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討好

第二十章討好

徐春宜雖答應青棠去扶雲閣道歉，但心裡總歸是不舒服不服氣的，一路上拉著個小臉走得飛快。

“哎——”

“該死的奴才！這雪都未掃乾淨，日日拿幾吊錢養你們作甚！”

徐春宜走得飛快，一個不注意差點滑倒，好在身後的小丫鬟綠珠眼疾手快攙住她，這才沒一屁股坐地上。

“真真是氣死我了，她有多大的臉呢，還要我親自去請。”

徐春宜本就頗為不滿，這下是真的發怒了，嘴上也開始沒把門起來。

“整日裡端著個嫡小姐的身份！到頭來還不是巴巴上趕著討好我娘！得了父親幾句誇便忘了形，尾巴翹上天了！”

綠珠忙環顧左右，見周圍都是她們的人，才低聲勸道：“姑娘還是收聲罷，快到大姑娘院子了，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去，那便糟了。”

徐春宜卻不當回事，一臉憤憤甩開綠珠的手，抬手扇了綠珠一耳刮子，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攀扯我？”

她哪不知快到扶雲閣的地界了，她還巴不得被徐有容聽到呢？聽這賤婢的話，倒像是她徐春宜多得罪不起徐有容似的。

綠珠是新進府的丫鬟，按理說是分不到徐春宜的聞春院做事的，但徐春宜院子裡不久前莫名死了個丫鬟，正好缺了人，她便使了銀子求管事給她分到這裡來幹活。

故而徐春宜看她面生，便將火氣發到她身上來。

畫琴是徐春宜的大丫鬟，剛剛徐春宜差點摔倒她沒反應過來，讓這個新入院的綠珠在徐春宜面前露了臉，心裡正罵綠珠愛出風頭，見綠珠被徐春宜遷怒，心裡又樂開了花。

忙上手扒開綠珠，厲聲道：“你是什麼身份也敢來管教我們家姑娘？”

見徐春宜還是一臉不忿，畫琴順手拔下頭上的簪子，一面扯過綠珠的手臂亂扎，一面罵道，

“好一個吃裡扒外的小蹄子，睜大你眼睛好好瞧瞧你主子是誰！吃我們院裡用我們院裡的，是條狗都會搖尾巴！你算是連狗都不會做。”

綠珠一面躲閃一面哭著求饒，

“好姐姐，饒了我罷。我也是為咱家姑娘著想。”

“姑娘，奴婢知錯了，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畫琴行事作風極為狠辣，這也是她能成為徐春宜唯一的大丫鬟的原因，這幾句話的功夫，綠珠的手臂就已經被扎得血流如注，泅溼了厚厚的棉襖。

身後的丫鬟僕婦們看得心驚肉跳，個個如鵪鶉般縮著脖子不敢言語。

“姑娘，您拜師宴在即，不久前看上的頭面和準備置辦的衣服，您正好可以問大姑娘要啊。”

綠珠一面抹淚一面道。

是啊，她怎麼沒想到！

徐春宜眼前一亮。

前些陣子她在紫雲閣看上一套金絞絲鑲玉玫瑰花樣頭面，價格不菲，她娘是斷斷不會同意給銀子買的，她還頭疼該找這麼藉口磨她娘。

這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徐春宜喜極，瞥一眼綠珠受傷的手臂，蹙眉責道，

“好了，畫琴，你脾氣也該改一改了。人話還沒說完你怎麼就動起手來了。”

徐春宜笑著，嗔怪瞪了畫琴一眼，拉過綠珠的手溫言道：“是個機靈的，今後你跟著畫琴做事罷。”

綠珠疼得臉色發白，但還是趕忙應道，

“謝姑娘恩典，今後奴婢一定同畫琴姐姐好好學。”

身後的畫琴斂去眼中的憤恨，笑道：“剛剛是姐姐下手沒輕重，不過姐姐也是一時情急，畢竟我們是要一心伺候姑娘的，斷斷不能有二心，你可知曉了？”

畫琴話裡話外都想著將“背主”的髒水往綠珠身上潑。

但此時徐春宜的心早就飛到那套玫瑰頭面上去了，哪裡還聽得出畫琴的陰陽怪氣。

眾人便跟在她身後，匆匆朝扶雲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