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排

這個鬧劇最後在眾人譴責的目光下結束，最後他還是得了個喜歡欺負小孩的名聲。

族裡的三歲以上的孩子此後見他都繞著走。

而張啟靈就不一樣了，他那是實打實的硬功夫，早上露的那一手讓他在族地裡收穫了好人緣，走到哪裡都能有人打招呼。

稱呼也從原來的客人，變成了張哥。

兩人在這裡逗留了幾天，張啟靈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早起鍛鍊，而沈寧安則是睡覺睡到自然醒，然後修煉，慢跑，找張啟靈鍛鍊。

他們的日子過得悠閒，收到了回信的大長老一脈可就不一樣了。

當晚就召集了幾位長老和張啟靈過去商量事情。

他回來的很晚，沒想到沈寧安還沒睡，在床上修煉。

見他回來，主動開口問道：“怎麼了，他們找你什麼事情？”

張啟靈褪下自已的外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打著。

“他們好像等不及了，問我有沒有把握。

我說明天準備先去探一下青銅門的情況，他們會派一隊人跟著下去。”

沈寧安：“那我呢？”

張啟靈：“你也一起去，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沈寧安點點頭：“你這兩天觀察得怎麼樣了？”

張啟靈：“族裡的青壯年包含女子共有78人，武力達標的也有50個的樣子，中老年人粗略估計一下大概有個4－50個，存活率不是太高，至於孩童……！”

沈寧安接著道：“孩童10歲左右的28個，小一點的也不多，也有20來個。

這樣看來他們上一個十年損失慘重啊，大多數人都是這十年成長起來的。”

張啟靈點頭：“嗯！這裡雖說有四個長老，但是關係還算融洽，相對來說比較團結。

這次的事情也是大長老和四長老跳得比較積極，中間那兩位好像不太管事。”

沈寧安：“那這麼說那兩個問題不大？”

張啟靈搖搖頭：“事情也不能看表面，像張家就是一直在背後操控全域性，被推出來的那個說不定只是個障眼法而已。”

“嗯！”沈寧安表示明白。“那你什麼打算？”

張啟靈沉默了。

沈寧安知道他的糾結，也不逼問，往後一躺，準備睡覺。

過了許久，張啟靈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先下去看了再說吧！”

“唔！”被子裡傳來一聲悶哼，像是困極了的時候，下意識的回應。

張啟靈轉頭看了一眼床上把自已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搖頭失笑。

裹得再好有什麼用？

似是想到了什麼，喃喃道：

對啊，裹得再好有什麼用？

不管是張家人汪家人，還是其他人，不過都是要守在這裡的，而這裡不過是一個早就佈置好的陷阱，誰守不是守？

想通了這一切，張啟靈放鬆了不少，如果將這一支按叛族處理，他確實不忍心，既然如此就不大動吧。

他們當初洩露資訊導致族中混亂，而他們也因族中混亂沒人過來壓制青銅門內的東西，只能用一代又一代人的命去抵抗，這何嘗不是一種輪迴呢？

起身上床，熟練的把裹成一坨的人摟進懷裡，絲毫沒注意到被子裡的人那一瞬間的僵硬。

不過他的懷裡確實暖和，沈寧安不過一會就真的睡著了。

張啟靈這才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天都習慣了，忘了他不知道，而且還沒睡熟的這個可能。

這樣的談話顯然不止他們這裡。

長老那邊一群人也在討論他們。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你們現在是什麼看法，都說一說。”大長老坐在上首，對著下面的人說道。

左邊兩位長老：“我們年紀大了，和他沒什麼接觸，也就不多說了，你們接觸多的來說一說。”

四長老也想先聽聽下面的人對他們的看法，於是也跟著點頭。

見到這個情況，洛南首先站了出來：“各位長老，據我這麼多天的觀察，年長一點的張哥，是個能人，出生應該不凡，那身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而是經過了很正規的訓練，至少也是中原大家族的人。”

“而那個小公子，看不出來歷和具體手段，和我們接觸的也少，但從張哥的話語和行動上能看出，那是應該個剛出門歷練的小孩。

臉皮厚，驕矜，冷傲，在張哥面前是一副模樣，轉眼又是另一副。

從氣度和樣貌來看，要說是皇家子也都說得過去。”

幾人聽了都不住的點頭。

而和沈寧安有接觸的小男孩，也就是當初在後面出主意的那個清秀小男孩也到了這裡，站在四長老的身後。

這時也站出來接話道：“各位長輩，洛蘇也想說說自已的看法。”

幾人當然沒什麼意見，今天四長老能把他帶來，也說明了態度。

見幾人點頭，洛蘇站在中間，毫不怯場的說出自已的看法。

“據我的觀察，那位小公子的身體應該不是很好，每天睡得早起的晚，鍛鍊也還是最基礎的跑步，有時候跑遠了還是那位大哥哥揹回來的，所以我猜測他身體不太好，應該是精於道術方面的。”

洛蘇說完了，又看了眼眾人的反應，繼續道：

“還有，我也不確定這個感覺對不對，我感覺他對我們所有人都是漠然，我們在他眼裡無足輕重，也夠不上半分威脅。”

他這一說完，屋內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陌生人，無足輕重還說得過去，可這兩人獨自來到他們的地盤，卻覺得他們所有人對他都夠不上威脅，這就有很大的問題了。

四長老起身說道：“各位，我這小兒子身子骨不太行，但他腦子不錯，感知靈敏，很少有出錯的時候，他的話我反正是信的。”

洛南仔細回想了一下有他在的細節，也發現，那少年好像確實沒怎麼搭理過他們，外面的黑魔蛇看到他眼中帶著渴望，又帶著害怕。

“難道說我們都錯了，最危險的不是武力高超的張哥，而是那個嬌氣漂亮的小公子？”

洛蘇在旁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