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你雖穿著普通,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差別來的,你的衣裳料子都是極好的,住在這福利院裡的老人家,可沒有這樣的家底來耗。”

老人緊鎖的眉頭微展,“小姑娘倒是好眼力,你是哪家的,我怎麼沒在安城見過你。”

阮綿綿笑笑:“老人家難道認識安城的每一戶人家?”

老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好個水靈討巧的小丫頭。”

阮綿綿......

我的真實年齡說出來,能當在座各位的祖輩了。

阮綿綿嘴角一抽,“老人家也很有趣。”

王院長見這一老一小,都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便替雙方引見起來,“李老,這位是阮綿綿,和你一樣都是我們開心福利院的大恩人——綿綿、葉小公子,這位是李隱峰,人稱李老。”

“還有這一位馮遠志,人稱馮老。”

阮綿綿兩人,從善如流的叫了一聲‘李老’、‘馮老’。

李老眼睛一眯,“葉、阮,你們是葉家和阮家的小輩?”

阮綿綿淡定回他:“姓氏相同,並不能代表什麼。”

“小丫頭嘴倒是巧。”李老很是讚賞的看著她,心思一轉,卻是又問,“既然小丫頭有此眼力,不如看一看,我老頭子今日為何來此?”

巧了麼,這不是。

問到阮綿綿的本行上了。

葉輕舟頭微微往邊上一偏,怕幾位老人家,看到他壓不住的嘴角。

阮綿綿剛要回話,邊上的王澤民,忙打哈哈道:“李老你可真會逗小孩子,小姑娘看看布料還成,哪能猜得到你的事情......”

“王院長,你別擔心 ,老李不會為難小姑娘的,就是看他們有趣,想多說兩句。”多年的老友,馮志遠瞬間明白,老友的打算。

李隱峰這是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機緣。

且他瞧著一老一小鬥嘴,著實有趣。

李隱峰家裡的孫輩,哪一個敢這樣同他說話,兒女輩的都是畢恭畢敬的,扎心的是,他家的也差不多......

所以,王澤民就有點‘礙事’了。

感受到被嫌棄的王院長:......

你們之前來我福利院,可不是這樣的。

三個老傢伙的太極,倒是挺有趣。

加上自已,唔,四個老傢伙了呢。

現場就只剩下葉輕舟一個小年輕。

阮綿綿微微側目,看葉輕舟的眼神,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但另外三個老傢伙,在她眼裡也很年輕,就是皮皺了點。

今天就陪‘年輕人’玩兒一玩兒。

她沒有立刻,透過對方的面相去深究。

不止是李隱峰,沒有要求算命,還有因為他通身的氣息,表示這種人身負大氣運,一個不慎,回‘老家’賺的功德,都得折裡面。

還是身體太脆皮了,神魂也沒好全乎。

得抓緊鍛鍊身體,賺功德才是。

唔,哪裡有鬼,讓我看一看呢。

光薅葉輕舟的功德,算個什麼事兒。

集世間功德於一身,方才是王道呀!

眼前這位李老的身上功德不少,若能薅上一點兒......

阮綿綿:突然就想努力工作了呢。

她頓時正經起來。

“我觀李老的面相,眉宇間隱有愁容,即使在笑,可你的眼裡並沒有多少開心,且你眉心中間的溝壑很深,證明困擾你的事情,不是一日兩日。”

李老內心一震,深深的看了阮綿綿一眼,“丫頭小小年紀,眼睛倒是毒辣,但我老頭子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見阮綿綿能應付,王澤民也就不吱聲兒了。

都是福利院的大恩人,他偏心誰都不好使。

馮遠志亦是受震撼,早晨老友才和他說過,自已有一樁未解的心事,這小姑娘只從對方眉眼間就看了出來.....

葉輕舟單純就是相信,阮綿綿一定行。

阮綿綿打趣道:“老人家年紀不小,性子倒是挺急的,”

李隱峰......

旁邊的三人,在暗中偷笑。

阮綿綿又道:“王院長剛才帶我們過來,我便瞧見李老時不時望向福利院的大門口,顯然你是在等什麼人。”

“而這個人,與你心中困擾的事情有關。”

“李老的一件衣裳,很多人一年都賺不到,而你與馮老下棋的子,是純手工制的,棋子光滑油亮,棋線稍暗,當是一副古董才對,你與馮老帶著古董到福利院下棋,除去你有錢之外,還是因為對古物司空見慣,才有這份淡然。”

說到這裡,阮綿綿看著象棋,眼裡冒紅光。

這上頭,竟然有淡淡的靈氣哎!

想吸,想吸!

“錢財養出來的氣,與上位者養出來的氣,又是截然不同的,由此可見,李老財權不缺。”

“名嘛,方才王院長說過,你是開心福利的大恩人,以小觀大,可見一斑。”

“至於利,李老如今的地步,只有別人找你的份兒。”

“錢權名利,李老皆不缺,那便只能是家事了......”

“若是子孫不孝的話,李老應當沒有如今這般逍遙的......”

李隱峰......

王院長差點兒笑出聲。

葉輕舟緊咬後槽牙。

馮遠志卻是沒吱聲兒......

李隱峰剛想開口,阮綿綿又說話了。

“那麼就只剩一件事,李老心中有一個難忘的人......”阮綿綿吃驚的捂著嘴,“李老不會還惦記著,年輕時候的白月光吧......”

阮綿綿會這麼問,也是有緣由的。

雖不能深究對方的命理,但基本的面相浮於表面的,還是能一眼看到,李隱峰的正宮,人家還好好的活著呢。

夫妻宮也沒斷裂。

這老頭兒擱這兒傷感,可不就是惦記白月光麼。

李隱身......

現在的年輕人,都看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老頭子我的白月光、硃砂痣,都是同一個人,就是我現在的老婆,我們那個年代,一生愛一個就夠了,哪像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月能談40多個......”提到老妻,李隱身嘆了口氣,身上的氣勢,添了淡淡的憂傷,“但我的老妻,在五年前不見了......”

“我可以幫你找到她,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