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特要在軍部處理三天事情,而莫遊在軍部跟格爾特膩了一天之後,突然想起學校裡還有課,剛表明心意的兩個人自然不願意分開。

所以他直接堂而皇之的翹課了。

格爾特的心自然是偏到沒邊兒,即使是知道莫遊有課也當做不知道——畢竟莫遊的水平說實話其實也挺不錯的,真的讓他回去上課也是和耶利米排排坐睡大覺。

而莫遊最近總在抓他雞窩一樣的頭髮翻著終端,格爾特因為莫遊在這裡就把絕大多數工作搬到了公寓裡——畢竟他也不想帶雄蟲出去招搖,更不想讓其他雌蟲看到自已的雄蟲。

他放下手中的檔案握住了莫遊撓頭的手,眼神擔憂的問:“怎麼了?閣下?”

“網上這玩意得澄清吧,”莫遊想了想,抬頭看著格爾特,“但是巴特真的挺會玩輿論的,該怎麼說?”

格爾特思索了一下:“不如你去問問你的朋友耶利米?”

“耶利米?”莫遊疑惑的歪了歪頭,他不是挺廢物一雄蟲的嗎?

“他是皇室的雄蟲,這種輿論應該也挺擅長的。”格爾特溫和道。

喜歡在星網上說就說吧,對於格爾特而言,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無法撼動他的東西,他更在意一些可以實際握在手裡的——比如面前的雄蟲。

而且……

莫遊則是被格爾特說的話驚的瞪大了眼睛:“皇室的雄蟲?!!”

這下輪到格爾特疑惑了:“你不是和那位閣下挺要好的嗎?”

是關係不錯,但他也沒問過耶利米身份啊。他想了想,又釋懷了:“皇室就皇室吧,他又沒跟我說過,我也沒問。”

格爾特看著想通之後就不老實的雄蟲站起來就要往他懷裡鑽,心臟幾乎軟成了一灘水。

莫遊很懂撒嬌,他在家裡闖禍之後最擅長的就是撒嬌,現在有了老婆就更喜歡撒嬌了。他摟住格爾特的腰往對方肩膀一靠,在他的耳邊蹭了蹭,突然想起來什麼好玩的:“上將,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給你做精神力安撫吧!”

這對格爾特而言並不是什麼很好的初次印象,幾乎蟲化的樣子是雄蟲們最為厭惡的。

那些蟲化的利爪和翅膀,都是返祖的特徵,代表著未進化時候的野蠻,除卻戰場,在任何場所釋放出這些帶有蟲化特徵的部位都是不禮貌不尊重的表現。

莫遊可不這麼想,他興致沖沖的抬頭:“你還記得你當時拿翅膀包住了我嗎!!”

格爾特記得,當時幾乎要失去理智的他在感受到雄蟲精神力的那一刻,就像是跋山涉水的旅客終於找到了歸途一樣,之後的一切都彷彿是不受控制一般想把對方獨佔。

即使是他殘餘的理智在告訴他不要這麼做,但他無法控制的凌亂想法在反覆逼迫他將這隻珍貴的雄蟲圈起來,再好好的藏起來。

“你不覺得……那雙翅膀很醜嗎?”

格爾特有些沉默道。翅翼是軍雌最凌厲的武器,但也是雄蟲最討厭的利器。更何況他的翅膀還是更加醜陋的黑色,上面的骨架就那麼猙獰的凸顯出來。

莫遊哪裡怕這個,他覺得那個酷斃了好不好。格爾特看著雄蟲使勁搖頭的興奮神情突然有些無奈。

“我覺得超帥的好不好,上將你可以再給我看看嘛!”

格爾特扭頭輕咳,避開黏在他身上的雄蟲視線,耳墜悄悄的紅了。

“上將——”莫遊得寸進尺的繼續貼上去,被格爾特紅著臉推開。

“給你看。”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看的——除了上半身的衣服要脫掉。

莫遊幾乎是眼睛都直了,軍雌的身材都是很好的,格爾特尤其,流暢的肌肉和小麥色的面板完完全全戳到了他。

格爾特幾乎是紅著臉把襯衫也脫掉,然後一對巨大的黑色翅翼在房間裡緩緩展開,那雙巨大的翅翼縱橫著白色的骨架,看上去有些猙獰,但在同為軍校學生什麼都見過的莫遊眼裡簡直就是酷斃了。

莫遊眼睛亮亮的,他趴在格爾特懷裡就要去摸那對黑色翅膀,在他指尖相觸的那一刻就發現格爾特整隻蟲都顫了顫。

“格爾特?”莫遊有些疑惑的問,但手卻沒有撒開。

而對軍雌而言,他們的翅膀在硬化起來的時候會是最所向披靡的武器,但在軟化下來之後卻連線了許多的神經在上面,觸感十分敏銳,而且越到翅根越敏感。

格爾特咬了咬牙,紅著臉抬眸對上莫遊的金瞳,對方的眼睛裡沒有任何不滿與厭惡,漂亮的眸子裡都是滿滿的喜歡和笑意。

“只是翅膀會……有些敏感。”格爾特抱住身上的雄蟲,眼睫垂了垂:“他們都說我的翅膀很醜……”

無論是他那些所謂的兄弟,還是那個暴躁的雄父……甚至是他的雌父都並不是很喜歡他這對要蟲性命的黑色翅膀。因為在帝國,黑色並不是什麼吉利的顏色。

莫遊雖然不知道上將嘴裡的那個“他們”是誰,但這並不妨礙他護短:“誰說的,黑色就是最酷的!”

他原本的家裡還有一間全黑的電競房好嗎,黑色明明就很好看。

莫遊伸了伸手臂,笑著歪歪頭:“你看我,我甚至都沒有翅膀。”

格爾特的心一下子就化了,他眉目溫和的摟住莫遊:“雄蟲怎麼會有翅膀呢?”

“所以我其實很羨慕你啊,上將。”莫遊摸了摸那對酷炫的黑色翅膀,幾乎是在感受到對方顫抖的第一刻輕輕吻了上去。

格爾特心臟狂跳,大腦裡的弦幾乎都斷了一拍。

莫遊的另一隻手很不老實,從翅翼一連摸到了翅根,格爾特被他捉弄得臉色通紅,連忙回過神,卻也沒有把莫遊的手拿開。

他貼在莫遊的耳側,莫遊幾乎能隔空感覺到他臉上的熱度。

“如果閣下喜歡的話,可以隨便摸……”

翅翼在軟化的時候是一隻軍雌最大的致命弱點,倘若另一隻蟲抱有任何壞心思,極有可能會落下終生殘疾。

莫遊其實是知道這個的,畢竟他天天刷終端也不是白刷的,就連方才捏格爾特翅翼的手也是收了勁往無關緊要的地方去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手,卻不想格爾特更緊的擁住了他。莫遊摸了摸軍雌漂亮的長髮,想了想,還是再次輕輕的吻了下對方的翅膀。

唇瓣貼在冰冷翅翼上的感覺格外明顯。

“閣下……”

格爾特的聲音啞了啞,他閉上眼睛把自已埋在了莫遊的肩窩處。

一隻軍雌所求也無非如此罷了。

一隻不會嫌棄他的雄蟲,還會喜歡他並不好看的翅翼。

莫遊笑著著摟緊了懷裡這隻雌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