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們可以
六零之我在海島種春風 綠予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田欲曉揉揉臉:“謝謝你!”
趙青山又開始磨牙了,她笑著,趁他不注意,跑到前頭去了。
趙青山在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風都是甜的。
晚上給提高班上課,教室不算大,因為,說來心酸,大多數的兵阿哥都只是認識常用字的水平,他們大多數來自廣袤的農村,而農村的教育,還有太大的發展空間。
選進提高班的,大多數是精英骨幹,幹部,以及幹部的預備役。
田欲曉走進教室,瞬間直觀地感受到,這與她從前的教學截然不同。
底下一排排坐著的,是鐵骨錚錚的戰士。他們筆直坐著,鴉雀無聲,沒有任何人打鬧、交頭接耳。
他們眼神銳利,好似看幾眼她,就能看穿她的斤兩和成色;
他們在這個課堂學習的知識,會和身手、軍事素養一樣,組成他們實力的一部分,或許在某個時間點,成為他們打贏戰役甚至保全性命的關鍵……
田欲曉不由自主將身體挺得更直,在這一刻,她毫不迴避的目光,和教室裡每一個人坦誠地交接。
從一張張陌生的面龐,到教室最後排坐著的人:趙青山、方虹、高昆、和尚……
這瞬間,教室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又好像發生了什麼,唯有彼此的靈魂和信仰,才能夠察覺的微妙交流,當田欲曉鎮定走上講臺時,所有人目不轉睛凝視著她。
田欲曉放下教案,沒有先自我介紹,而是提出一系列的問題。
“如果,你迷失在茫茫的海上,沒有通訊,沒有雷達,沒有任何熟悉的參照地標。只有頭頂的太陽,你可以找到歸隊的路嗎?
“如果,你摸上了敵軍的艦船偵察情報,你唯一能接觸到的,只有對方的儲水器。你可以根據水量,偵察出敵軍的人數,以及他們離開目標範圍的時間嗎?
“如果,你正在參與一場戰鬥,已知雙方海船的速度範圍,已知雙方武器的最大射程和落地角度,你可以根據當時的風速、水速,來判斷最佳的發射位置和時間嗎?”
這幾個問題一出,底下面面相覷,都指望能有人站起來,說“我可以”,可是沒有人,每個人心裡都被撥動了一根弦,他們目光灼灼望著田欲曉。
如果可以做到這樣,如果可以……
“你們可以,”田欲曉看著他們,“數學是一切學科的基礎,事實上,萬事萬物的執行,都離不開數學的參與,戰爭,也是一樣。
“我是田欲曉,從今天開始,我將和你們一起,去尋找海軍工作中數學參與的部分,找出它們的規律,做一個,更有勇有謀的兵。”
她的語氣很平和,沒有情緒的煽動,卻讓在座的學員都認真起來。
他們中或許有人排斥學習,認為練好體能和戰鬥技術就已足夠。
但沒有任何人,能抗拒成為“有勇有謀的兵”這種誘惑。
他們每個人,都想成為最好的兵,只要能對這個目標有用,再大的困難,都會鉚足勁克服。
只要田欲曉說的是真的,要真能那麼神……他們都不敢想象,咱們的部隊能有多強!
田欲曉從他們眼神裡看到了渴望。
她開啟教案,每一課,都是一個實際的問題,對應著相關的數學規律和原理。
她會從基礎講起,和他們一起去解決從易到難的問題,從應用出發,經行理論,再落地到應用中,絕不抽象,力求接地氣。
趙青山聽著,都顧不得想“好喜歡”的心情了,他和所有人一樣,把她每句話都聽進耳朵裡,恨不得每個字都做好筆記。
他有預感,她的出現,會改變很多他們習以為常的東西,讓他們發現新的方向、新的意義。
教室外,怕影響到她和大頭兵們的王安和華永彰,聽完這堂課,欣慰地離開了。
生活正式進入到新的規律中。
每天上班,閒暇時拾掇院子,固定的散步和按摩、針灸以及中藥,讓田欲曉的身體慢慢恢復起來。
有天阮盼兒上班的時候還問她:“小田姐,天氣已經很不錯了,後山的水沒之前涼了,你們預備什麼時候去抓小魚啊?”
田欲曉想了想,蠢蠢欲動:“我回頭說服趙營長,我們這週日就去。”
“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去?我抓魚可厲害了。”
田欲曉正要滿口答應,又頓了頓。趙營長好像……特別喜歡單獨相處,有時候都嫌龍鳳胎礙事呢。
“我和趙營長商量一下吧,說不定他想和我單獨去呢。”
阮盼兒忍不住問:“那小田姐你呢?你怎麼想的?”
田欲曉又想了一下,她很喜歡跟朋友們相處,每次都很開心的。
可是,只和趙青山相對時,也很好玩,總是能說到一起去,說什麼都沒有負擔,心情很好,有時回味起來,都覺得很可樂。
“兩種選擇我都很喜歡,所以要問問趙營長的意見,如果他有明顯的偏向,讓他開心一下挺好的。”
“那如果遇到一件事,你自已也有明顯的偏向呢?”
“那更要商量啦,平等溝通,說出各自的想法,然後,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吧。只要不是什麼關乎原則底線的事情,沒必要太較真的。”
阮盼兒聽在心裡,說:“聽著好像很簡單,可我看我們隊裡那麼多戶人家,幾乎沒有做得到的。”
“你覺得問題出在哪裡?”
阮盼兒被難倒了,冥思苦想了好久,皺著鼻子跟她小田姐說:“那些叔伯嬸子活到七八十都不一定想明白呢,我一個小姑娘,就不浪費時間了。”
不過,她都想好了。小田姐和姐夫在一起,每天都很快樂,什麼都能說得開。
這中間,多少智慧學問啊,她也要跟他們學!
田欲曉在散步的時候,一邊抱著自家大白輕輕地揉,一邊把下午的這番對話講給趙青山聽。
“……然後,我就在想,對於很多事情,你是怎麼想的呢?我感覺從一開始,你始終在遷就著我。院子怎麼佈置啊,錢票怎麼處置啊,想吃什麼啊……所有所有,你都在‘同意’我的想法。”
連暫時不做真正夫妻這點,他都沒有意見。
趙青山自已回憶了下:“可我是……真的很‘同意’啊。”
“你給我的印象,是非常有主見的人。”
如此有主見的人,怎麼會沒有想法,只是“同意”呢。
“是因為,‘喜歡’我嗎?男女間的喜歡,會讓一個人放棄自已,去俯就別人嗎?”
是因為我對你還不算男女間的“喜歡”,所以,我始終都是我自已嗎?
“如果有一天“喜歡”上你,我會變成另一個自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