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看著黑甲兵們身上的戰創，龍安心裡很不是滋味。
雖然他個人戰力異常，但打仗畢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將軍，您剛才……”刀疤臉略顯緊張地走到龍安面前問道。
“剛才我怎麼了？”
“剛才雷電劈到您身上了，而且面容極其可怕。”
“有這事？”龍安故作不知情的狀態，嘴角微微流露出一絲淺笑。
女隊寡婦隊長跑到刀疤臉身旁，又是看臉又是摸手，不自覺地還把手伸到那裡掏了一下。
刀疤臉不淡定了，滿身不自在地說道：“你幹啥！當著龍將軍的面做這些舉動。”
寡婦哪顧得上這些，不耐煩地說：“龍將軍怎麼了，他也是個男人啊！”
龍安呵呵一笑，拍了一下刀疤臉便走到黑甲兵的人群中去了。
白袍小將和幾個將領正在安撫受傷的傷兵。
“這次有多少傷亡？”
“稟將軍，這次我黑甲兵戰死一千餘，受傷四千餘，還有兩萬五千餘兵力可作戰。”
聽到這個減員數字，龍安的心情頓感沉重。一戰就減員五千多，那後續當如何啊？
如此看來，沒有秦一鳴的武器加持還真不能提高剿賊效率。
龍安眉頭緊鎖，從離開營寨到戰鬥結束，半個月時間過去，也不知秦一鳴的火銃、土炮製造得怎麼樣。
……
這時，斥候來報。
“將軍，軍後有一隊人馬，不知道拉著什麼東西，看上去異常笨重。”
“可看清是何人？”
“距離太遠，打著火把未能看清容貌。”
“全軍警戒，做好戰鬥準備。”
說完，龍安便下山到山道邊隱藏起來。
眼看那隊人馬越來越近，龍安看到前方騎馬的人甚是熟悉。
“李忠！”
龍安喜出望外，從樹林中騎著烏騅馬向李忠的隊伍走去。
“你如何知道軍團在此處？”
“將軍，我們回了營寨，牛大力說你們已經走了十日，走時秦大人吩咐說要儘快把這些大傢伙運給你，所以我們顧不上休息就在後面趕過來了。”
“秦一鳴他們呢？”
李忠想了想，說：“還在製造什麼？哦，對了，叫什麼馬克沁機槍。”
一聽到馬克沁，龍安驚訝萬分。
“一鳴誠不欺我啊！”
李忠也不知道馬克沁機槍是什麼東西，問道：“將軍，機槍是何物？槍上面插只雞就不一樣了？”
龍安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噴了出來，但卻不知道怎麼介紹這個終結騎兵的大殺器。
“你到時候就知道這插了雞的槍有多厲害了！先看看大炮！”
一千多年前的大炎朝還沒見過火器，攻城的器械主要靠投石機來對敵形成打擊，大炮的出現自然會給龍安黑甲軍團的戰力提升好幾個檔次。
李忠掀開五塊黑布遮擋著的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五十門防布朗德式六零迫擊炮和兩車炮彈。
“將軍，這些黑鐵真有那麼厲害？”
龍安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這些東西轟一陣，恐怕我們刀槍都要生鏽了，我就怕我的龍吟穿雲槍以後嘗不到腥味兒了。”
李忠不解，依然一臉疑惑地看著幾車鐵傢伙。
還好龍安在後世不僅是個考古者，還是軍事迷，軍訓期間還拿過先進，自然對迫擊炮的操作不陌生。
“李忠，明日咱們兩人就帶一門炮去轟一轟賊兵的寨子，讓你看看威力！”
“將軍，就這傢伙？能拿下賊兵的寨子？”
自秦一鳴帶著隊伍造槍炮以來，李忠雖然跟著做了些保障，但始終質疑這些鐵筒、鐵錐子的實力。
“這些鋼鐵你們是怎麼辦到的？”
李忠支支吾吾的說：“嗯……秦大人帶著兵士們在靈縣宋山的山洞裡造了個大火爐子，畫得一些圖紙甚是奇特，末將聞所未聞。”
“那火藥呢？”
“將軍說的是後面那兩車圓錐子玩意兒裡面放的粉末吧！那是李大人弄了個配方，正巧那二百兵士裡有兩個人對算籌頗為精通，還設了專庫給二人，專門負責粉末配置及管理。”
李忠的表述雖然讓龍安迷迷瞪瞪，但總結起來就是“火藥專人專管，建造分管專司”。
秦一鳴竟然在一千多年前建造了一個兵工廠！
知道這批迫擊炮的來龍去脈後，龍安欣慰地笑了，對大炎的太平盛世也更加充滿信心。
……
“將軍！你的意思是明日就我一人隨你去攻賊寨？”
“嗯。”
“這……”
龍安回頭看著李忠，說：“怎麼？休息了一個月，怕了？”
李忠猛地端正站立在龍安面前，說道：“兩人就兩人！將軍不懼，我亦不懼！”
趁著夜色，兩人扛著一門迫擊炮，拖了小半車炮彈便向山後繞去。
一路上，李忠看著滿地賊兵的屍體，想到軍團定是遭遇了惡戰，心裡感慨萬分。
他自然知道龍安的絕世武功，就算千百餘的賊兵圍攻也無濟於事。可是黑甲軍團普通的將士們可就沒有這逆天的戰力了。
“想什麼呢？”龍安看著李忠輕聲問道。
李忠摸了摸額頭，忐忑不安地看著山林四周，生怕突然冒出一大堆賊兵。
“沒什麼，只是在想這將軍和幾個兄弟又經歷了一場大戰，又少了我。”
這口是心非的回答實在讓龍安語塞。
“李忠，你什麼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是敵死就我亡！所以我們為了自強，才製造這些殺器！”
兩人輕聲說著，便走到了離賊寨子不遠的山上。
“天就快亮了，為了讓你見識一下咱們秦大人武器的威力，等太陽出來了我就給你放炮。”
李忠目測他二人現在的位置距離賊寨不少於三里路，這早已超出了弓箭和強弩的射程。
“將軍，這距離是不是太遠了？”
“這距離我都覺得近了，還不能絕對保證我二人的安全！”
“這近了？”
“待會兒你等著瞧遍地開花！”
龍安摸著迫擊炮，左手把龍吟穿雲槍猛地插到地上，“哧”地一聲響，他便從李忠的褲子上扯下了一塊紅布。
場面頓感尷尬，李忠問道：“將軍，這是為何？”
“辟邪！”
只見龍安將紅布纏在迫擊炮腳架上端，炮的賣相瞬間多了幾分溫馨。
“紅衣炮？”
龍安眼前一亮，笑著輕聲道：“這跑以後就這名字！”
說完兩人便相視一笑。
看著太陽漸漸升起，龍安除錯著發射角度，從李忠手中接過一發炮彈。
“轟”的巨響，兩人消失在煙霧中，而敵寨的一座閣樓在響聲過後轟然倒塌。
“雷擊啦！”
李忠聽到賊寨裡的喊聲，哈哈大笑，“將軍，這紅衣炮真厲害！”
“你等著看一門炮滅一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