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旁坐下來的許淮安,林夏野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漣漪。這個男生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裡見過。這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讓她不禁多看了幾眼,卻又不敢太過明顯。
猶豫片刻後,林夏野還是決定主動打破沉默:“你好,第一次見面我叫林夏野。”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同時伸出右手,展現出友好的姿態。
聽到林夏野的自我介紹,許淮安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他嘴角微揚,輕聲回應道:“許淮安。”隨後,他也緩緩地伸出了手,與林夏野的手輕輕相握。
這一刻,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他們的手觸碰到彼此的瞬間,一股微妙的電流傳遍全身。林夏野感受著許淮安手掌的溫度,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然而,就在這時,上課的鈴聲驟然響起,原本喧鬧的教室頓時變得安靜下來。同學們紛紛回到座位上,準備開始新的課程。林夏野和許淮安也不約而同地收回手,將注意力轉移到課堂上。儘管如此,剛才那短暫的交流已經在他們心底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臨近下晚自習,林夏野將桌上的書本一一收拾好裝進書包裡,正準備起身離開教室回家時,突然聽見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我們不是第一次見。”
林夏野疑惑地回過頭去,目光落在了身後不遠處的許淮安身上,只見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失落,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答案。
“記得什麼嗎?”林夏野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
聽到林夏野的回應,許淮安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失望之情,:“沒事。”
許淮安永遠記得那一天,天空陰沉沉的,大雨傾盆而下。雨水猛烈地敲打著地面,形成一片片漣漪。他獨自一人走在雨中,心情沉重無比。他討厭下雨天,因為它總是讓我想起那個悲傷的日子——母親離世的那一刻。每一滴雨都像是無情的淚水,刺痛著我內心深處的傷口。
他就這樣默默地走著,任由雨水淋溼了全身。彷彿整個世界都與他隔絕開來,只剩下孤獨和絕望。就在這時,我突然失去平衡,從高處跌落,彷彿掉進了無盡的深淵。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瞬間襲來,但他已經麻木了。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任憑雨水沖刷著自已的臉龐,心中充滿了無助和迷茫。
然而,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一把雨傘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許淮安的上方。許淮安緩緩抬起頭,目光與林夏野相撞。她的身影在雨中顯得有些模糊,彷彿不太真實。她靜靜地站在那裡,手中的雨傘為我遮擋住了雨水的侵襲。那一瞬間,我感覺時間彷彿停止了流動。
也就是這樣,許淮安重拾了信心,也對林夏野一見鍾情。
後來,每逢下雨天,他不再討厭下雨,也會每每想起那一瞬間。
林夏野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回答道:“我們見過嗎?”
對方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見過,但在你的記憶裡,已經把這件事情遺忘了。”
林夏野不禁感到更加困惑,追問道:“什麼時候?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暑假,拾南街。”對方簡單地吐出這幾個字後,便不再說話,留下林夏野一個人在那裡苦苦思索。
“是不是雨天你蹲在小巷裡?”林夏野回憶起來。
“嗯。”
“當初謝謝你的傘,”謝謝你在我最無力時,給了我一點微弱的的光。
聽到他這麼說,林夏野回答道:“沒事,你或許,當時是真的難過。希望你下次下雨,不妨低頭看看水窪,看看雨的煙花。
說完,林夏野轉身離開了教室,留下了一抹淡淡的背影。只留許淮安一個人在教室。許淮安愣了愣。後面也收拾東西回家。
高三的晚自習不亞於高一高二,高三的晚自習,每天都是11點才下課。林夏野一出校門,便看到王叔的車已經在等她了。
林夏野邁著沉重的步伐上了車,王叔隨即發動引擎,車輛迅速駛向她家的方向。一路上,車內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車輪滾動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終於到家了,時間已經指向了晚上 11 點半。還沒來得及踏進家門,林夏野便聽到從屋內傳來的林父和林母激烈的爭吵聲。那聲音如同一把利劍,無情地穿透她的耳膜,刺痛著她的心靈。
“你說說看,她都已經高三了,居然還是這副德行,你實在是太過寵溺她了!”父親一臉怒容地抱怨道。
“哎呀,別這麼生氣嘛,孩子大了有自已的想法,我們應該尊重她自已的選擇。即便考不上理想的大學,她也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已的人生道路的。”林母微笑著,語氣十分和藹。
“什麼人生道路?難不成要讓她騎著那輛破機車四處遊蕩嗎?你再瞧瞧她現在這個模樣,哪裡還有個女孩子的樣子!別人家的閨女都是溫柔婉約,菀菀類卿。”父親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林父說完這些話後,氣喘吁吁地看著林母,似乎想要把心中所有的擔憂都傳遞給她。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等她回來了,你一定要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談一談。我們家雖然沒有期望她像她哥哥那樣考上京大,但至少也得考上一所好一點的大學啊!比如說溪大,這應該是最低要求了吧。”
林母聽著林父的話語,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和支援。她溫柔地回應道:“放心吧,老林。夏夏她心裡有數的,這個暑假她一直都在努力補習功課呢。我相信她會明白我們的期望,也會為自已的未來負責的。”
林父微微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慮:“還不是靠我們逼的她,她在安心補功課。”
林母握住林父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擔心女兒的前途,但我們也要給她一些空間和時間去成長。畢竟每個孩子都有自已的節奏和方式。而且夏夏一向聰明懂事,我相信她會找到屬於自已的路的。”
林父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希望如此吧……只是作為父母,總是忍不住想多為孩子做點什麼。”
林母微笑著拍了拍林父的肩膀:“我們已經做了很多啦,剩下的就交給夏夏自已吧。相信她有自已的想法的我們也不要盡力去幹涉她。”
林父聽到林母這麼說,剛剛消下去的火氣又升上來。
“不行這最後一個階段,我們必須嚴加看管,如果沒有我們的看管,暑假她早騎著她那機車到處玩去了。”
林母看到林父的火氣又大了起來,心中不禁一緊,連忙安慰道:“好啦,親愛的,我知道了,我會跟女兒好好談談的。”她的語氣溫柔而堅定,希望能夠平息林父的怒火。
林父皺著眉頭,嚴肅地說:“這次考試對她來說非常重要,這是她一輩子的事,所以,你一定要讓她明白這個道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嚴厲的期望。
然而,這些話卻被站在門外的林夏野全部聽進了耳朵裡。本來還在愧疚自已不努力辜負了父母的期望,當她聽到以後可能再也無法騎機車時,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酸澀。她無法接受這樣的威脅,因為機車對於她來說是她自由和個性的象徵。
林夏野跨步走進客廳。她的目光徑直投向林父,眼中閃爍著憤怒。她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懼地說道:“爸爸,我不認為考上好大學就是人生唯一的出路!而且,騎機車也並不會影響我的學習成績!”她的聲音帶著堅定和自信。
”爸,你非得如此決絕嗎?”林夏野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失望。
林父和林母幾乎同時轉頭,將目光投向站在門口的林夏野。
林父毫不退縮地回應道:“沒錯。”
林夏野深吸一口氣,然後以無比堅定的口吻說道:“那麼,如果我能夠考上溪大,你你是不是可以不反對我騎機車了?”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劍,直插林父的內心深處。
聽到林夏野這麼說,林父遲疑了一下,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然後緩緩地回答道:
“好,但前提是你必須至少考上溪大,否則你就只能聽從我的安排。這是一個不可逾越的底線。”他的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
“好。”林夏野簡單明瞭地回應道。說完後,她轉身毫不猶豫地上樓回到自已的房間。
看到林夏野回到房間的林母,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她生氣地對林父說道:
“你為什麼要逼夏夏那麼緊?她需要時間去成長,應該讓她按照自已的節奏來發展。”林母的聲音充滿了不滿和擔憂。
然而,聽到自已老婆這樣的指責,林父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他生氣地反駁道:
“沒有壓力,哪裡來的動力?正是因為以前我們太過縱容她,才導致她缺乏緊迫感。現在是時候給她一些壓力,讓她明白努力的重要性!”
林父的話語帶著一種決斷的力量。說完之後,他也不再與林母爭辯,徑直走上樓去休息了。留下林母獨自一人在樓下,心中滿是無奈和憂慮。
回到房間裡的林夏野,一臉的鬱悶和不快,她用力地將書包往床上一扔,彷彿要把所有煩惱都甩掉一樣。接著,她快步走進浴室,開啟淋浴頭,讓熱水盡情地衝刷著身體,希望能夠洗去剛才經歷的那些不愉快。
洗完澡後,林夏野走出浴室,身上散發著清新的香氣,但心情卻依然沉重。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開始思考起來。
對於考上溪大這件事情,在林夏野看來,並不是一件遙不可及的夢想。畢竟自已的基礎還算不錯,而且暑假又參加了補習班,如果全力以赴,應該有很大機會能夠實現這個目標。然而,她心裡非常清楚,自已的數學成績一直都是個嚴重的問題。
林夏野在腦海中反覆琢磨著這個難題,究竟該如何提高數學成績呢?思來想去還是找梓璇補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