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野上車,雖然還是避免不了被淋溼,但好在只是雨小了,只是飄著毛毛雨,要不然林夏野也不會獨自跑來,不同意許淮安送她過來,但是擔心他會感冒,希望他能快點回家。

王叔從中央扶手箱裡抽出紙巾,輕輕地遞到林夏野面前,帶著關心的語氣說道:“小姐,請用紙巾擦拭一下吧。小心彆著涼感冒了。”

林夏野接過紙巾,感激地點點頭:“謝謝王叔。”

王叔微笑著回應道:“小姐不必客氣,這只是我的分內之事罷了。剛才夫人給我發來訊息說,她已經在家中精心熬製好了薑湯,等您回去呢。”

林夏野聽聞母親的關懷,心中湧起一股溫暖,輕聲應道:“嗯,知道了。”

沒過多久,林夏野就回到了家。由於這場雨下得實在太大,家中那座漂亮的玫瑰花拱門已經變得有些殘破不堪,上面原本嬌豔欲滴的玫瑰紛紛凋零,彷彿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鬥;而院子裡其他的花兒們也未能倖免,許多花瓣都散落在地,宛如一片片飄落的雪花,但卻散發著陣陣淡雅的芬芳氣息。此時此刻,空氣中交織著泥土、雨水以及花香的獨特味道,讓人感到一種寧靜與舒適。

王芳茗一直對養花情有獨鍾,所以院子裡幾乎種滿了各種各樣的玫瑰和月季。每到開花季節來臨的時候,方圓數里之內都能夠嗅到那股濃郁的香氣,令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而且,徐夏還有一個特別溫馨的習慣——每年她都會精心挑選一些花朵,然後將它們修剪下來擺放在家門口,並附上一張小紙條:

“贈你一朵玫瑰,願你永遠幸福。”

林夏野剛推開門,腳還沒有踏進去,便聽到王芳茗的腳步聲,很匆忙。似乎是從廚房裡傳來的。

“回來了,快把薑湯喝了,小心感冒,你們學校又不能校外人員不能進,要不然早讓你王叔去接你了,還是忘記讓你帶傘了。”似徐夏乎很擔心,害怕她感冒。

儘管已步入深秋時節,但南方的氣候依舊宜人,尤其是在這座名為溪林的小城中,更是如此。然而,一場秋雨過後,空氣中還是瀰漫著絲絲涼意。

林夏野不禁想起許淮安為了給她買傘而冒雨奔波的情景,他渾身溼透得比自已還厲害,真擔心他會不會因此患上感冒。

“媽,家裡還有感冒藥嗎?”林夏野忍不住向母親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徐夏一臉憂慮地看著女兒。

“沒有,只是剛淋了雨,以防萬一嘛。”林夏野連忙解釋道,然後順手接過徐夏手中的那碗熱騰騰的薑湯。

“那也行,趕緊把薑湯喝了,然後去洗個熱水澡,把溼衣服換掉,免得真的著涼了。感冒藥就在客廳的醫藥箱裡,我去幫你拿出來,明天記得帶到學校去。”徐夏囑咐完,便急匆匆地走向客廳。

林夏野喝完薑湯,把杯子拿到廚房的洗碗臺上,便上樓洗澡了。

林夏野走進浴室,開始洗澡,心裡還在回想他們剛剛一起撐著校服蓋在雙方的腦袋上,大概是應該跑步的緣故,林夏野能聽到雙方心跳加快的速度,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似乎很緊,好像他一鬆手,她就就會跑開的樣子,圈的很緊,那時候林夏野的後背很燙,但是她能感覺到他更燙。

正在洗澡的林夏野聽到一聲微弱的敲門聲,她心裡想著可能是媽媽來送藥了,果然,隨後便是許夏溫柔的聲音傳來:“乖乖,我進來啦!”

林夏野應了一聲後,便繼續享受著熱水帶來的舒適。許夏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將準備好的藥放在桌子上,並細心地叮囑道:“乖乖,藥我已經給你放到書包裡了哦。對了,你的生理期也快要到了,所以我把衛生巾也一起放進去了。記得要按時吃藥,如果身體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媽媽哦。”

“好的,媽媽。”

林夏野洗漱完畢,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王芳茗已經將她所需要的物品全部整理好,並放進了書包之中。

林夏野的目光停留在那盒感冒藥上面,心裡默默盤算著明天要如何將它交給許淮安。

而此時此刻的許淮安,則正撐著一把雨傘緩緩地回到家中。曾經的他十分害怕下雨的天氣,但如今卻已逐漸不再畏懼這種天氣,甚至開始嘗試去接納雨天帶給他的那份恐懼以及無法忘懷的心悸。

正是由於這份雨天獨有的心悸感覺,才讓他慢慢撫平了內心中對於雨水的恐懼之情。當他剛剛走到家門口時,一眼就望見了早已在那裡等候多時的陳浩。

陳浩蹲坐在走廊的角落裡,嘴裡叼著一根快要燃盡的菸捲兒。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彷彿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之中。突然間,他敏銳地察覺到有人正朝這邊走來。他抬起頭,目光順著腳步聲的方向望去,發現來人正是他等待已久的那個人。

見到這個人,陳浩心中一緊,連忙站起身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喊出了一聲:“許哥。”然後,他便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對方的發落。

許淮安慢慢地走近,每一步都顯得沉穩而有力。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著,清晰可聞,透露出一種獨特的氣質,就像是那種不良少年所特有的不羈與叛逆。

當許淮安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將手指輕輕按在門上。瞬間,門上傳來一陣輕微的機械聲響,似乎是某種驗證身份的裝置被觸發了。這陣聲音打破了沉默,讓整個氛圍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進來吧!”陳浩剛剛站在門外時,由於距離較遠,並沒有注意到許淮安身上已經溼透了。當許淮安朝他走近一些後,他這才察覺到對方的衣服被雨水浸溼了一大片。其實,陳浩自已的身上同樣也溼漉漉的。

陳浩緩緩地邁入房間,一眼就看到夏至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整個房間的佈置和以往相比,並沒有太多明顯的改變,只是陽臺上增添了許多綠色植物。看起來,那些好像都是向日葵,但陳浩還是認為它只是普通綠植,因為許淮安對花粉過敏。

正當陳浩準備開口詢問時,許淮安那低沉而又嚴肅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先去洗個澡吧,洗完之後再出來談。”

陳浩雖然在外人面前囂張跋扈得不可一世,但在許淮安面前卻是恭恭敬敬,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並不是因為他畏懼許淮安家族背後那強大的勢力背景,而是因為許淮安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卻能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已手中。

在京城這個藏龍臥虎之地,幾乎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那位平日裡沉默寡言、總是板著一張冷臉且無所不能的許家少爺,其實還隱藏著深沉而腹黑的另一面。

然而,對於陳浩來說,許淮安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而已,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一般親密無間。

洗完澡後,二人一同坐在寬敞舒適的沙發上。許淮安身體微微後仰,隨意地倚在靠背上,神態自若,手中擺弄著陳浩帶來的香菸,並沒有將其點燃。

沉默片刻後,陳浩終於打破了僵局,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帶著一絲愧疚之意:“許哥,對不起……”

話音未落,他便迅速垂下頭去,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儘管陳浩並未明言,但彼此心知肚明,他所抱歉之事正是源於之前發生的某件事情。

此刻,房間裡瀰漫著一種尷尬而緊張的氣氛,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許淮安靜靜地看著手中的香菸,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面對陳浩的歉意,許淮安只是輕哼一聲,表示回應。他的臉上毫無表情波動,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實心境。這種冷漠的反應令陳浩感到有些侷促不安,心中愈發愧疚難耐。

雙方都沉默了許久,現場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和尷尬。

終於,許淮安打破了沉默,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陳浩,緩緩說道:“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但其中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陳浩自然明白許淮安的意思,他知道對方是在給他一個臺階下。他感激地看著許淮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同時,他也感到一絲愧疚和自責。

於是,陳浩連忙表態,他舉起右手,做出發誓的樣子,鄭重其事地說:“嗯,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就讓我變成一個超級大傻瓜,被全世界嘲笑!”說完,他還故意擠出一個誇張的笑容,活脫脫像個二百五。

許淮安看著他,其實認識那麼久,他明明可以自已進門,家裡的門早已錄入了他的指紋,但來的時候他卻總是要站在門口等一下,許淮安知道這是為什麼,陳浩同樣也知道。

“安哥,我今天能不能在你家過夜啊?”陳浩一臉期待地看著許淮安問道。

“嗯。”許淮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得到答覆後的陳浩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轉身朝著廚房走去,準備從冰箱裡拿瓶啤酒出來喝。然而還沒走到廚房,他便一眼看到了放在餐桌上的那盒感冒藥。

“安哥,你還是是關心我的,知道給我買感冒藥。”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陳浩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很清楚,許淮安根本不知道他今天會過來,更別提什麼特意買藥了。

陳浩眼看著就要碰到那盒感冒藥了,結果伸出的手突然就被打了回去。

“不是給你的,自已去買。”許淮安面無表情地說道。

陳浩立馬就不樂意了,撅著個嘴嘟囔道:“那麼多,給我一包又怎麼樣嘛……”了?”

說完,他轉身朝著廚房走去。當他走到廚房,輕輕地開啟冰箱門時,卻驚訝地發現裡面竟然一瓶酒也沒有。原本應該擺滿酒瓶的地方,現在只剩下幾瓶孤零零的礦泉水。

“安哥,怎麼沒有酒了呢?”陳浩喃喃自語道,腦海中開始回憶起上次來這裡的情景,冰箱裡早已經沒有酒了,難道許哥一直沒有去超市買酒補嗎?但這個疑問在他心中盤旋不去。

但是當陳浩看到冰箱裡成堆的蘋果味的優酸乳時,陳浩確定了許淮安去了超市,並且把酒換成了蘋果味的優酸乳。

陳浩皺了皺眉,思考片刻後,決定到房間裡拿一件外套。他走進房間,找到一件厚實的外套,隨意地套在身上,然後準備出門去買幾瓶酒回來。

自從許淮安來到溪林之後,陳浩便經常跑到他家裡住下,時間一長,竟然也成功地在他家獲得了一個屬於自已的位置。

這天傍晚,陳浩從樓上下來,打算前往便利店買幾瓶酒回來喝,同時再在外賣平臺上點一些燒烤當作下酒菜。

買完東西回家途中,經過一家藥店時,陳浩心中一動:既然許淮安不肯給我買藥,那我就自已買好了!想到這裡,他有些賭氣般地哼了一聲,然後邁步走進了藥店裡。

“給我拿10盒感冒藥。”陳浩對店員說道。

“好的,一共 140元。”店員將藥品遞給他。

陳浩拿出手機掃碼付了錢,心情愉悅地離開了藥店。

回到許淮安家中,陳浩把手裡的酒放到茶几上,隨後便又把剛剛買的10盒感冒藥放到醫藥箱裡。

陳浩找到醫藥箱,開啟準備把感冒藥放進去,剛開啟陳浩發現醫藥箱裡有一些不太常見的藥,陳浩隨手拿起一包藥一看——鹽酸氟西汀膠囊。

陳浩感到疑惑,但是也沒有過多的懷疑,放完感冒藥後就往沙發走,這時的許淮安剛從浴室出來。

“安哥,快來喝酒啊!”回到家中的陳浩,迫不及待地開啟酒瓶,對著許淮安喊道。把酒放在桌子上,朝許淮安招手。

許淮安瞥了一眼陳浩道,帶有些警告意味:“不了,喝完早點休息。”

“我點了燒烤,我們一起喝點。”似乎還不放棄。言外之意就是說我一個人吃不完,一起吃,要不然就浪費了。

“不了,吃完收拾好。”說完,許淮安便走回房間。

“好吧。”陳浩語氣失落,而後又問道:“許哥,我買了10盒感冒藥,已經放到醫藥箱那了。”陳浩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察覺到許淮安身體似乎微微發抖,但是也沒有太在意。

“醫藥箱裡有一包不認識的藥,是什麼?”陳浩帶著疑惑又有幾分擔憂的問道。

“助睡眠的。”

聽到許淮安這麼回答,陳浩也沒有繼續問,專注的吃著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