀蘭,笑眯眯開口:“誒汀蘭姐姐,你也看到了吧,我都沒碰到那門,那門就自己關上了,這郡主怎麼不長眼睛瞎汙衊人呢。”

月仰汀蘭笑著看她捉弄周悅涵,很給面子地點頭。

一直跟在周悅涵身後默不作聲的馮輕顏這才發現,眼前的包間內,還坐了一個女子。

這人……她眼熟得很啊!

“你!”

“是你!”

周悅涵和馮輕顏同時開口,周悅涵不悅地瞪了眼馮輕顏,“你幹嘛和我搶著說話?”

“哦,你是想替本郡主出頭是吧?來,你上吧,罵死這個死丫頭!”

馮輕顏:“???”

誰?我嗎?

這豬頭郡主!給她點臉還真囂張上了!

“你,就是你,那個裝模作樣喝茶的,給本小姐滾出來!”馮輕顏不理周悅涵,冷眼指著月仰汀蘭。

月仰汀蘭疑惑。

裝模作樣?

她明明是在認認真真品茶。

“什麼狗在吠,靈兒,你聽到了嗎?”

寒千靈憋笑:“聽到了,中氣十足的,看來平日裡吃的不少。”

月仰汀蘭應該記不得這個馮輕顏了,可她還記得,她記憶力極好,馮輕顏這張臉,剛才第一眼她就認出來了。

靈兒?

聽月仰汀蘭這麼稱呼寒千靈,馮輕顏定睛一看,總算把寒千靈給認出來了。

這不是當初打傷她和三爺爺逃走的那個黑豆芽嗎?

害她手疼了很長一段時間!還因為天盛城獸潮的關係,只能跟著隊伍灰溜溜返回聽南山。

奇恥大辱!

馮輕顏周身靈氣瘋狂湧動,但她不敢動手。

雖然屋內的兩人都是讓她恨得牙癢癢的角色,但她始終記得,當初的寒千靈已經是能打傷她三爺爺的人了,兩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成長到了什麼地步。

她今天是一個人出的門,並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馮輕顏忍住了,周悅涵可忍不了。

她還以為月仰汀蘭說的狗是在罵她,氣了個半死,隨手抓起走廊上擺著的花瓶就朝屋內的兩人扔了過去。

花瓶沒能按照她的意願落到人身上,甚至都沒落地,被寒千靈掃了一眼,那花瓶就懸浮在了半空,然後,調轉方向,徑直朝周悅涵砸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