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 章 光怪陸離的噩夢

夢裡光怪陸離的，蘇惟一直看不清夢中之情景，努力分辨時，只覺一陣莫名其妙的害怕。

會是什麼呢？

蘇惟驚撥出聲，夢碎了，蘇惟醒了過來，小丫鬟們聞聲推門而入，開始伺候蘇惟洗漱更衣。

蘇惟做了噩夢自然是不會告訴她們的。

她們這些小丫鬟，是母親特意安排的，不為別的，只是變相的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的。

蘇惟對自己的母親，說愛的話，又自覺不夠。

如果說恨，又不算。

很矛盾的……

蘇惟的母親是典型的矛盾體。

蘇惟幼年時，母親對她是寵愛有加，但這一切的美好都在蘇惟長大後煙消雲散。

蘇惟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母親開始用防備的眼神看著自己的……

尤其是從她和父親的相處中，母親總是一言不合的開始生氣急躁。

但在這個男權時代，母親的一切小脾氣都不能釋放，否則會被休的。

後來母親看父親那裡行不通，就把主意打到了蘇惟的身上。

對蘇惟的管束更加的嚴厲。

蘇惟起初還沒有太在意的，想著母親的生辰快到了，就計劃著悄悄的給母親一點驚喜禮物。

但是卻在尋找原材料上犯了難。

派小丫鬟去找父親幫忙，小丫鬟回去的路上被母親捉了去，嚴刑拷打的，皮開肉綻。

不管小丫鬟如何說，母親都好像是聽不進去一般，最後她親自動手，活活打死了那個小丫鬟。

蘇惟是在小丫鬟死後才得知訊息的。

小丫鬟一直沒有回來，蘇惟派人去找找，尋找無果，蘇惟心急如焚。

小丫鬟死後，母親才派人把她拖了回來，帶到蘇惟的面前的，鮮血淋漓的，長長的血路刺的蘇惟眼睛疼，蘇惟低下頭，不敢再看一眼。

這是從小陪伴自己長大的丫鬟，蘇惟自然是喜歡極了的，就好像是自己的玩伴一樣。

蘇惟摸著小丫鬟冰涼的屍體，淚流滿面的質問母親:“母親為何要如此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母親還是一言不發，好一會兒，平靜無情的說:“主子錯了，下人就要受罰。我沒法打你，這個小丫頭不過是個警告，你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蘇惟滿臉震驚:“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母親為何要如此對我!我是什麼身份?母親你告訴我啊？”

“不過是藉著我肚子生出來的一攤肉，還真以為自己可以成為嬌小姐了。”母親留下這句話，就帶著一大幫人離開了。

蘇惟震驚之餘，坐在地上可笑，母親的話還回蕩在自己的耳邊，彷彿是嘲笑她的愚蠢。

怎麼會有人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呢？

蘇惟幫小丫鬟闔上死不瞑目的眼，囑咐下人找個地方埋了，越遠越好，山清水秀最好。

回到房間的蘇惟，看著床上的禮物半成品，抬手輕輕拿起。

屋子裡很暗，蘇惟特意遣散了下人，自己獨自一人待在昏暗的房間。

昏暗的房間裡，月光徐徐的順著窗戶照進來，屋內的地板上彷彿還留著小丫鬟今天悄悄給留給蘇惟吃的糕點屑。

蘇惟修長的手指拿起床上的禮物，還沒做好，只差最後一步，只差一步就快完成了。

藉著皎潔的月光，蘇惟走到窗前，沾滿鮮血的手指此時正在仔細打量著手中的東西。

總要做完的，不然她就不是母親的好女兒了。

蘇惟自然聽出來母親嘴裡對她的不屑與厭惡，但在這個無能為力的年代，她又能做的了什麼呢？

什麼都做不了?

蘇惟身旁唯一信任的人已經不在了。

蘇惟無人可以傾訴這些，誰會想要聽呢?

難道說為了一個所謂的下人，去頂撞母親嗎？

難道說母親瞧不起她這個女兒嗎？

這一切的一切，又有誰會相信呢。

相信了又怎樣？

父親在悄悄的物色家族中可以過繼的男孩，目的自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蘇惟又能說些什麼呢。

這些都是他們的權利罷了。

母親有權利討厭自己的親生女兒，父親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兒子……

而蘇惟的義務就是在他們面前成為大家閨秀。

畢竟不被挑骨頭的雞蛋，才能安穩的度過一生。

蘇惟憑著記憶，點燃了屋內的燭火，只是在剎那間的功夫，房間被暖黃色的燭火籠罩著，暖洋洋的。

看起來好溫馨!

蘇惟洗乾淨手上的血跡，將禮物完好無損的放到不會被弄損的地方，睡下了。

第二天，父親聽說了昨天的事情，特意下朝後來瞧她，不過還是往日的那套說辭，蘇惟都有些聽膩了。

蘇惟的父親是堯秦的太保，也是太子的老師。

父親為人正直，但也是那種固步自封愚昧腐朽的人。

父親教授太子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恰好這方法皇上很喜歡，不然也不會把父親原本一個小小的太守提拔上來當太子的恩師。

父親從來都不喜歡別人質疑他，因為他就是權威。

不過那是在家裡人面前，外面自然是謹言慎行的，不敢有一點差錯。

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呢，都像看熱鬧的，希望父親一不小心從高位下來。

父親喜歡用孝義來勸蘇惟放下身段，去向母親道歉。

雖然蘇惟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麼身段可言，就像是母親說的那樣，她的榮華富貴都是他們帶來的。

蘇惟不用想，自己往後的命運也不過是下嫁一個差不多的人家。

父母的身份，尤其是父親的太保身份，是不允許蘇惟嫁到皇室貴胄的，對於皇上來說，威脅太大了。

老話說得好:樹大招風。

蘇惟洗漱完，在一大幫丫鬟的努力下穿好了衣服，蘇惟來到了長陵公主的房間。

倒是也不遠，蘇惟不過是走了幾步，就在蘇惟房間的對面。

蘇惟沒有在長陵公主的屋外看到成群的護衛，不禁有些奇怪。

雖說刺客是不會傻到白天再來一次，但也不至於一點防備都沒有吧。

如果不是知道長陵公主的受寵程度，蘇惟都要懷疑長陵公主是不是從冷宮娘娘那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