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車猶如一道閃電般在蜿蜒曲折的賽道上風馳電掣地前行著,發動機發出低沉的嗡嗡聲,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在咆哮,響徹整個山谷。此刻,坐在賽車上的許淮安全神貫注,盡情享受著賽車飛馳所帶來的極致快感。
然而,與此同時,在休息室裡,許淮安的手機卻不停地響著。鈴聲一遍又一遍地迴盪在空氣中,彷彿是一種急切的呼喚。而另一邊,許昌盛正焦急地在病房等待著許淮安的接聽。他已經撥打了好幾次電話,但電話那頭卻始終無人回應。
許昌盛憤怒地將手機扔到一旁並結束通話電話後,許母眼神微弱的看著許父一臉焦急的樣子,並輕聲安慰道:“算了吧,淮安只是任性了這一次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看不到他其實也沒有關係啦。”
聽到許母這樣說,許父頓時有些生氣了,他大聲說道:“醫生說了這次的手術風險非常大,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在手術前再見他最後一面。”
聽到許父這麼說,許母虛弱地回應道:“沒關係,只要他能做自已喜歡的事情就好。見不見面其實並不重要。”她的語氣平靜而堅定,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與無奈。
說完這句話後,許母則被護士輕輕地推進手術室。手術室的門緩緩關閉,留下了許父和其他家人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賽場上,許淮安正駕駛著他的賽車風馳電掣般地衝向終點。距離比賽結束只剩下最後 5 公里,勝利近在咫尺!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的道路,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腳下的油門踩到了極限。
賽道兩旁聚集了無數觀眾,他們興奮地呼喊著、尖叫著,期待著見證這場激烈競爭的最終勝者。而在終點線前,更有一大群人翹首以盼,焦急地等待著今天的冠軍誕生。
終於,賽車猶如一道閃電般飛馳而過,衝過了象徵勝利的紅線。許淮安成功抵達終點,並以一個漂亮的漂移完成了最後的衝刺動作。頓時,歡呼聲和掌聲如潮水般湧起,現場氣氛瞬間被推向高潮。
歡呼聲,響徹了整個場館。每個人都在為他吶喊。
最後,許淮安終於登上了夢寐以求的領獎臺,他的臉上洋溢著自豪和滿足的笑容。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接過了那枚沉甸甸的賽車獎牌,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枚,也是他多年努力的見證。
比賽結束後,許淮安來到休息室,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當他開啟手機時,螢幕上顯示的未接來電數量讓他嚇了一跳——竟然有二十多個!他的心不禁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許淮安趕緊回撥過去,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漫長而刺耳的嘟嘟聲,彷彿時間都凝固了。大約十幾秒鐘後,電話終於接通,但傳來的卻是一個冷冰冰的機械聲音:“您所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
許淮安的心情愈發焦急,正當他準備結束通話重新撥打時,許昌盛打來電話許淮安按下接聽鍵聽到了父親那充滿訓斥的聲音:“你媽現在很危險,正在手術室搶救呢!我們在京醫!”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許淮安瞬間怔住了。他感覺自已的大腦一片空白,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氧氣。回過神來,他來不及多想,連忙衝出俱樂部,朝著京醫的方向飛奔而去。
剛走出俱樂部大門,陳浩就已經在那裡等著他了。許淮安快步走向他,心急如焚地說道:“開車,快去京醫!我媽媽在動手術,情況很危急!”陳浩二話不說,立刻啟動汽車,向著京醫疾馳而去。一路上,許淮安的心情異常沉重,他不停地祈禱著,希望母親能夠平安無事。車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但他卻無心欣賞,滿腦子都是母親的身影。
陳浩聽到許淮安這麼說,連忙帶著許淮安趕去京醫。
汽車在道路上賓士 ,天空漸漸下起了小雨,越來越大,淅淅瀝瀝的雨水,拍打在車窗。
此時的許淮安抬起頭來看車窗外,他整個人都戰慄起來。期望這條道路短一點。
汽車緩緩地停在了京醫的大門口。車剛停穩,許淮安便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心急如焚地朝著手術室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步伐急促而慌亂,額頭上掛滿了豆大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慮和不安。
而陳浩也快速地下了車,緊緊地跟隨著許淮安。
許淮安一路小跑著來到了電梯前,但他發現等電梯的人實在太多了。時間緊迫,他根本來不及多想,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樓道奔去。
跟在後面的陳浩,眼看著許淮安選擇了走樓梯,急忙喊了一聲“哥”,然後迅速追了上去。
許淮安心急如焚,他一步三個臺階地拼命往上攀爬。汗水溼透了他的衣服,但他絲毫沒有放慢腳步。終於,他抵達了三樓。許淮安氣喘吁吁地跑到手術室門口。
一到門口,他就看到了正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的父親和其他親戚們。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和不安。
許淮安心急如焚地跑到父親面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焦急地問道:“媽進去多久了?”他的額頭上掛滿了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和不安。
許父看著眼前遲到的兒子,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憤怒地吼道:“你到底幹嘛去了!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為什麼不接?難道又是因為你那該死的賽車嗎!”話音未落,許父揚起手狠狠地扇了許淮安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許淮安有些發懵,但他並沒有反抗或辯解,只是默默地低下頭,保持著沉默。
看到許淮安的預設,許父的怒氣更盛,他顫抖著手指著許淮安,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憤怒:“又是賽車!你難道覺得你媽媽的生命還不如你那毫無意義的比賽重要嗎?她現在正在手術檯上與死神搏鬥,而你卻在這裡逍遙自在!她就應該後悔生了你這個畜牲。”
許淮安怔了怔,眼神有些迷茫地看著前方,緩緩開口說道:“對,你們當時就不應該生我,反正你不過只是想要一個聽話的工具罷了。”
此刻,許淮安的大腦一片空白,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許昌盛聽到許淮安這麼說,火冒三丈,揚起手要繼續往許淮安臉上打。
就在這時,孟濤阻止了許昌盛的動作,:“姐夫,現在不是斥責小淮的時候。”
孟濤先是示意大家保持安靜,然後輕輕拍了拍許父的肩膀,安慰道:“安靜一下,姐夫,你別生氣了。我們還是先耐心等待手術結束吧。”
說完便給許淮安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安靜。
聽到孟濤這麼說,許父停下了對許淮安的指責。他默默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焦慮和擔憂的神情。隨後,他轉過身去,靜靜地站在手術室門口,眼睛緊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彷彿能透過它看到裡面正在進行的手術情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整個走廊裡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氛圍。每個人都在默默祈禱著,希望手術能夠順利完成,讓親人平安無事。而許淮安則呆呆地靠在牆上。
手術室的門緩緩開啟,醫生一臉凝重地走出來。守候在外的人們見狀,紛紛湧上前來,急切地詢問手術情況。
醫生默默地搖了搖頭,低沉的聲音響起:\"節哀。\"
這簡單的兩個字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許淮安的世界瞬間坍塌。他茫然失措地站在原地,彷彿失去了靈魂。然後,他像行屍走肉般緩緩走出醫院,身後傳來陳浩關切的呼喊聲,但他恍若未聞,孤獨地在雨中漫步。
雨絲無情地打在他的臉上,與淚水交織在一起。他任憑雨水沖刷著自已,彷彿這樣可以洗去內心的痛苦和絕望。此刻,他的思緒一片混亂,心中只有無盡的悲傷和對母親離去的不捨。
許淮安茫然地走著,時間彷彿失去了意義,他已經分不清自已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已走到了何處。終於,他感到雙腿再也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緩緩蹲下身來,試圖用這個動作來緩解內心無盡的悲傷。
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如果當初沒有參加那個俱樂部的賽車比賽,或許現在就不會面臨如此痛苦的局面。
每一猙的回憶都像一把利刃,刺痛著許淮安的心。
許淮安靜靜地蹲在雨中,彷彿與世隔絕一般。他已經忘記自已在這裡待了多久,時間在他身上似乎停止了流逝。雨水漸漸停歇,他緩緩地站起身來,感覺雙腿有些麻木,但他還是艱難地邁著步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往家的方向走去。
當他踏入家門時,一股沉重的氛圍撲面而來。整個家裡都瀰漫著許母離世的悲痛,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哀傷。父親默默地忙碌著,正在籌備許母的葬禮事宜。
他拖著沉重如鉛的腳步,走進自已的房間。沒有開燈,黑暗籠罩著整個空間。他蜷縮在床尾,將頭深深埋進雙臂之間,試圖尋找一絲安慰。此刻,他只想讓世界靜止下來,遠離這痛苦的現實。
夜幕漸深,時針指向了午夜 12 點。許父和孟濤終於回到了家中。許父因為處理葬禮的事情,早已忙得焦頭爛額,身心俱疲。
而張濤,問了問家裡的保姆,淮安回來了嗎,得到準確的回覆,並走到許淮安的房間。
推開門,看到房間沒有開燈,一片漆黑,正值夏天,月光的光影從窗戶上照射進來。打在蜷縮在床尾的少年身上。
孟濤走進去,走到少年面前。蹲下來說:“去把自已收拾一下,像什麼樣子。”
但是許淮安像聽不見一樣,還是蜷縮著在床頭。
孟濤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媽也不希望看到你這般樣子,如果看到了,會不會對你更失望。”
聽到失望這兩個字,許淮安微微怔了怔。起身朝浴室走去。
等許淮安從浴室走出來,走到床旁,坐下,看向窗外。
孟濤看到許淮安這樣,走到許淮安身邊坐下說
“淮安啊,你也不要自責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我都沒有上帝視角,許多事情,你做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
看到許淮安還是沒有反應,孟濤繼續說道
“你越在意這件事,反而會適得其反,不如試著彌補和忘記。”
孟濤看了看許淮安,看到還是沒有反應,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出房間。
彌補,怎麼彌補,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他要怎麼彌補。忘記,許淮安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件事。因為自已的叛逆,母親臨終前都見不到自已最後一面。
參加完母親的葬禮,許淮安一直待在家裡,萎靡不振。
從那件事之後,許淮安再也沒有碰賽車。
之後就是在京市渾渾噩噩的過了大半年。讓許淮安重新點起希望的就是在看望外婆時,剛好下雨,勾起了許淮安的難過,在大雨中哭泣,為他撐起的那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