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知道羅德蘭可以化險為夷。”一個昏暗的酒館內,陳長生和一位俊美的西裝男子一起坐在高腳板凳上,靠著吧檯聊著,而這句話正是男子所說。
“我不知道啊。不過你們九位可是號稱明面上的最強至高神,如果一個最強至高神的世界就這麼輕易毀滅了,那世人會怎麼看?退一萬步說,你九神之一的洛基都不慌,我慌什麼。......我去借個火。”
陳長生跳下板凳,走到一旁獨自抽雪茄的牛仔身旁,指著他的雪茄俯身問道:“老哥,還有嗎,我也想抽一根。”
牛仔習慣性想掏槍,又思索了一下放棄了,而是拿出一根雪茄給了陳長生。陳長生接過煙點上,指著牛仔誇讚道:“不殺小孩的亞瑟·摩根,最耿直了。”
“被你陳長生叫老哥,這輩分不一般啊。”回到座位上,洛基打趣道。
陳長生把雪茄點上,笑道:“這是禮貌。而且我看起來很年輕。”
“不過你怎麼知道他是誰。”
“你去過杜羽的洞府嗎?”陳長生沒回答洛基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個問題。
“元祖的洞府可不是誰都能去的。據說元祖離開洞府之後,時間開始跳脫古怪,一瞬間就是一億年,或者更甚。”
“杜羽回去了。”
“你怎麼知道?”
“因為前段時間他把我抓去頂班了,前些日子才把我放了出來。”陳長生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片煙霧,淡淡說道。
“是啊,也只有你陳長生能頂他的班了......”
“為什麼不找你這個故事之神?”
洛基笑著,不說話了。
“不說算了。”陳長生無所謂地嘟囔著,“藍皮怪在幹什麼啊......怎麼還沒到。”
就在這時,一個通體蔚藍的人影從酒館的緊閉的門上滲透了過來,他雙眼翻白,額頭上有個古怪的符號。
“說實話,看見你倆的時候真是安心啊。”看到曼哈頓博士進來,陳長生把雪茄扔進雞尾酒裡,轉動凳子朝向他,說道,“要不你倆留在這裡保護主世界吧。”
“你覺得可能嗎......”洛基無奈說道,“‘環’已經破碎到這地步了,只剩下這一片地區還完好。就算我和曼哈頓聯手將其穩定下來,也註定不能讓超過兩個至高神長期駐留。”
“我開玩笑的。”陳長生漫不經心地說,“穩定這一小片空間,並且讓它截留想要入侵主世界的至高神,就夠了,至於對付那些至高神級的敵人,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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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弗拉基米爾坐在辦公室的老闆椅上,聽到鄭小圓的彙報後略加思索,隨後拿起記號筆站起來,走到牆上的世界地圖旁,凝視著世界地圖,“我們人類最不怕的就是考試。那就給這些神,交上一個滿分的卷子。小圓,發起戰區首腦視訊會議。”
眾戰區首腦接通後,他先是向眾人簡單解釋了情況,然後一貫雷厲風行地直接講起了他的計劃。他拿起筆,開始在世界地圖上畫圈——
“我們有三年的準備時間。首先,我打算在主要的城市建立戰爭關隘和軍事基地,根據城市是否沿海分為城關和海關。第一批城關:紐約、北京、莫斯科、巴黎、墨西哥城、基輔、新德里、成都、多倫多、開羅;第一批海關:惠靈頓、上海、倫敦、聖弗朗西斯科、香港、東京、新加坡、羅馬、悉尼、開普敦。如果諸位覺得沒有問題,就馬上吩咐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建設完成。”
眾首腦在短暫考慮可行性之後,很快紛紛表示了同意。所謂“戰爭關隘”的建立可以在危機來臨之前立刻進行反應,展開軍事行動,減少平民傷亡,而這二十個城市的選址也相當巧妙:
一方面,二十個城市以科技、經濟中心為主,但沒有落下成都、基輔為代表的世界大糧倉;另一方面,關隘之間保持著一個相當微妙的距離,每個關愛都覆蓋著一個人口圈子,使關隘的保護作用最大化。
更重要的是,十個城關、十個海關共二十個關隘,北美和遠東各五個、太平洋和歐洲各三個、北亞和南半球各兩個,既符合防禦需求,又符合就近資源和工程能力,人口多的地方建設能力強、建設能力強也說明地方更重要,這裡建設工程也更大;這是一個良性迴圈,讓全世界的工程建設事半功倍。
結束視訊會議後,弗拉基米爾沒有歇息,而是將記號筆扔到桌子上,再次馬不停蹄地帶著鄭小圓直奔小型會議室,召集九色石與戰統部的三位會長開會。
人類在團結一心的情況下,執行力是突破極限的。世界以最快的速度建成了二十座戰爭關隘,並由安理會分配了佈防:除卻熱武器的軍隊佈防外,九色石在災難預言那一年會停下所有任務,集合待在惠靈頓待命,看災難型別決定集體出擊還是分頭佈防,分頭佈防的位置也已經分配好;
而戰統部這些年來登記過的定居的異世界來客們,也受到安理會派出的人依次拜訪,其中不少都表示在災難中願意一定程度的出手保護人類。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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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內,公孫軒轅正抱著劍倚靠在一根柱子上,恢復著體內的神性,長時間超負荷地催動業力讓他疲憊不已。梅林和葛溫也好不到哪裡去,葛溫幾乎強行燒掉了自已一半的王魂,這讓他的實力永久受損了很多,梅林也罕見的神性幾近耗幹。
不過眾人的努力也沒有白費,達克賽德的手下基本上折損殆盡,他自已也灰溜溜地開啟空間裂縫逃回了老家。
葛溫以救駕不力處罰了白龍希斯,將它囚禁在其自已建造的牢籠裡,並釋放了堅石哈維爾;但囿於父子關係總有著奇特的微妙感,被逐出族譜的無名的太陽長男並沒有以此想獲得父親的寬恕,而是平息戰亂後自已騎龍飛回了古龍頂,沒有和父親葛溫說一句話。
不過,在幾人休整中,一個帶著古埃及貓貓頭的女人不速而來。
“公孫,梅林,你們和陳長生約定的時間被你們錯過了。”
“沒有人處理一下嗎?你和洛基呢?或者陳長生本人?”梅林皺起眉頭問道。
貓貓頭不帶情緒地說道:“當然有,不過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誰?”
“元祖。”
-2035-
三月,正是春風飄向北方的時候。
但貝加爾湖的冰未曾鬆動一分,西伯利亞依舊是死氣沉沉。不過西伯利亞凍土的深處,卻有一個小房間瘋狂地閃爍著紅光,並嘶吼著警報聲。
與此同時,西雅圖、西班牙和甘肅酒泉也有這麼一個奇特的地下室——三年的時間裡,秦建、朱厭等人馬不停蹄地建設了三臺新的監視者,最後選擇安放在和西雅圖研究院一樣的幾個大型國際科研中心裡,即西伯利亞科學院和西班牙科研中心。
第四處世界級研究院的選址選在了甘肅酒泉,也就是之前的航天中心;因為世界級科研中心的選擇需要放置核聚變能源反應堆,所以選址要求在地下且無人區的地方,所以秦建開玩笑說西安的選址被否決了,——畢竟西安連地鐵都沒法修,遑論地下科研中心。——於是秦建“四大西天”的美夢破碎了。
言歸正傳,收到訊息的駐守科學家和軍方立刻匯總將入侵者位置、影像等報給了安理會總部。
在衛星傳回的畫面中,地球上一共三處出現了空間裂隙:一處位於新疆吐魯番盆地,是三個裡面最小的,長約二十米;一處位於南美大陸最南端,與火地島之間的麥哲倫海峽,有超過兩千米的規模,是最大的一處,比該隱軍團還要大上幾倍;最後一處雖然只有一百二十米左右,但出現的位置卻讓眾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美國俄亥俄州的黃石超級火山群!
要知道,黃石火山是世界上最大的火山,一旦爆發毀滅大半個人類文明不在話下,更重要的是,它甚至還並非死火山,而是週期將近的一座休眠火山——前兩次爆發分別是130萬年前和64萬年前。若是入侵者引動了黃石火山的爆發,這將是一場超級災難!
首腦會議上,弗拉基米爾眉頭緊鎖,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同樣焦頭爛額的自然還有劉若河與北美戰區首腦唐·邁克爾。自已國家的境內出現強敵,任誰都高興不起來啊。在接通會議之前,兩人自然已經派出武裝力量前往駐紮了,但是北美那個最難的是,黃石火山的特殊位置決定了北美方面不敢也不能進行超當量的火力打擊,這是一個極其進退兩難的事。
而在首腦們忙成一片的時候,九色石的眾人已經出發了。
在危機剛剛出現的時候,根據三年來準備的無數預案,弗拉基米爾、鄭小圓和九色石眾人略做商討就確定了方案——因為有三處空間裂縫,所以分為三組,每組三人。
李聆聲、秦建、邱寒一組,前往吐魯番盆地;作為其自已祖國出現的危機,他們自已去處理會更加安心,並且三人是一國同胞,交流與配合也會很是不錯。
源賴光、X、梅·L·L·杜蘭達爾一組,前往黃石火山群;出於黃石火山的特殊性,卓婭、詹姆斯等破壞性較強的人員不宜前往,而源賴光、梅等人手段更加豐富,應變能力更強,X的牽制與輔助能力自然不必多說。
剩餘三人,即詹姆斯·海姆斯沃斯、費蓮諾爾和卓婭一組,前往麥哲倫海峽。雖然該地的裂隙最大,但離平民最遠,威脅性比前兩處更次些。
決定好之後,三隊人馬同時出發,奔赴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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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壁障的崩壞對於很多世界來說其實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比如終焉之地:當一群有志之士佈局百年,前赴後繼,生生不息地為逃出去而奮鬥時,突然出現了一扇能通往外界的裂縫,就很令人疑惑了。
而最令人困惑的是,正當齊夏冥冥之中感覺是不是少了個該從其他城市過來的小孩時,一個並非任何神獸和天級的古怪人物“躍遷”到自已面前,邀請自已去什麼“環”。
當然,他拒絕了,計劃數十年,他討厭變數。
而這古怪的人正是陳長生。
在穩定了“環”最後一片空間之後,他繼續起了智者倖存計劃。
“環”殘留空間的建築並不多,連最初李信、鄭英雄等人作為根據地的廢棄學校都破碎了,剩這塊區域醒目的建築就兩個,一個就是那個酒吧,是《X戰警:第一戰》裡金剛狼拒絕教授二人那個酒吧,另一個則是《天和街浪子》裡井川和天初次見面的麻將館。
這麻將館倒是讓赤木茂很高興,一直想拉人打麻將,但是最後發現陳長生叫過來的人沒幾個愛打麻將的,並且完全不會立直麻將,只能搬了一副麻將到酒館來和唯一能聽懂自已說話的老年羅輯一起玩“nine nine”。
而智者倖存計劃,正是陳長生前往各個“環”之外的低武世界,邀請其中有名的智者到“環”來保護他們安全的計劃。因為世界之間的吞併毀滅愈演愈烈,羅德蘭大陸都遭到了入侵,所以像這些以凡人為主的弱小世界隨時都有滅亡的風險。
很難推測陳長生這樣做的動機,不過陳長生就是這麼一個社會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溢位螢幕的傢伙——況且,這也確實給死氣沉沉的“環”帶來了不少活力。
但是,近些日子,陳長生的走動停下了。
他可知道,杜羽所說的試煉並不是什麼好屁,而是一場絕對由至高神中的強者發起的成規模的進攻,不是該隱那種阿貓阿狗能比的,而曼哈頓、洛基二人已經賦予了“環”截留至高神的能力,所以抵擋至高神就成了他陳長生的事。
“白也,你跟我來。”陳長生預感到了什麼,掐滅手中的雪茄,叫上正在表演調酒的白也。
“怎麼了老陳,是你僱傭童工被告了嗎?”白也嬉皮笑臉地停下手中的工作,擦乾手走了出來。
陳長生沒有理他,沉聲說道,“有東西來了。而且不止一個。他們在前往主世界的路上被強行拽了過來。”
白也聞言也收起了嬉皮笑臉,問道:“是至高階別的?你人脈呢老陳,快搖人來幫忙,我可幫不上。”
“我已經傳訊了。但是強大至高神的戰鬥這片空間承載不住,而且會波及酒館裡的凡人,我們先去空間邊界,看看敵人是什麼情況。而且,你是不信任我的實力?遇到點事就叫我搖人。”
陳長生一拂袖子,將白也帶到了這片空間的邊緣。邊緣之外和當初初次破裂的空間類似,都是到處四散著空間碎片,和宇宙星空一樣的底色。
過了一會兒,邊緣突然燃起橘紅色的火焰來,緊跟著一根巨大的燃起火的指頭刺穿屏障伸了進來,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空間的劇烈波動引起強烈的風暴,大風吹得陳白二人的衣袍獵獵作響,還憑空生出些悲壯感。
“是癲火三指......”陳長生道,“是否有些弱了?”
他沒有出手,而是打算靜觀其變。
隨著三根手指盡數伸出,空間突然波動得更加嚴重起來!橘紅色的烈火開始灼燒整個世界邊緣,連那些空間碎片也都燃了起來,剎那間,一個一個的人從空間碎片中湧了出來,連綿不斷,無窮無盡!
這些人都沒有頭顱,而是在頭的位置燃著一團中心黑暗的癲火,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和法杖,像蟲群似的湧向陳長生和白也!霎時間,各色魔法、雷電、癲火射線一齊上陣,就要將二人淹沒。
陳長生冷哼一聲,一拂袖子將所有的法術全部湮滅,然後以百敗拳法打出一拳,巨大的拳影砸向一群無頭怪人。但是那些被鎖定的無頭怪人齊齊在地上翻滾一圈,巨大拳影竟就這樣被詭異地躲掉了!
陳長生眉頭瞬間簇了起來,但片刻思考後又舒展開來,他釋放出命燈,青銅命燈高懸他頭顱之上,釋放出無數光束,射向四面八方的無頭人。
場景立刻變得滑稽起來,不計其數的無頭癲火人開始滿地亂滾,像一個巨大的馬戲團似的;但是光束不比拳影那麼好躲開,很多未能躲避成功的人都被光束洞穿或者斬開。
陳長生一推白也,奇特的力量將他塞進亞空間中送回了酒館,然後面前浮現出一本書來——這正是陳長生的絕技之一的陰陽厭勝書。
他短暫吟唱之後,只見眾多癲火人的身軀都開始有一部分化為銅幣,消散在空氣中。
但是癲火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們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顆黑色的小藥丸,吃下去後就抑制住了陳長生的厭勝詛咒。
陳長生對這幫傢伙的手段煩不勝煩,他消失在原地,一下出現在一個癲火人背後,打穿了他的肚子。這人竟然這樣都沒死透,而是試圖拿出一個奇怪的紅瓶子想喝,被陳長生一把打碎,再補了一拳,才將其徹底送走了。
而這時,一個巨大的方錘子也砸到了陳長生的後腦勺上,把陳長生砸得一個踉蹌。
進入人群的陳長生一下就被數不盡的敵人包圍了,他們拿著巨劍、大錘,甚至有的扛著一塊大石頭盾牌,朝他前赴後繼地撲了過來。
陳長生一個閃身出現在半空中,脫離了包圍,但是雷電、癲火射線又鋪天蓋地而來。
“太多了......”陳長生喃喃道,相當的頭疼,“我援兵怎麼還沒到?”
而就在他注意力在下方的大軍時,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危機——旋即他瞬間閃身離開,就在下一刻原來的位置被癲火三指一個猛抓,抓了個空。
“好傢伙,本來沒注意到你,看我先做掉你!”陳長生大喊道,命燈大放光芒,身後凝聚出一道巨大的仙尊虛影,雙拳打向癲火三指。
但是癲火三指竟然一動不動,好像不怕陳長生接下來的攻擊似的。
就在仙尊虛影的拳頭即將把癲火三指打飛的時候,三指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身披龍皮披風,腿綁荊棘腿甲,依舊是無頭之人,頭顱的位置癲火熊熊燃燒。
他輕描淡寫的抗下仙尊虛影的一拳,連後退也不曾一分——而天地之間,竟從下而上地節節攀升起燃著橘紅癲火的血荊棘,就要將這方天地徹底封鎖。
“你會飛?”陳長生一臉不可置信。在杜羽的洞府待了無數歲月的他自然知道,這些無頭癲火人都是遊戲艾爾登法環中最後選擇成為癲火之王的褪色者們,他們毀滅了世界,最終也被癲火侵蝕了神志,成為了三指的僕從,而褪色者會飛?簡直聞所未聞!
“我和他們自然不同。”身穿龍血鎧甲的人說道,“我名為奧斯卡,或者可以稱我......艾爾登神王。”
陳長生暗道不好,面前的奧斯卡高低開了什麼掛,實力算得上至高神中的中游了,而陳長生一直以來都是以不善戰聞名,目前的情況可謂是十分的危急。
而說話間,瘋長的血荊棘已然徹底將陳長生封住,他將一人面對奧斯卡、三指和數不盡的癲火之王。
若是陳長生被打得失去戰鬥力,他們在從“環”出發,撕裂空間進入主世界,就徹底一馬平川了。
“媽的,我叫的援兵呢......”陳長生將手捅進肚子,硬生生摳出一段脊骨來,扔進了陰陽厭勝書中,這是想用神骨為引,以億萬壽元釋放最強的厭勝術和這幫加起來湊不出一個人頭的怪物拼了。
——但代價是,幾乎喪失所有壽元的陳長生必須立刻陷入沉睡,否則就會真的死去,而失去了陳長生,誰來做新的“環”的守護者,就很難說了。
就在陳長生即將催動厭勝術時,一聲巨響打斷了他。
而伴隨著巨響的,血荊棘組成的結界被不知道什麼逆天威力的爆炸直接摧毀了一大半!
朝著巨響的方向望去,陳長生突然繃不住地笑了——
三個人懸浮在那裡,正是第一批來援的救兵:
中間的腳踏虛空,穿著赤玄色長袍,威嚴萬分,額頭有一道亮紅印記,渾身包裹著透明的淡色火焰,手上託著一朵散發毀滅氣息的,由無數火焰融成的彩色蓮花;
左邊的頭戴斗笠,肩趴黑狗,一襲白衣,手中拿著長柄三尖兩刃刀,散發著清然高潔的神明氣息;
右邊的三頭六臂,腳踩風火輪,一手乾坤圈,一手混天綾,一手火尖槍,面有童樣,桀驁不馴,赤焰熊熊。
陳長生開始是忍俊不禁,然後徹底釋放出來,越笑越大聲,直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不是有蓮花的都是菩薩啊......哈哈哈哈......炎菩薩......你們仨是個什麼組合啊......哈哈哈哈......”
與陳長生的失態不同,代表三指意志的奧斯卡臉色就很難看了——儘管他沒有臉,不過從他攥緊劍柄的手可以看出,瞬間轉入劣勢讓他也是些許緊張。
陳長生飛到三人身旁,還在笑,說道:“你們神開打前都要報名號的吧我記得。”
聞言,左邊那個摘下斗笠,露出英俊神武的面龐和眉心的豎眼:“清源妙道顯聖,灌口山二郎真君:楊戩。”
“你好裝啊三眼。”右邊那個三個腦袋一起翻了個白眼,也是喊道:“小爺哪吒是也!”話畢,揮舞著武器,踩著風火輪就就衝向奧斯卡,隔著老遠就扔出混天綾,一下就和奧斯卡纏鬥在一起。
見狀,楊戩也帶著哮天犬上前助陣,決定二人合力迅速拿下奧斯卡和三指。
中間那個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也跟著大喊道:“無盡火域,炎帝,蕭炎!”
“哈哈哈哈哈!”陳長生笑得拍起了大腿。
蕭炎瞪了他一眼,將手中火蓮扔向地面的一眾“癲火之王”。
火蓮過處,摧毀了癲火之王的所有攻擊,隨後又是一聲巨響轟然爆炸。癲火之王們又開始滑稽地翻起跟斗,卻仍被無盡的火浪吞噬。
“你先別笑了。”蕭炎說道,“我來得快,而且和哪吒他們一起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陳長生擦了擦笑出來的淚花,迅速將心情平復下來——其實這大笑本也就是極度壓抑下的情緒反彈,所以一下就止住了——問道。
“火的呼喚。這次入侵是一個超凡存在的惡神發起的,祂好像能吸引所有與火有關的存在前往主世界。而火與混沌、毀滅等掛鉤,大部分都是破壞者。而我也感受到了這股吸引,我想哪吒也是......楊戩應該是被哪吒拽過來的。”
聞言,陳長生若有所思,說道:“這樣的話......癲火三指只是個先行者罷了,後面還說不清有什麼大傢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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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長生等人打得沸反盈天的時候,酒館內倒是氣氛依然。
白也倒是憂心忡忡的,不過他知道自已也幫不到什麼忙。
亞瑟·摩根又坐在老位置上抽菸,他記得往些日子那個東方人總來找他討煙嘮嗑,今天怎麼沒見到他?那過會兒去找人打牌算了。
這時,一個鐵盒被扔到了他面前。
一個穿著熨得無比平整的幹練西裝的獨臂男人走到了他旁邊,用唯一的左手輕易地開啟了鐵盒,鐵盒裡面躺著兩根雪茄。
“Cowboy(牛仔),”西裝男拿起一根雪茄,遞給了亞瑟·摩根,“嚐嚐幾百年後的煙。”
亞瑟·摩根接過雪茄,點上,吸了一口後說道:“確實不一樣,不過我也分不出哪個更好。你是誰?”
西裝男坐下來,露出他一絲不苟的金色背頭,剛毅威嚴,不見笑容的臉孔。他沒有回答亞瑟的問題,而是說道:“牛仔,能不能把你槍借我看看?”
亞瑟先是習慣性地將手按在了槍上,隨後又想到了這裡的情況,於是淡然地將槍拔了出來,放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舉起這把老式左輪,端詳了一番,問道,“這種槍放久了會不會有啞彈之類的?”
“久是多久?一兩年的話不會。”
“幾百年吧。”
亞瑟·摩根笑了一下,被煙嗆到了似的咳嗽幾聲,說道:“那過幾百年告訴你。”
“好。”男人將手槍放下,推回亞瑟的面前。然後說道:“給我拿一根你們一百年前的老雪茄嚐嚐。”
亞瑟好像已經習慣了被人討煙,掏出一根雪茄來。看了一眼男人的獨臂,幫他點上遞給了他。
男人接過煙,抽了一口,淡淡道:“我叫托馬斯·維德,公元人,沒比你這個牛仔晚出生多少。你呢,牛仔,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