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小姐好理由,一個聖皇城的名門貴族跑到逐鹿城,就是為了給一個不知名的人出口惡氣,這個理由怎麼就這麼可笑呢。”

“天樞殿下,小女子句句屬實,我與姐姐打小就是這種性格,行俠仗義慣了,我又沒見過問天,怎麼可能想著殺他呢?”

“因為他的母親是莫娘,而你不喜歡莫娘。”

“天樞殿下,這種事情可不是能挑撥離間的,我與莫娘從小一起長大,又是親生姐妹,我們同進同出同睡,怎麼會不好?”

“那你父親可有知道你是紫脈?”

“我沒有與他人說,一旦成了紫脈就註定賣給國家了,我喜愛自由,並不想被束縛。”

斬無雙言辭懇切,有一種非常委屈的無辜感。

“這把寶劍是你的?”

“是姐姐出嫁前給我的,她自斷靈根,已經不想要這些隨身之物了。”

斬無雙說的並無什麼不對,問天在與斬無雙交手之前是為了胡天中而來的。

證據不足,天樞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不會當這是場誤會,你也不要露出馬腳,師弟,我們走。”

“天樞殿下,問天孫兒,你們要不要留下來吃個午飯呢?”斬峰還想鞏固一下和問天的感情,女兒的這套說辭只是沒有證據,有和沒有都很危險。

如果能讓問天放下成見,信了這就是一場誤會,那麼斬家的風險就解除了。

“不必了,師弟吃不起你斬家的飯。”

天樞和問天走後,斬老爺一怒之下拍碎了一張桌子。

“父親,你真信了天樞殿下所言了?”

“我信了又如何,能改變你是斬家未來家主的結果嗎?你為什麼要去殺他,他又沒得罪你。”

“父親竟然如此不信我?”

“你讓我如何信你?你的紫脈之境是怎麼回事兒?”

“撲通”一聲,斬無雙跪了下來,抱拳道:“父親,請看女兒的手臂。”

斬峰看到斬無雙被無上神劍傷害的地方已經癒合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無上神劍的傷呢?”

“我吃了丹藥,瓏澤給我的。”

“你叫陛下什麼?”

“瓏澤~”

“你們倆,難道已經~”

“是的父親,我經常不在家,就是與瓏澤在一起,紫脈之境也是陛下幫助女兒突破的。”

斬峰的臉色終於好上幾分,手託著斬無雙道:“快起來吧,看來是為父錯怪你了。”

“這本就讓人心生誤解,不過這件事父親不可讓人知道,瓏澤造就我,自然有上面的意思,我不想這件事出來惹人非議。”

“王室已經認可你了,便是自有打算,為父當然也會替你保密的。”

斬無雙終於鬆了一口氣,幸好那天沒有自曝殺人目的。

不過,問天的事兒已經引起懷疑了,她要想辦法將兩人都解決掉。斬無雙眼睛發狠,美麗的面龐也扭曲起來。

回到結界,天樞揹著手走著,問天說道:“師兄,我覺得可能真是一場誤會,斬無雙來殺我的時候,是說了給胡天中報復那份屈辱的。”

“不用猜測,去找胡天中問問就行了。”

天樞的雷厲風行,是問天沒想到的。

一眨眼,天樞持劍打到了胡天中府上,庭院中加上胡天中跪了一排。

天樞一步步走著,看著趴在地上的胡天中說道:“你們去找幫手殺我們了?”

“沒有啊小爺,我們可不敢啊~”

“那聖皇城來的殺手是怎麼回事兒?”

“我們不知道啊,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哪裡能使喚的了聖皇城的人。”

天樞一腳踢飛胡天中,胡天中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

這才說了實話。

“小爺恕罪,我也是天權貴族,有督察之功,小爺身姿不凡,不像我天權之人,所以我就朝聖的時候,如實稟報了。我說的是逐鹿城的小爺是曠世奇才,希望陛下重視起來,為天權國納進人才。”

“當時除了你們陛下,可還有一名女子?”

“沒有沒有,當時就在陛下寑殿,只有陛下一人,不過陛下也不相信,就把我趕走了。”

“把你趕走了?你一個金脈貴族說話什麼時候如此沒份量了?”

“我也不知道啊,陛下認定我撒謊,直接把我扔出聖皇城的,小爺不信,可以問問我夫人。”

胡天中一回頭,整個人都不好了,院子裡一堆家丁聽著自已的“光榮事蹟。”

胡夫人趕緊爬出來道:“是的,正是夫君所言,我在殿外都沒有見到陛下,就被一起趕出去了。”

“看來是要去找一下天權帝君核實一下了,師弟我們走。”

兩人就這麼一溜煙兒走了。

胡天中打了個冷顫,王城是他們想進去就進去的嗎?陛下是他們想見就能見的嗎?他們死定了!

又進了結界,天樞道:“你看,還是跟斬無雙脫不了關係。”

“可那並沒有斬無雙啊,說不定是王室擔心我們不懷好意,我想殺我滅口。”

天樞不由得一笑,有點好氣道:“問天,你怎麼想法如此簡單,被人害死了,還要替人找理由。”

“有什麼不對嗎師兄?”

問天實在是糊塗了,在他看來就是一場烏龍,各個國家都想招納厲害的人,又怕厲害的人威脅到自已。

像他這種紫脈者,對於那個國家都是一種威脅,如果不能歸順,就是死路一條。

“你可知現在天權國的帝君叫什麼?”

“不知道的,我對每國的帝君都不太瞭解,更不能直言稱呼。”

“天權瓏澤。”

“母親的瓏澤劍?”

“嗯,你還不算太糊塗。”

“帝君與母親有故事?”

“對啊,今天走一遭,我算是看清楚了,你的事兒就是一場情殺?”

問天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的事兒跟感情有什麼聯絡?他也沒出過雲起城啊~

“師兄,我不是很明白。”

“給我倒杯水吧,我給你好好講講這段孽緣。”

天樞這是已經知道啦?天樞一直跟自已在一起,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些?不太能理解但想聽。

“你的母親一定與天權帝君天權瓏澤相愛過,那把瓏澤劍上有君王才有的帝君之氣,這種是每個帝君的保命符,無論紫脈強者多厲害,也可以對其有所桎梏。這東西給了你的母親,你說兩人是不是有段關係呢?”

“好像是有的師兄,那斬無雙為什麼要殺我呢?”

“斬無雙也愛上了天權帝君唄,天權帝君愛著你的母親,她恨你母親,也恨你,你們都沒有交集,她都想殺了你,你想想,她該有多恨你母親。”

“師兄,這聽著好像話本故事。”

“我分析的絕對不會錯,敢不敢打賭,見了天權帝君就知道了。”

“師兄,我們不會打進去吧?”

“當然不用了,師父隱藏的一條結界,正好就是通往天權王宮的。”

“爺爺連王室的地方都挖了?這樣不會被發現嗎?”

“被發現就不是聞名天啟大陸的神機老人了。”

兩人來到找到天權瓏澤寑殿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瓏澤吾兒,你都快死了,還不快把詔書立下來!你是想到時候天下大亂是嗎?!”

“我是死是活,不用你做決定!你想稱帝,大可不必再抓幾個傀儡,以你的手段,也沒有人敢造反。”

“你這是在激怒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讓奪髓蟲咬死你。”

“好啊,只不過提前一個月而已,你動手吧!”

“你!那個小賤人,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犟種!”

“不許你辱罵我母親!”

“罵了罵了又如何?你現在能拿我怎樣?等問心當了帝君,你和你母親的骨灰我會撒在海里,讓你們永散天地!你如果順著我,我還可以讓你們繼續在王陵好好待著。”

“你!天恆珠,你這個毒婦!”

“啪!”

“給你三天,你再好好想想否則別怪我沒耐心,殺了你疼愛的王弟們!”天后打了一巴掌,甩了甩手,直接出去了。

王后走後,諾大的黃色寑殿,扛不住的死寂。

“如此風光的天權國,帝君過的這麼慘?”

問天有些難以置信,他搖了搖頭,怕自已幻聽了。

“名門貴族的後庭也是異常血腥,王室只不過權力大了一些,沒什麼區別。”

“師兄,奪髓蟲是什麼東西啊?聽起來有些可怕。”

“是一種操控人意識的蠱蟲,將白色奪髓蟲放在屍群養一年,外加每日滴血,養的又肥又大,再把他們收集起來,讓他們互相蠶食一年,最後再餓一年,互相蠶食,得到的一個蟲王就是奪髓蟲了。這種被訓練出來的奪髓蟲極聽主人的話,與主人心脈相連。主人不死,蠱蟲不死。”

“可有辦法取出來啊?”

“殺了她的主人那人也會死,除非主人願意蠱蟲出來,否則無解。”

“那她為什麼沒有催動蠱蟲,讓天權帝君寫下詔書呢?”

“我猜,天權帝君用了別的方式殺了那蠱蟲,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怨不得,那妖婦說,天權帝君沒有多少時日了。”

“師弟,你上心了,都會罵人了。”

“聽著很是氣憤,師兄你不生氣嗎?”

“與我無關之人,我哪有這種心情天天想別人好不好的,走吧,我們去找他吧。”

房間裡,天權瓏澤將寑殿的擺件砸的七七八八。

這裡都是十分珍貴的寶物,他每個月都要砸數十次,他真的太壓抑了,太壓抑了。

他還不能反抗,他要等王弟從邊疆回來,他一定要忍住,要撐住。

“噗……”

天權瓏澤又吐了一口血,旋即眼前一黑,昏了過去,昏昏醒醒,他自已習慣了。

天樞手撐著下巴,看著床上躺著的天權瓏澤。

“奇怪,我覺得好奇怪。”

“師兄,哪裡奇怪了?”

“我怎麼覺得,這天權帝君,和你長的有幾分相似~”

問天也看了仔細,他們眉眼之間還有臉型,確實都很相似。

“師弟,他不會就是你的父親吧?”

“不可能的師兄,我怎麼會是天權帝君的孩子呢?”

“那你說,你又不是姜義禮的孩子,你母親的瓏澤劍又是天權帝君的,他們在一起時候懷的你,也說的過去啊。”

“這……”問天無言以對。

天樞繼續分析道:“你娘肯定是被天權帝君傷了心,才一氣之下賭氣嫁給了姜義禮,說不定天天權帝君也不是什麼好人。”

“師兄,我怎麼越聽又越像話本了呢。”

“讓他起來問問,就清楚了。”

天樞拿出一顆極品丹藥,塞進天權瓏澤口中。

一顆丹藥下去,天權瓏澤還是沒有醒來。

天樞又拿出第二顆。

“不行,這個天樞帝君身體虧空太厲害了,破財之軀,投藥如湖,看不到波瀾。”

“已經這麼嚴重了,師兄你手上可是極品靈藥。”

“是啊,這都是我從宮中拿出來為你準備的,還有十顆,問天我為你護法,你用紫脈救他。”

“好的師兄。”

十顆發著種種光的極品靈藥在空中旋轉,問天盤腿與天權瓏澤面對面坐著,凝入紫色靈脈之氣灌入靈丹中,靈丹化成採光被天權瓏澤吸收。

接下來,問天開始注入大量靈氣,他發現天權瓏澤的身體就像個無底洞,虛弱又虧空。

好在他在結界存了不少靈氣,可以幫他填充十分之一。

“師弟可以了,你不用再繼續輸入了。”

“師兄,我好像被控制了。”

問天已經無法掐斷他身上的靈氣外洩了。

“他好歹是帝君,身上有東西護身,我來幫你。”

天樞割破手指,在問天雙手上一點,又在天權瓏澤虎口處一點,那強大的吸力終於消失了。

問天虛弱地靠在床上,紫色的左眸也有些黯淡了。

天權瓏澤只覺得自已睡了很舒服的一覺,十多年都沒有如此舒服了,他感覺身體有力量匯入,力量突然斷了,所以他睜開眼,準備找尋那股力量。

“你們是誰?為何會出現在吾的寑殿。”

“天權帝君,剛剛是我們救了你。”

天權瓏澤看著天樞,他現在確實身體充盈,又看到躺在床上的問天,皺起眉頭:“是哪位小朋友給我的力量?”

“是啊,你看他的力量,差點被你吸乾淨了。”

“你們是誰?為什麼有這麼強的力量,怎麼來到王宮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我叫天樞。”

“你是天機國太子天樞?”

“是的。”

天權瓏澤臉色好了許多:“你父王讓你來找我的?”

“我們是來這麼一個事兒的。”

“什麼事兒?”

“你可認識這把劍?”天樞拿出瓏澤劍。

天權瓏澤在看到瓏澤劍的時候,眼睛突然就紅了。

“這是莫孃的劍,你們知道莫娘嗎?”

“當然知道。”

“你們可以告訴我,莫孃的陵墓現在在哪裡嗎?”

“你找她做什麼?她已經嫁到姜家,是姜夫人了,您好歹是一國之君,找一個已婚婦人做什麼?”

“我,我活不了多久了,想和她葬在一起。”

天樞看著問天一挑眉,一副果然如此,你看,我說對了吧。

“你告訴我,你這麼愛她,為什麼要跟她分開,我就告訴你,她的陵墓在哪裡。”

“我不知道,是她想要跟我分開,那時我準備向父王請旨,讓莫娘做我的王后。她與我在一起後,突然就後悔了,她說她心中有人,與我在一起,就是想氣一氣那人,現在那人找她和好,她再也不能愛我了。我本想繼續挽留,總覺得她是騙我的,誰知道,她竟然真的自毀靈脈威脅我,讓我放手,所以我那時也不想再見到她,與她斷了。”

“她是突然性情大變的?”

“是的,從我認識她的時候,一直很好,突然就變了。我想是與她突破紫脈有關,紫脈走不好,會入魔,在好與壞之間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