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醒來,發現自已飄在靈泉裡,靈泉水實則是靈氣化作的水,對於靈脈者,有非常大的滋補效果。
問天只覺神清氣爽,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已經完全康復了,抬起手來,胳膊上的劍傷已經癒合消失,又是師兄救了自已。
從泉水中起來,問天脫掉身上襤褸的衣衫,換下了師兄放在桌子上疊好的錦衣。
“師兄?”
問天輕輕喚了幾聲,依舊沒有來人。
“難道師兄又走了?”
“你醒了,過來吃飯吧,我和師父都在。”
空谷傳音,問天趕緊起身去了。
神機老人和天樞都放下了筷子,在等待問天。
看著他們一起看向自已,在安靜等待吃飯的家人,他們真的很像一家人了,等著回家,等著一起吃飯。問天眼眶紅紅的,下一步就要哭了,後方靈泉陰雲密佈,他趕緊擦擦眼淚。
麥麥來的那次大雨,天樞已經將法陣挪到了靈泉,如果再哭再下雨,也會在靈泉那邊。
“小天,你快來,我們給你留了一份,你醒的正好,可以一起吃了。”
“多謝爺爺。”
看著靈泉的烏雲,天樞臭著臉問道:“你又在難過什麼?”
“沒有難過,我就是覺得,大家在一起吃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天樞不由得一笑。
“師兄,又是你給我治好的傷,我流了挺多血的,是不是吃了你很多丹藥。”
“怎麼回事兒,小天你又受傷了?”
神機老人不知道,天樞只是說了問天在靈泉修煉累了在睡覺。
問天趕緊反應過來,可是為時已晚。
“爺爺,我跟人打架了,那人也是紫脈,我沒有打過她。”
神機老人起身,去竹屋中一陣倒騰,“砰砰鏘鏘”一陣後,拿了一根繩子出來。
這個繩子是淡綠色的,遞給問天:“小天,你帶著,再遇到打不過的,可以保命。”
問天接過繩子好奇道:“爺爺,這是什麼呀?”
“這是一股氣,綠脈之氣壓制,沒有攻擊力,可以開啟防護罩護命。”
“謝謝爺爺。”
“哎呀不用客氣,當年我做的挺多的,你母親都用來綁頭髮。”
提到母親,雖然沒有見過,血脈相連,問天還是覺得暖暖的。
幾人一起吃飯。
神機老人抱怨道:“藍藍你一定查了打小天的人,查到了嗎?”
天樞放下筷子。
“還在查,不過她留下了一把寶劍,師父您看看認不認識。”
“好呀,為師行走江湖一千多年,認識的東西可多了。”
天樞從環形金色的空間戒指取出那把寶劍,雙手恭敬地遞給神機老人。
神機老人從看到寶劍的那一刻就神情凝重。
問天心中一咯噔,總覺得非常不對味兒。
天樞也是,他基本見不到活潑灑脫的師父臉色有這麼凝重。
“罷了,你們最近去了天權了吧?”
天樞說:“是的師父,我們去了逐鹿城。”
“你們沒去過聖皇城?”
天樞:“沒有啊師父,只是去了逐鹿城。”
“啪!”神機老人一拍桌子:“太過分了,追到逐鹿城了!”
問天很想知道怎麼了,讓神機老人動氣了。
“爺爺,那人是聖皇城的人?衝著我來的?”
神機老人拿起那把劍,彷彿很熟悉一般。
“這把劍叫瓏澤劍,是你孃的劍。”
天樞眼中寒光一閃:“難道與斬家有關?”
“嗯。”
神機老人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讓他們別去聖皇城了。
當然這話,兩人都沒有聽進去。
天樞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一定要將那女子斬殺。
問天心中疑惑,斬家的人為何要殺自已?之前羅素還讓自已去斬家得庇佑呢。
一頓飯吃的心事重重。
回到靈泉,兩人看著對面成排的天機樹商量了一番,最後一致決定,前往聖皇城。
斬家家主,一位如護國大將軍一般的中年男人,為面前的黃衣女子護住法,黃衣女子修煉恢復了氣色。
胳膊上的劍傷還隱隱作痛。
“這無上神劍的威力不是這麼快就能恢復的,以你的力量,怕是要休息一個月。”
“一個月太久了,父親可有更快的法子?”
“復靈草。”
“家中就有三株,父親可否給我一株?”
“你修養一個月就能好,復靈草極為稀有,用來煉丹有大作用,現在用了是大材小用,你若傷的重一點,為父定拿出來給你。”
不給就是不給,說什麼富麗堂皇的話!
“父親說的極是,女兒這兒養養便好了。”
男人嚴肅的神情又柔和了幾分。
“你也是金脈了,誰把你打成這樣?”
總不能順是一個男孩吧!
“是一個蒙面高手,不是我們天權的人。”
“也是,無上神劍不在天權,那人一定是別國的王孫貴族,你也要當心些別被人盯上了。”
“女兒知道了。”
斬無雙心中苦悶,這10天她都甭想提劍了。
斬家家主,斬峰走後,斬無雙開始開啟紫色靈脈修復身體,好在她是紫脈,現在可以快很多。
“問天不足為懼,可他旁邊的人是誰?”
修整好的斬無雙蒙上面紗,向王宮走去。
天機樹旁,問天剛要用戒指劃破結界,卻被天樞叫住。
“怎麼了師兄?”
“給你一個東西。”
天樞拿出一個精美別緻的黑色眼罩。
“師兄你給買了這個?”
“去尋你時,夜市上看到的,你那個手工做的很粗糙,換這個吧。”
“嗯,好。”
問天解下臉上的眼罩,露出迷人的紫色眼睛,璀璨奪目,讓人淪陷。
“如果,兩個眼睛都是紫色的,也蠻好看的。”
“師兄打趣我,真這樣的話,我兩個眼睛都要蒙著了。”
“你解開也沒事啊,全國沒幾個能打的過你的。”
“算了,我還是不想惹麻煩了。”
天樞笑笑。
新的眼罩非常舒服,問天多次讚美。
劃破結界,兩人來到了聖皇城。
來到聖皇城,問天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這裡真是金碧輝煌再合適不過,比富庶的逐鹿城還要連升三級以上。
甚至有的貴族代駕,是黃金馬車。
很多人的靴子上都是珍珠美玉,隨手拿的東西,也是價值不菲。
“這裡人,都這麼有錢的嗎?”
問天突然覺得,自已像個土豹子。
“也就跟我天機第二聖城差不多。”
“聖皇城都這麼有錢了,天機該有錢成什麼樣子?”
這時候天樞倒是有些自豪道:“你以後看了便知道了,我不知道你對有錢的定義在哪裡。”
確實,在問天眼裡,有口肉吃,都是有錢人家了,不過問天正在被天樞重新整理這個認知。
經過一番打聽,兩人來到了斬家宅子對面。
斬家大門有一層樓那麼高,有四個人伸出手那麼寬,白玉堆砌,豪華到閃閃發光。
門口有十多個士兵看守,威懾力讓往來的人都躲了五米開外。
今兒,五米之內站了兩人。
兩位穿著極為考究的少年。
士兵也是有見識的,趕緊下來問道:“兩位小少爺,請問為何在此啊?”
“來找你家老爺的。”天樞說道。
“小少爺可有拜帖?”
“有信物可行?”
“要看什麼信物,我好通傳。”
聽到有信物,士兵更加恭敬,他們之前有人仗著斬家風大,對來者不客氣,誰知是王室的,直接被一刀砍了。
天樞亮出瓏澤劍,那人一看,立刻進去稟報了。
瓏澤劍是問天母親的,拿出來以後,天樞交給了問天。
“果然還是在斬家的,那人來殺你,還拿了你母親的貼身寶劍,一定傷害過你母親。”
當時兩人商量去斬家的時候,心裡五味雜陳,一通分析下來,就是那人知道自已的母親,特意來殺人滅口的。
可是之前一直在沉落國,也沒得罪人,這人僅僅查到自已,就想殺了,母親的死定是與她脫不了關係。
一個金脈者,不可能在產子後輕易死掉,何況還有神機老人這樣的師父在。母親手上有結界戒指,怎麼可能讓自已這麼死了?
一定有原因,很大的原因。
一張網鋪在眼前,千絲萬縷。
他們絲毫沒有懷疑過胡天中,因為他壓根沒有這個實力。
自從知道斬家後,一切都說的通了。
士兵噠噠噠跑來了,更恭敬道:“兩位小少爺裡面請。”
進了會客大廳,大廳有麥麥現在的房子那麼大。
一個健壯霸氣背影背對兩人。
“老爺,人帶過來了。”
男人回頭,疑惑地看著兩人。
看著兩人,很是疑惑:“你們怎麼會有莫孃的劍?”
“有人來殺我師弟問天,兇手留下來的。”
“斬莫早就不是我斬家的人了,那劍不知去了何處,既然劍找到了,你們出個價,我們斬家留下了。”
男人的表現不像是裝的,似乎真的許久沒有見過了。
“這劍也有可能,一直都在你斬家。”
“不可能,莫娘十幾年前就帶著它離開了。”
“在一名女子手上,你家哪一位女子是紫脈。”
“我家就有一位紫脈,那便是老夫,你一個黃毛小兒,跑到我斬家來審判我了!我反而要問問你究竟是誰?!”
原來是隱藏實力了。
“你們的人傷了我師弟,我是來討個公道的。”
“討公道沒有,斬家沒有第二個紫脈,看你年幼,放你們出去!”
“我既然來了,就是要查清楚的,你把所有有靈脈的女子叫過來!”
“你來我家指揮我,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甩出一道白光打向天樞,天樞輕輕一彈指,將白光甩在了牆上,牆體上的白玉頓時裂開了。
“你竟然開了靈脈!”
男人眼中有了一些讚賞,不過稍縱即逝:“看你也是剛開了靈脈的份上年輕氣盛,修行不易,我饒你一次,你快走吧!”
“不見到人,我是不會走的。”
“你也太得意忘形了,我今日便廢了你這身靈脈!”
接二連三被挑戰家主權威,斬峰面子掉了一地。
現在就給它撿起來,斬峰再次揮手,這次換成了綠脈之氣,如刀一般劃過。
“劃啦~”天樞輕輕一抬手,白玉牆再次裂開了大的。
“你!你竟然也是綠脈!”
斬峰欣賞加了一份,不過又咬牙切齒了,他一個家主攻擊,被人輕鬆彈了回去。
一道金脈之氣閃過,天樞認真了一些,那金光又彈了出去。
“撲通!”白玉牆塌了,露出一個大洞。
“你怎麼可能是金脈?!”
林峰自我懷疑了。
“我是什麼不重要,我來這裡只有一件事,找到傷害我師弟的兇手。”
又被挑戰權威!
斬峰老爺子真的生氣了!身上醇厚的紫脈之氣節節大開。
“師兄,不會要打起來吧?要不我告知一聲,再談判談判。”
“你聽出來了嗎?他父親覺得這把劍跟著你娘走了,可是這把劍沒離開過,說明你母親曾被家裡人背叛,傷了她。而且你娘為什麼不久在這好好的天權,以她的家世,嫁給王室都綽綽有餘,你又不是你娘跟姜義禮生的,斬家一定有問題。”
天樞分析的頭頭是道,抓住的全是問題的疑點,問天都沒想過這麼多。
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門閥內的子女互相殘殺的比比皆是,姜家就是很好的例子,互相戕害。
問天是沒有靈脈,也不得寵,他們不屑在自已身上下功夫,被嫌棄,躲過一劫。
紫脈的威力震的後面通報後沒走計程車兵快要吐血了。
他強忍著五臟六腑快要炸了的疼痛跑了出去。
看到兩人還在聊天,斬峰的紫脈之氣又漲了幾寸,他今天一定要炸碎這個小兔崽子,找回場子。
三大招都被人彈了,這小子有點本事,不如直接炸了!自已找上門的,而且自已也不知道他的家門如何,這樣最好,死無對證。
即使他的家人找過來了,也沒有證據說什麼!
“師弟,他升紫脈了,你來對付吧~”
紫脈和金脈之間差了一條大河不止,天樞才不會自討沒趣。
“啊,好的,師兄。”
問天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已要來打自已孃親的父親。
孃親對不起了,我下手輕點。
這次受傷以後,問天覺得自已的靈脈比之前更鞏固了,應該是師兄給自已吃了不少極品天材地寶。
“對不起了,斬老爺。”問天禮貌的說了一句。
“小子,你倆一起的,你是被他連累的,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斬峰帶走巨大紫色靈氣的拳頭將要揮來,問天已經取下眼罩,紫色的眼睛流光溢彩,緩緩抬眸,一個純粹之淨的神秘美少年。
斬峰只覺得這孩子有點熟悉,更為驚訝的是他是紫脈,可也沒停下拳頭。因為這些念頭,都在分秒之間產生的。
“轟隆,轟隆,轟隆隆!”
斬老爺的大廳塌了。
斬老爺,也飛出去了。
看著飛到天上的斬老爺,問天側頭看著方才同時打了一掌斬老爺的天樞。
這是他們第一次並肩作戰,可這也太欺負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